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见,可谓分外眼红。
行至一条岔路口,从天龙山出来的两条路在这汇合,通向天龙镇南城门。张三远远地看到了另一条路上过来一行人,应该也是从天龙山出来的,张三视力好,很远就发现了这行人里有那天暗算他的,当中一人正是那宋家的二少爷宋臧(送葬,他老爹也真是秀逗了,嫌自己命长了,真是取什么名字,偏偏取这样一个),这家伙从小和张三不对付,没少找他麻烦,只是天赋和张三相去甚远,修为自然也是大大不如,遇到张三每回都吃憋。
宋臧身边有一老者,一身劲装,显得很是干练,张三并不认识,想来应该是个外门长老,实力肯定不弱。两人身后还有四个跟班,懒懒散散地跟着,张三有些眼熟,看得出这四位,应该就是平时这位二世祖出来欺善霸恶时的爪牙了,这四个实力就不怎么上得了台面了。
本来想着回避一下的,但很快他便改变了主意,这一行六人,实力只有那老者最强,自己只要突然发难,突袭干掉了他,那么全歼剩下五人应该不难,在这荒山野岭也不怕走漏了风声。
张三衡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应该也有一定把握了。
宋家最强的是家主宋小宝,武士十段,宋家几个当家长老都是武士八段、九段,其余长老都在武士七段以下,外门长老最强也就七段,张三相信自己凭借开山刀泡式之威,应该能敌得过,大不了干不过就跑,自己能在三级下品妖兽烈火蟒嘴下逃生,这几人难道还能留得住自己不成?
那边的老者也发现了张三,正在和宋臧耳语。没过一会,剩下四人便在宋臧的授意下朝张三围拢过来,很快把张三围在了中间。张三自从决定突袭开始,便摆出一副重伤的样子。
况且,此刻他确实受了伤,却无大碍,不过背后的一条伤口却是触目惊心,浑身上下也是衣衫破烂,一看就是被妖兽袭击重伤的样子。
宋臧走了上来,阴险地冷笑道:“哼,张三,上次没要了你小命,你却不学乖,今个儿又落到我的手里。嘿嘿,这回你是插翅也难飞了。告诉你也好叫你死个明白,这位是我宋家第一外门长老宋荣,武士七段修为,我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等下我定要将你剁碎了喂妖兽。”
“哼,卑鄙小人,只会乘人之危,我如今已被妖兽重伤,就算杀了我又算什么好汉?你若是有胆量,咱们三日之后西市校场见,不死不休!”张三故作愤恨道。
“哈哈,张三啊张三,你是觉得我傻呢,还是你自己傻?这么好的机会能做掉你,你以为我还能放过你?哼,别做梦了!”宋臧恨恨地道。说罢,六人开始围拢起来。
“卑鄙……”张三一边弯腰咳嗽着用开山刀撑着地一边愤恨道。
见宋臧他们靠的近了,突然起手开山刀,朝宋臧下三路攻去。宋臧见张三突然发难,一时不知所错慌了神。
宋荣见此异变,立刻出手来救。
但张三的刀出到一半,却是突然刀势一变,朝着宋荣而去,斩出的正是开山刀第三式:气贯长虹!
张三用尽全力的一击,宋荣一心救主,不知有诈,猝不及防之下,却是被张三的刀气切中,身体立刻从腰身处一分为二,被斩成了两段,下半身还站着,上半身倒在地上,一双赤目突出死死地盯着前方,到现在他还是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自己是堂堂第一外门长老,怎么可能折在一个重伤的后辈手里?
