、沃垚取回土灵珠,归宫即往后花园锻炼身手,徒儿伴之。一武风起叶飞舞,花瓣片片随飘扬。法术灵光亮四周,徒儿难敌土灵珠,避袭不慎摔一跤,好在沃垚搂其腰。
二人关系同父女,初见此幕难免误,此人便是滢淼。她欲与沃垚谈往事,见此幕即调头离。待沃垚觉有人,那人不知何处去。夜渐深,云雾微厚,月色朦胧。
翌日,沃垚得师傅恩准,以寻逄赕善之母下山,随之有其徒、儿与焱尊。
四人往逄燕翠之所,逄赕善引路。以沃垚之见,事从何处生,便从何处寻。逄赕善瞄沃垚,不见其戴另半块玉佩,有趣思,其乃受上回教训悟谨慎,何况今回有焱尊同行,更露不得破绽。
沃垚装无知问逄赕善当年事件,其照述并交出母亲半块玉佩为引。沃垚将玉佩摆土上,施法得逄燕翠气息,掌贴土启寻觅术。紧闭双目探索,先见一官邸,再入密室便见一冰棺,棺中女子正是逄燕翠。
沃垚归魂,一脸惊愕不语,直至焱尊前来追问结果方告知所见。众人不解逄燕翠怎会身处官邸,而且还是冰棺中,令人联想死亡,十有八九已遭不测。
众人不甘心,决入官邸劫人。
酉时,该官往春风阁寻欢,九尾红狐化作逄燕翠之貌混入其中,假意卖身,还刻意挑该官能入眼之处。该官不一会便上当,他抛弃身边数女子,缓步前来目不转睛直视她,既而轻傅她双肩,一脸难以置信上下打量一番道:“小翠,你怎么出来的?”
九尾红狐为拖住该官,引他至无人湖边,再编出「翻脸不认人」情节,越演越投入,摆出一副不悦貌道:“寻你的欢去!小翠这个名字是你想叫就叫的吗?”
该官始慌,立即下跪哀求道:“小翠,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我不应该派人烧你家,还害你弄丢了儿子。你持刀断肠之时,我想尽一切办法将你救回来。虽然伤好了,可你的气息却越弱,我在某处寻得永驻冰棺将你封存,据说躺十年以上者便可如仙长生不老,我现在也算偿还你了啊!”
九尾红狐微怒道:“我要的不是长生不老,而是与我儿及夫君团聚!”
“都怪那家伙出的馊主意,要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小翠,看在你我曾经是青梅竹马的份儿上,原谅我好不好?”
该官已是酒后吐真言,九尾红狐决续套话道:“你派来的那群人到底是谁?你们是如何勾结上的?”
“他…他们之中常有绿火焰相随,时人时妖的……”该官欲往下说明,忽飞来一银针直穿入他心,明显是遭灭口。
九尾红狐归去,逄燕翠已从冰棺中取出。沃垚向九尾红狐了解该官动向,九尾红狐快言快语冷道:“他被灭口了。”
九尾红狐细说一切,令他仨难以置信。由于医治逄燕翠在即,原请劭森相助,谁知来者竟是谭华。
谭华近年医术见长,逄燕翠之疾已难不倒他。焱尊看在眼里,心中甚为劭森感欣慰。只是不解,劭森为何不亲自前来,谭华也不知情道:“师傅没当面吩咐我前来,只用了传音符。可能另有他事,貌似大师伯和师姑也与师傅一块。”
“垚盦……”逄燕翠迷迷糊糊轻声呼唤,焱尊没理会她唤何人,直冲上前一把握住她手道:“小妹,听见我说话了吗?”
逄燕翠缓睁双目,见眼前人便安心笑了。瞄向孩子群,一眼认得逄赕善,感动紧捉孩子之手到:“孩子,善儿,是你吗?”逄赕善猛点头,感动得泪花微现,逄燕翠续乐道:“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这样貌还是像我多一点。”瞄向谭华与九尾红狐,有礼点头道:“这些年麻烦你们陪善儿度日,我在这谢过你们。”
谭华九尾红狐笑了笑道:“不麻烦。”
焱尊有趣笑了,孩子们难免觉陌生,毕竟印象中他只有板着张脸。逄燕翠不觉稀奇,可孩子们则认为太阳打西边出来,铁树都开花了。
逄燕翠一脸疑惑似寻某人,望向门外却空荡荡。逄赕善晓得母亲之意,正要喊人却差点忘了屋内还有个焱尊。逄燕翠醒后就失沃垚身影,大伙心中各有猜疑。
逄燕翠终忍不住下床,大伙忙遏制,她则慌道:“我要去找垚盦。”
焱尊忽冷亨一声,立身道:“提到他我就一肚子气!”
