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从漕大洪眼前闪过,现在他的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活着。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大洪在众人的围困下,一步一步向楼下挪去。
“啊!杀人了!”,“杀人了!”街上的行人大声叫嚷着。
嗒哒嗒哒,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驭!布智掀开布帘,下了马车。眼前的场景令他大吃一惊。
大洪声音发颤:“大哥!大哥,是你吗!”
一向处事不惊的布智,现已是浑身冷汗,他急忙把千里香和刘丝丝抱上马车:“二弟,快上马车!”
“快拦住马车,别让他们跑了。”胡大丰等人纷纷追了上去。
大洪一脚踢开江业,跳上了马车。
江业惊魂未定,伏在地上,大吼道:“快抓住那个疤瘌脸。”
驾驾。
快追!追!
布智回头张望,直至古烈天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他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来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果然出大事了。”他精疲力尽的倚在木框上,“二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成这样?”
大洪失神般看着布智,大叫道:“大哥!大哥……”他把事情的经过向布智道来。
听完后布智大为震惊,他思了片刻,“赵立?他或许只是一个棋子,究竟是谁设下此等毒计?”
大洪:“一定是江业!”
布智摇了摇头:“虽说江业心胸狭隘,对二弟怀恨在心,但他小打小闹还成,如此阴毒之计,绝非出自他之手。会是谁呢?”
忽然,布智和大洪惊呼起来,“刘姨!”,“娘!”俩人齐声对赶车弟子喊道:“快回大洪村!”,“回大洪村!”
驾驾驾……
大洪:“快!再快些!”
车夫:“是,堂主。”他不停地抖动着手中的缰绳,“让开让开,驾驾。”
大街上的吵杂声和马车内的寂静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驭驭,马车停了下来。
“堂主,到了。”
大洪一惊,跳下了马车。
眼前的宅门虚掩,自从漕大洪成为堂主后,漕府第一次这么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
不由多想,大洪踢门而进。
“娘!”院内空无一人。“娘!”大洪向刘慈居住的后屋跑去。
过了花园,大洪远远望见后屋房门大开,他迅速冲进屋子,屋内一片狼藉。
恐惧和担忧顿时化作两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掐住漕大洪的脖子,使他不能呼吸。
这时,布智跑进了屋内,把一张纸条递给了大洪:“二弟,快看。”
大洪慌忙接过,纸上写着几个红字:速来码头,晚了就等着收尸吧。
布智:“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在这等我们自投罗网,非要我们去码头?”
“江业,你这个卑鄙小人!”大洪咬牙切齿把纸条撕的粉碎,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在房内,他嘶喊道:“我和你们拼了。”
布智一步上前,拉住大洪:“二弟冷静点,事情没那么简单。江业要想杀我们,派弟子在此便是。此事定有蹊跷。”
“洪儿,洪儿。”刘慈的呼唤声在大洪耳边响起,他挣脱开布智。
突然,两名衣衫破落,满身血迹斑斑的魁梧大汉急奔而来。
大洪、布智惊讶地喊道:“三弟!四弟!”。
“大哥!二哥!”四人抱成一团。
布智:“三弟四弟,你们不是和苏天福在少林寺吗?怎么回来了?”
张忠:“大哥,半个月前一人来少林寺找我们,他自称是洪堂的弟子,对我们说,‘清江浦出大事了,二哥被江业打成了重伤,我们再不回去,只怕是见不到面了。’”
布智脸色大变:“洪堂弟子?去少林寺?看来对手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张义喘着粗气:“我们刚下船,就看到了江业和刘婶。”
大洪焦急道:“娘,她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张忠:“刘婶被几名男子用刀架着,我们来不及多想,与他们打斗起来。”
张义:“后来他们人越来越多,刘婶也不知所踪了,无奈之下,我们冲杀出来,然后直奔过来,刚进门就听到二哥的声音。”
布智脸色惨白,点头叹道:“我明白了!一定是有人利用二弟和江业的矛盾。让我们去码头,就是想借江业的刀杀人,坐收渔翁之利。”
张忠、张义:“大哥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布智:“三弟四弟,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和你们解释了,我们又和江业的人打斗了起来,这回是百口难辨了。估计现在大批的弟子正在向这边赶来,我们得快走!”
大洪:“和他们拼了,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
布智:“二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切要从长计议啊!”
“堂主,堂主,他们来了!来了!”车夫边奔跑边挥着手。
大洪紧紧握住布智、张氏兄弟的手:“你们先走,帮我安葬千里香,替我照顾好刘丝丝,下辈子我们再做好兄弟。”
布智朝张义使了个眼色。
张义心领神会地挥起了右掌。
大洪脖颈一酸,眼前一黑。
洗衣喽呦,拍拍打喽,清水甩呦, 呦喽喽……
一阵阵欢快的歌声回荡在幽静的山谷间,明澈如镜的小溪边,十几名年轻女子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拍洗着衣服。
小溪南面不远处的一间瓦房里,一男子正躺在床上,一缕阳光透过木窗直射在他那苍白的脸庞上。
漕大洪,他已经昏迷了整整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