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些人被专门关在了一个地方,不吃不喝的关着就那么关了三天,从骂骂咧咧到后来有气无力,我第一次真正觉得这疯子老大是非常有谋算的,想骂他?可以啊,既然那么有力气那就先别吃了,饿到他开心了就好!
所以今日提出来的时候,每个人仍旧一副要活剥了郝勇的样子却不再有什么威慑力,都不用人打一顿他们都没有力气撑直了身体。
我被安排着站在郝勇的身后,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但总比坐在会堂中间来的好。而大冬坐在更后面一些,完全就是个看客的身份。国字脸也站在一边,被抓回来的人里面就有共谋的徐凯,恰巧站在被抓的人中间,看他脸色苍白,手上却偷偷在使力气挣脱绳子,看来国字脸没少给他暗中接济。
看着推推搡搡进来的那些人我才明白这是要把逃了被抓回来的和没逃成功的放在一起,接下来……是不是就是他说的“不温柔对待”?
“上家伙!”郝勇喝了一口茶吩咐道。
很快就有人拿着一个像自制的铁风扇一样的东西上来了。
郝勇看了一眼,轻哼:“给他们瞧瞧!”
随着杆末端的旋转把手的转动,像扇叶一样的东西开始高速旋转,“嚯嚯”、“嚯嚯”的到最后几乎看不清那里是有东西的。
“你过来!”那个小弟眼睛随便看一个人就要他站出来。
被点到的男人死撑着不动,被旁边候着的小弟直接一脚踹了出去。
“咻——”当那个东西靠近男人的时候我就有一种预感,果然下一秒……飞速旋转的扇叶成了快刀,那个男人的一只手就飞了出去。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男人亲眼看着自己的手臂和身体分离,一瞬间爆狅起来,感觉不到痛一样冲着郝勇就“杀”了过去。
自然是靠不近的,那个“杀器”在他一开始动的时候就已经凑了过去,接下来的一幕堪比老美恐怖片,血肉横飞骨髓乱洒,衣物更是碎到破烂,三十秒不到一个人只剩下下半截……
“呕~”此起彼伏的反胃呕吐声不绝于耳,虽然每个人都因为这个疯子残暴的名声多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会如此恐怖。
我本来还有那种虚伪敷衍先安稳住自己的性命然后再图离开的念头,现在已经完全破灭,和这种人待在同一个地方,比“伴君如伴虎”还要可怕,比不定时炸弹还危险,能活下来那只能比他更残暴更变态才行,再给我三辈子我也做不到……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郝勇呸了一口因为喷溅而沾到的血肉,踩着一地的碎末走了出去。
所有的人因为他的移动全部移动到场外,临出门前经过国字脸的身边,我焦急的看着他:你们有没有后招啊?再这样下去,一个城的人都能让他弄死透啊!!!
因着人没走光,我们俩只能做眼神交流,国字脸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的心一下子就落到了实处,看来他们有什么安排是我不清楚的,不过我也不愤恨,有些人就是死于知道的太多!
等到了外面我才想起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们的计划里包不包括保住我?有时候一定的牺牲是必要的,如果他们的最终目的只是想摘除郝勇这个恶瘤,那么这个计划会不会等到所有人都死光、等到我终于不得不反抗而被除以同样可怕的“死刑”之后才开始?
不行!求人不如求己,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这三天我没有出门也不敢出门,但屋子有一扇小窗,我每天就躲在窗户下偷偷观察外面的情况。不知道他们对那些狼狗做了什么,这几天的确一头狼狗的踪迹都没有了,而且我发现他们手上的武器也不过是从棍子换成了锄头、铁锹这一类带有点利器的农具,还是看不见一只枪,所以只要避开近距离的接触,人一跑远他们就奈何不了了。想跑还是比较容易,尤其我现在没有被绳子缚住,连看守的人都没有一个,似乎他们是打定我不会逃跑了所以趁着他们不注意而跑掉的可行性也是很大。
但眼前有三个要点我把握不住,其一: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将要被我无法想象的各种方法弄死,而我不做点什么我心难安;其二:那些报信鸟被训练能够追踪人,追踪的到底是人身上的什么东西,因为这直接影响到我躲起来之后能不能坚持到离开这个鬼地方;其三:我的逃跑会不会影响到国字脸他们的计划?倘若一个行差踏错而让郝勇继续逍遥法外,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继续遇害!
正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人捅了一下,我回过头是肚子又大了一些的大冬。
我用眼神示意她:有事?
她点了点头,突然捂住了肚子哀嚎了两声:“哎哟,我的肚子,好疼……”
我也是下意识就凑过去扶住她的腰,就在弯腰凑近的一瞬间,我听到她那像念经一样平淡而快速的话语:“你们从进入这个地方身上就会沾上这里特有的迷罗草的味道,报信鸟就是靠这个找人的。”
前后不到两秒,这样一个小插曲即使有人注意到了也会以为我是好心帮她并不会想到我们两个在讲悄悄话。
“谢谢!”我听到她用稍微高昂一点的声音对我道谢,想来是故意让别人听见。
“不用谢。”我也客气的回道。她的面容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我觉得若是她想走一定能走的掉,只是肚子里有了一个孩子,所以她才被这里扯住,我觉得她是有智慧的女人,听她们说她私下里帮了她们很多忙,诸如有谁肚子痛或发烧了,她都会想办法把药弄给她们,这样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处境,她应该是善良的像天使一样的。
短短的两句对话后,我们两个就避开了,也是防止别人把我们两个当回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是我逃跑的第一步。
堆成篝火的火势汹汹,郝勇命令把后抓回来的全部围着火堆围成一圈,然后砍断了连接每一个人的中间的绳索,有几个女的瑟缩着开始哭泣,小弟们的怒吼都止不住,后来他们就当作听不见,第一个人被推进火堆的时候尖叫声又开始了……
我根本不敢睁开眼睛,那滚滚的烈火对着棉衣棉裤窜的飞快,几秒的时间已经把人全部包裹住,火人痛的到处翻滚,受了刺激而又没了左右的牵连,所有人都开始挣脱想要跑开,棍棒开始上手,然而和生死相对,这些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就是这个时候了!我冲了出去跑到火堆旁边,捞起火把开始往左右四周投掷,有些落在草丛里,有些直接扔中了为虎作伥的那些小弟,火人一下子变多了,惊慌的他们开始到处乱跑,都希望有人帮忙,但火烧的太猛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于是包围圈越来越大、越来越散……
紧张中我看到徐凯也加入到扔火把的行动中,甚至他已经帮忙避开他们的眼睛而解救了的几个男人也迅速加入“战况”,很快周边土木屋子、草垛、柴火……能点燃的都着了,浓烟滚滚!在这样的深夜里直逼得人看不清周围。
“快走——”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眼看周围乱成一团,最好的逃走时机到了,慌乱中我不知道扯了一个谁就开始往山下跑。
“加油!”我听到自己激昂的喊声,耳边一个清脆的嗓音跟着附和。
于是我发现了被我拉着的是熟人杨芙,可能是马上能够逃出生天的喜悦萦绕心中,笑容也变得真挚起来:“加油,我们都加油,我们都能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