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佳宇很小的时候,田大致就开始痴迷八卦,所以父子两个人没有太深的感情。田佳宇进山后闹了好一阵子,可最终不得不屈服。从此,田佳宇开始跟着田大致学习有关八卦的知识,当然,田大致很快发现田佳宇是那块飞行木牌的主人,也找到了让田佳宇飞起来的方法。
田佳宇虽然是田大致的儿子,但是并没有得到什么优待,也没有和父亲住在一起。像其他孩子一样,田佳宇住在会中的集体宿舍,他的室友另一个男孩,名叫秦皓。秦皓今年十二岁,长得瘦小枯干,但并不难看,眉宇透着精明强干,一看就是个非常机灵的人。
秦皓是四年前田大致在孤儿院里发现的,二五八学会每年都会派出几个骨干,到各地去物色一些有潜质的孤儿,然后带到山中来培养。大部分孩子都是很小就进了山,所以根本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秦皓进山的时候却已经八岁,田大致发现他异常机灵,才破格收下。
“学这些八卦什么的,真的有用吗?”田佳宇问秦皓。
“当然啦,占卜还是很灵的。”秦皓有些得意地说道,“有一次我带人去镇上买粮食,还没出门就碰上你爸,他占了一卦,说粮食这两天缺货,让我一个人去镇上把信件取来就行了。后来我去了镇上,真的粮食没货呢!”
“什么呀,这你也信,他们商量好骗你的吧。”田佳宇摇了摇头。
“不是吧,为什么要骗我们啊?”秦皓好奇地问。
“让你觉得他很厉害!”田佳宇没好气地说,现在提到田大致,他总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城里各种骗子到处都是,这些都是小把戏。”
秦皓被说得有些懵,虽然他人很机灵,但毕竟一直待在深山里,社会经验严重不足。
“不是的。”秦皓眨了眨眼睛,“还有一次,我去买东西,回来的路上钱丢了。后来,会长给占了一卦,果然在一棵老槐树下找到了。”
田佳宇还是一脸不屑的神态,不过,这次提到了会长,所以没敢说什么,“那么灵,你给我占一卦。”
“我不行,占卦容易,解卦难。你刚来不久,等以后学到就知道了。”
“试试嘛!我把这个藏起来,你来算算在哪儿。”田佳宇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球。
田佳宇把玻璃球轻轻一按,竟然五颜六色地闪光,还发出音乐来。其实只是淘宝上买来的小玩意,可秦皓却没见过。秦皓伸出手,把玻璃球要了过来,在手里摆弄着,简直爱不释手。
“我们打赌好了,你要是能算出来,我就送给你。”
“好啊!”秦皓顿时来了精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倒出三枚铜钱来,“你来掷六次,先占个卦出来。”
田佳宇接过铜钱,秦皓又拿出一块干净的小布,铺在桌上。田佳宇按照秦皓的指示,掷了六次铜钱,占出一个‘无妄’卦来。
“天雷无妄,震下乾上。你要算的是……”秦皓说到这儿,和田佳宇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大笑起来。
田佳宇本来是想把玻璃球藏起来,然后让秦皓找,但刚才急着占卦,竟然忘了把玻璃球先藏好。两个人笑了一会儿,也不继续占卜了。田佳宇把玻璃球送给你秦皓,秦皓兴奋地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没过多长时间,秦皓和田佳宇就成了好朋友,一来他们年龄相仿,性情也很合,二来都是懂事后才进的山。田佳宇和其他孩子就很少来往,因为田佳宇说的那些事情,他们几乎都无法听懂。
“你真的会飞啊?”一天半夜,秦皓偷偷地问田佳宇。
田佳宇飞行的秘密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即便秦皓是田大致的亲信,也不知道这件事。这天下午秦皓去给田大致送东西的时候,偶然听到了一耳朵,晚上就忙着来向田佳宇核实。
“当然是真的!”田佳宇压低了声音,但面带得意之色。
“你都不告诉我!”秦皓有些不太高兴,噘起了嘴。
“田大致不让我说啊。”田佳宇一直叫田大致的名字,从来不叫他爸爸。
“让我看看眼呗?”
“不仅让你开眼,还能带你飞呢!”田佳宇刚说完,又沉了下来,“可是,这件事要是让田大致知道,我们就全完了。”
秦皓也知道后果严重,但是心里实在是痒痒,田佳宇也很想在好朋友面前露一手,所以两个人最终偷偷溜出了房间。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多,按照旧时的说法,已经快到第二天的子时。道家认为子时是混沌初开的时刻,四周一片混杂,不宜做任何事情,所以按照会中的规矩,这时大家都应该已经入睡了。
田佳宇让秦皓搂住自己的腰,自己心里默想,腾地一下飞了起来。秦皓虽然在山中待了那么久,见过不少神奇的事情,但一下飞起来,还是异常兴奋。
少年们的宿舍在一个大院里,都是平房,围成了一个圈。边上是另外一个大院,看上去差不多,不过这个院的房间都要大些,住的是那些成年的会员。
两个人在空中转了一个小圈,忽然发现隔壁院子里一间房间里还亮着灯,正是会长侯平山的卧室。秦皓是个好事的人,觉得这么晚会长房间还亮着灯,说不定在研究什么秘密,所以一定要拉着田佳宇去偷看一下。田佳宇没有办法,带着秦皓落到了那间房上。屋顶上虽然看不到房间里的情形,但能清楚地听到里面有两个人正在对话。
“我知道你已经练了不少攻防的法术,但那些都是旁门左道,不是我们道家的正宗。”说话的是会长侯平山。
“古书上所记,怎说是旁门左道?”答话的正是田大致。
“我不想与你争论,但是你自己练就算了,不允许在会中推广。”
“大家皆有兴趣,练练何妨?攻防之道犹如武功,既能防身,又能……”
“又能去攻击别人,逞强斗胜,这才是你追求的吧?现在我还是会长,你若还要坚持,就请退出学会。”
“会长一向以理服人,不如你我打上一赌。”田大致似乎早有准备,提出了打赌的方案。
“哦?怎么个赌法?”侯平山看着田大致,发现他脸上似有得意之色,但一瞬即逝。
“你我各自准备三年,届时在众会员面前展示本领,若你所说名门正道吸引人,我便放弃,若我之攻防之术更为诱人,请你同意大家一起研习。”
“好!一言为定!”侯平山点头同意,“不过,这三年里,除了你自己以外,别人不许再学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田佳宇和秦皓在房顶上听得目瞪口呆,田大致说的那些攻防的法术,难道就是像电影里一样,抬手劈雷,张嘴喷火?两个人互相看了看,眼中都流露出羡慕和期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