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时辰之后,便已到了天剑山脉,到这里已是第二天,天还是黑黑的不曾放亮。
张三更本分不清楚哪是哪了,只知道前面隐约有些灯火,应该又是快到一座大城了,也不知道劳伯是怎么辨别方位的,只见他缓缓降在了一座山头之上,放开了张三。张三脚步还是有些虚空的感觉,正自奇怪,难道是自己有点“晕飞行”?
劳伯看着张三说道:“此地已是碎月城外百里,碎月城所在已是天剑山脉。从这往南行去百里,便可至碎月城,你过了碎月城,再转道向东一百多里,翻过两座小山,便可到达天剑派,此去一路已无高品级妖兽,你只需小心应对,必不会出意外。”
劳伯取出自己的劈柴刀,递给张三又继续道:“上次我已说过,待你那把开山刀用不称手了,我便送你一把兵器。不错,就是这把劈柴刀。”
张三接过了刀,只见刀背乌黑,刀刃灰中泛白,莫非是把玄铁打造的宝刀不成?思量片刻又想推辞,道:“劳伯,这劈柴刀跟随你多年,若是给了我,那你以后可就没刀可以劈柴了。”
劳伯笑道:“哈哈,这把刀本身就是为你准备的,你当真以为我是在劈柴啊?我那是以真气在温养锤炼。这把劈柴刀,乃是我早年机缘下得到的一块玄铁,可惜小了点,后来请一位昔日老友精心铸造而成,锋利异常,削铁如泥,一般兵器,立斩可断,不过你放心,知道这把刀的人不多,也都是可靠之人,应该不会暴露你的身份。好了,我也该走了,还有些事要去做,那无敌门既然敢插手张家之事,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自己保重吧。”
说罢,劳伯也不等张三再说什么,一个跃身,便已腾空而起,刹那便远去,成为一个小黑点,融于夜色,因为天色黑暗,目力更短,几乎只是一个呼吸间,便已不见了劳伯的身影,张三又是感叹了一阵。
张三举起劈柴刀,细细打量了一番,刀身外观虽然并不出粹,但是却线形优美,有一种浑然天成之感,刀柄位置之上的刀身上,一面刻着一个劳字,另一面刻着一个秦字,张三心想,这劳字便是代表着用刀之人劳伯,那这秦字应该就是刻刀之人姓秦了,想来定不会是无名之辈,只是不知这位姓秦的前辈高人是谁。
张三想了下,又拔自己的几根头发,放到刀刃上试了试。
果然,轻轻一放便立刻断为两截,催毛断发毫不含糊,果然是把好刀!张三很是满意意足,想要收好劈柴刀,可是问题出来了,这刀太过锋利,这没有刀鞘可怎么办,拿布包吧,才一包上,包布立碎!张三没办法,只得拿在手里了,心中思定,待得入了城定要先去定做一幅刀鞘,不然这刀实在是没有放处。
张三顺着劳伯方才所指的方向上路,一条崎岖婉转的山间小径通向碎月城。
才走得不过三五里,张三忽然感到有一股危险的信号,浑身立刻紧张起来,他站定竖起耳朵静听,细细感知周围的情况,左前方隐隐传来十分低沉的妖兽低吼声,定睛一看,好家伙,十丈之外灌木中,一头三级初品的剑齿虎,正凶狠地盯着他这边。
“靠,这劳伯不会是故意的吧,弄个这么个大家伙给我,这叫我如何应对?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嘛!”张三不由怀疑到。
只是来不及他细想,那剑齿虎见猎物停住,就立刻扑过来了。这剑齿虎背上长有如匕首一般的骨刺,可以轻易刺穿厚实的妖兽皮,更别说是脆弱的人体了,它的牙齿也是十分锋利,咬骨立断。
说时迟,那时快,这剑齿虎速度也是极快,转眼间便已冲到跟前,张三挥手就是一刀,却被这畜生一个纵跃躲过,尾巴一个横扫,张三躲避不及,胸口被扫个正中,身体被拍飞了出去,摔在三丈之外,顿时胸口一阵气血翻滚之感。
张三大悍,果然是三级初品的妖兽,甚是难缠!那剑齿虎一个急转,又是冲袭过来,张三左窜又跳,躲得是十分狼狈。
缠斗了十几个回合,张三已是气喘吁吁了,不知道是被累得,还是被吓得,那剑齿虎速度也是渐渐慢了下来,难道要耗死这畜生?张三不经有些汗颜,也不知道自己和它是哪个先支持不住?