“大哥,你见过他了?”逄燕翠疑惑,焱尊朝逄赕善道:“善儿,还不赶紧把你爹找回来!”
众人目光撒向逄赕善,他进退两难之时,沃垚终现。逄燕翠见他白发盖头,惊愕不语。焱尊愤而离去,谭华九尾红狐忙追上八卦。谭华向来不畏惧焱尊,自然由他先道:“四师伯何时发现三师伯就是二师兄亲爹啊?”
“今早他使寻觅术归来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妥,按理说,倘若他与我义妹无任何瓜葛,回魂时自然是心平气和的。可他不但忧心重重,还那么积极寻我义妹,这证明他俩关系确实不一般。为了确保猜测无误,我便利用善儿试探他。即使他不出现,以后义妹必定认得他!”
谭华止语,九尾红狐不吭声。正要归屋,却见晟鑫悄前来,食指靠鼻尖示悄悄,手语则示:“他在气头上,先让他静静,你俩过来,有话说对你们说。”焱尊背对他仨自然不知情,直至四周额外清静方回首。此时,便见晟鑫笑眯眯道:“怎么样?气消了吗?”
焱尊疑惑道:“你怎么来了?那两只小兔崽子呢?”
晟鑫走近他,边赏夜景道:“我原本只让小谭先回山上,可后来狐儿也向垚儿辞行,二人急匆匆的,想必真的放心不下啊!”
“你在说什么呢?难不成劭儿出事了?”
晟鑫点头道:“李玄早就耍花样了,劭儿在三年前饱受他的折磨却不说。”
闻言,言尊惊道:“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为保门中太平,他又想一个人承受吗?”
“李玄穿过山上结界,送来传音符告知师傅,五十年前他因走火入魔遭自身功力反噬,五脏六腑全毁。然而,他的三魂气魄意识尚存,便飞往有木灵气之处静养,竟在七七四十九天内开始形成一团灵气,然而就在三年前,也就是我们再度遇到他的两日后修得了不死之身,就算自残也不会伤及自身,毕竟他是全吸灵气所形成之躯,犹如透明物。”
“没想到他还有这等能耐,真是小瞧他了!”焱尊怒骂,既而又关心道:“那之后发生什么事?劭儿那里是不是又出事了?”
晟鑫叹口气道:“正因出事了我才吧小谭喊回去的。李玄是来报复师傅当年的绝情,他要让师傅感受忠心部下受尽折磨,一个一个死去的滋味。李玄如今之法犹如蛊术,唯有让劭儿与木灵珠分离方能暂止一切。李玄真正目的就是待所有灵珠离体之际前来抢夺,所以师傅打算将木灵珠暂藏于小谭身躯,毕竟小谭不是真正的木灵珠持有者,自然不会受李玄影响,而且还能反击。不过为继续欺瞒李玄,藏灵珠一事不宜张扬。对了,我这才发现我们的灵珠有特别之处。”
“能有什么特别之处?”焱尊疑惑,晟鑫有趣道:“原来灵珠待在咱们身体里越久就会越小,只因灵力将全存于咱们身躯,不久便能与李玄一决高下,以后要抢夺便要连人带走了。至于劭儿那里,小谭只要得了灵力便传给劭儿,只要灵珠不再固定,劭儿也不会受李玄束缚了。”
焱尊有趣点头道:“原来如此,目前反过来,只要小谭动手,譬如挠痒痒之类的,李玄就无法逃脱小谭魔掌了,就算反击也是无效。既然他那么喜欢不死之身,就让他生不如死好了。话说回来,那只狐妖也回去干嘛?难不成还在打我们灵珠的主意?”