剩下的五个宋家人都是目瞪口呆,完全难以置信,宋臧更已是惊得魂不守舍了。这幅场景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在他们映像中,张三再厉害也不可能达到武士境,怎么可能放出刀气,还一刀斩了他们武士七段的长老。
简直疯了,这一定是在做梦!有个爪牙更是擦了擦眼睛,想再看仔细些,他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就连张三自己也是一愣,这武士七段的长老不会这么弱吧,怎么一刀就劈成两断了,自己还准备一场恶战呢。
其实张三真气凝实程度远不是常人能比,黄级中品武技开山刀也是威力巨大,又是全力一击,再加上又是突袭,宋荣实力其实不及张三,防备不及之下被斩成两段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张三一愣之后立刻恢复,他知道必须立即斩杀剩下几人,绝不能有一个漏网之鱼。紧接着就是一刀力劈华山,扬起的开山刀顺势而下劈向宋臧,宋臧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劈中,整个人被自上而下劈成两半,从中间裂了开来倒地,热血洒了一地。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到这时,剩下四个爪牙见主子被杀,才堪堪回过神来,相信眼前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有一个壮汉提刀朝张三砍来,张三看都没看,反手就是一刀,那人的头就在地上滚了。
这几个人实力完全和他不在一个层次上,可以说他现在只要挥挥手就能干掉他们。张三没有妇人之仁,斩草必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张三一个横扫千军又解决了一人,剩下两人一个早就吓瘫了腿,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还有一个也不问路途转身就跑。
张三举起刀砍了吓瘫的这人,又朝逃跑的那人劈出一刀刀气,那人立刻被劈成两半,硬是跑了几步才倒下。直到此时,那人才堪堪跑出不足十丈。
杀光这几人,张三注意了一下四周,未发现人迹,确信刚才一幕并未被人发现,便放下心来,草草收拾了下几人的尸体,扔下不远处的山崖,至于血迹就不必担心了,天龙山上偶尔出现几滩血迹,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
搞定这一切,天色已经变黑,张三正好赶路回到家族。
“哼,宋家主,可惜了你少了一个送葬之人了。这几个就权当是利息吧,宋、王两家,过几天再和你们彻底清算!”一路上张三愤恨地想着,整个人杀气腾腾的,直到快到城门时才堪堪收敛。
天龙镇虽然只是座边陲小镇,却是也筑有城墙,只是城墙有些低矮,也算不得坚固,张三很容易就躲过巡查的兵士,翻过城墙入了城,悄悄向家族大宅潜行而去。
回到家族也是翻墙而入,知会了老爹和劳伯,便匆匆回房,其他人无需知晓。知会老爹是因为自己出去多日怕老爹担心,知会劳伯是因为想念劳婶做的肥鸡了。
先是命人抬来热水洗去一身血污,然后刚出水准备穿衣服,却发现劳伯已是拿了一坛酒、一个小瓶站在屋内,显然已是进来有一会了,张三有些纳闷吃惊道:“劳伯,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劳伯呵呵笑道:“大少爷,老奴早就来了,刚才不是看你洗得很享受嘛,不好意思打扰你,所以一直站在这边等着。”
张三有些尴尬,上回是被劳婶看光了身子,今天又被劳伯看光了,若不是从小就和两人很亲,对他们也很是信任的话,他可真要怀疑这两口子是不是都有偷窥的癖好了,只好撇撇嘴灿灿道:“不好意思,让劳伯久等了。”
劳伯不甚为意,将酒和小瓶放到桌上,笑着道:“不妨是,少爷快趴到床上,让老奴为你上药。”
张三也不推托,趴倒在了床上不动。打开酒坛子,立刻一股浓香飘出来,显然那酒的度数很高,应该是超过了六十度了。
劳伯看了一眼张三道:“少爷,你忍一下,我要给你清洁伤口了。”
张三不以为意地道:“好的,有劳劳伯了,来吧。”劳伯在一块纱布上倒上一些酒,然后轻轻擦拭张三背上的伤口,皮肉已经外翻,一遇上酒精,张三立刻痛得裂开了嘴直哼哼。
劳伯也不说话,清完伤口,直接取过那小瓶,拔去瓶塞瓶口倾斜轻轻抖动,往伤口上洒药。
劳伯一边上药,一边念叨着:“少爷,往后可不得如此大意,这条伤口若是再深上一寸半寸,或者是有毒的话,你这次回不回的来那就两说了。以后千万小心,记住没有绝对把握却不可硬拼啊。”
张三连声应是。说来也奇怪,劳伯的金疮药是乎特别灵光,一撒上伤口就不疼了,完全没有了火辣辣的感觉,反而还有丝丝凉意,让张三很是舒服。
劳伯取过纱布铺上,又让张三弓起身,再用纱布缠住,最后打上了结,一切做得如行云流水般,让张三感觉此刻的劳伯就像是国医圣手一般,最起码也是外科主任级医师的专家门诊。
连连道谢又作了一番保证之后,客气地送走了劳伯,张三回到床边已是感觉十分疲累,因背后的伤口失血过多,头脑有些晕眩,不及吃老伯送来的肥鸡,就这么趴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