晟鑫摇头,大胆推测道:“若要打我们的主意,这三年来有的是机会,我觉得她更像对劭儿动情了。我向小谭说明劭儿现况时,她居然比小谭更着急。”
“什么?!她若真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我必定将她打入地下刑!”焱尊又动怒,晟鑫忙道:“反正她已是陟天仙境一分子,更何况这只是我的猜测。你瞧,屋内不是有对活生生的例子吗?还仙凡恋呢!话说回来,你难道就没对你义妹动过情?”
焱尊顿住,晟鑫有趣笑了。焱尊忙否认,晟鑫读心术从未出错,焱尊终无奈道:“我有我的原则,我只想守好门规,不像他胡来!认小翠为义妹不也一样能常伴她身旁吗?更何况还是以亲人兄长的身份照顾她,且不会被人说闲话。现她已嫁人,有个圆满的家庭,就祝她幸福好了。”
“那…倘若她也对你动过情呢?你俩明明可以在一块,你真没后悔过?善儿那你一点都不在意他的身份吗?”
焱尊瞄屋内逄赕善,回首无趣道:“一个是我恨过之人,另一个又是我最珍惜的妹妹,孩子是无辜的。”
言毕,焱尊便辞行,晟鑫入屋打招呼,逄燕翠得知焱尊不告而别,心中难免有些小失落。费思许久,以为焱尊不喜沃垚成他妹夫方离去,决随他人归陟天仙境向焱尊讨个说法,沃垚阻,并告知逄燕翠焱尊不喜他俩在一块儿之前因后果。
逄燕翠不但不在意沃垚过去罪孽,还不悦道:“相公别自责,人人都会犯错,他就不能?现如今他后悔也没用,大婚前至后他从未到来,这样的兄长真是失职!反正我觉得我没选错人,此生我只要垚盦当我相公,更何况孩子已长大成人,这次就让我任性一回吧!相公,我来为你做主!”
逄赕善见母亲这般任性,忍不住笑她似个孩子。沃垚为隐瞒师傅,拒留宿。逄赕善伴母亲共度近半月,焱尊沃垚偶尔前来看望,却从未同行。逄燕翠仍与焱尊闹脾气,扬言道:“你不接受垚盦,我就不理你了!”
焱尊无奈,往卓煌宫跑一趟急寻沃垚道:“打算何时与妻儿团聚?”
沃垚疑惑道:“四师弟,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焱尊冷道:“赶紧回答我!”
沃垚微皱眉心,叹口气道:“不是我不回去,要是被师傅发现了,必定会连累小翠与善儿!”
“大不了把你贬为凡人,与小翠共度生老病死,不受门规拘束。反正你曾经犯的门规已数不清,三番四次都被轻判,也不差这一回吧?”焱尊出口重,晟鑫巧经过,微观沃垚动向,示的已是紧握双拳。
晟鑫上前缓解气氛道:“那个…四师弟,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谈谈,现在方便吗?”
“有何事不能当面说?”焱尊仍一副肃颜,晟鑫见沃垚怒气即发,拖着焱尊逃离卓煌宫。
晟鑫将其送归极乐宫,焱尊一脸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其实没什么要事相谈吧?还是想劝我少惹他?”
极乐宫静一会儿,晟鑫叹口气道:“我其实也不想插手此事,但你刚刚对他说的确实有些过分。谁不想一家团聚开开心心过日子?他是真的不想拖累妻儿方坚持不归去的。你想想看,他才自由不到一个月,若被师傅知道他已与凡间女子定终身,不被关起来才怪,到时又要天各一方!还说为义妹幸福着想,这不是让她更难过吗?”
闻言,焱尊微不悦道:“什么歪理?到时告诉师傅将他的罪刑改为贬尘历情劫不也能了事吗?两人还能相守相依,善儿也不会放心不下他娘搞到不回来,月绩下滑不说,技都快不如人,我极乐学堂的面子都快被他丢光了!”
晟鑫无趣瞄他道:“你可别忘了,你义妹躺过永驻冰棺,现已是仙人,这相守相依已不是凡人寿命般短暂。还有,你受门规束缚,便放弃与她携手到老,换作垚儿,他可是说到做到,敢爱敢恨,勇于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一点你就不如他了,说不定他为了你义妹真的愿意放弃这里的一切呢?爱情的力量就是那么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