剑齿虎在一个尾巴横扫不中后,又是转身猛扑过来,扑到近前一个高高跃起,前掌向张三抓来。
张三一个鹞子翻身,劈柴刀猛劈剑齿虎的脖下软肉,刀锋轻易划开皮肉,入骨三分,早已是划段了大动脉,兽血磅礴而出,喷在张三身后的杂草上面,瞬间染红一大片。
张三立刻转身,双手执刀冷对,准备迎接剑齿虎下一波攻击。再看那剑齿虎顿时从空中摔将下来,倒在地上,不住喷血,哀吼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终于是死了吗?张三喘着粗气,观望了片刻,才过去踢了几下这畜生,确信已经是死透了,这才放下心来。
张三看看周围再无动静,用劈柴刀分解了剑齿虎,取了背上的骨刺,虎牙及虎皮,其余的舍弃不要。
虽然那虎骨也是好东西,可以入药,但是张三嫌剔骨太过麻烦,便只好舍弃,还有那虎肉听说偏酸,不是很好吃,不然的话现在倒是可以烤了来吃,不过恐生它事,想想还是赶路重要。
张三不再迟疑,用绳子捆了骨刺、虎牙再用虎皮包上,外面再用布包了,打成包袱提着,这样他就有两个大包袱了,行动起来甚是不方便了,干脆砍了一根小树杆挑着,劈柴刀持在右手,快步向前走去。
这时,只见天色已是放亮,看来得快些赶路了。
或许是今夜事多,还行不到十里多路,前方又是隐隐约约传来打斗之声。
张三放慢脚步,行得近了便停住,起身上了边上的一株大树,将包袱藏在了树叉上面,细细观望前方的情况。只见前面七男四女正在打斗,隐隐看出,男女分属两派。
那四女修为普遍略高,衣着一红三绿,但那七男却是人数占优,衣着一青六灰。咋一看,领头之人立分,十一人中,红衣女子与青衣男子分别是两边领头之人,修为也是最高,胜负也可能就在这二人之间分出。
青衣男子单独与红衣女战在一处,其余六男只是二人应对一女,堪堪战成平手。而那青衣男子实力又是略高一筹,在和红衣女子的打斗中微微占了上峰。
张三心想,那女子莫不是红衣派的,那男子莫非是青衣派的,这两派素来不和,在此争斗也是理所当然,可其余之人衣着颜色怎么又不尽相同,难道是外门弟子故而不同?反正是不管自己的事,你们打死打活只要不碍着我就行了,我还是先赶路要紧。
正待张三转身要走,红衣女子却是边打边道:“我们是天剑派的弟子,你们敢对我们出手,可想过后果?”
“什么,天剑派的?”张三一惊,不由停住了身形,“那这四女不是自己的师姐了嘛,这恐怕不好见死不救吧,不过她们已报名号,想来这七男也不会过于为难她们了吧,那天剑派可是天恒大陆第一门派,有谁这么不开眼的,还要与她们为敌?况且,看看这七男实力也不甚占优,应该不会挺而走险吧。”
原本以为对方会就此罢手,没想到青衣男子接下来说出的话,让在场众人皆是一个踉跄,只见他阴笑道:“嘿嘿,天剑派又怎么了,小爷我手中,从来没有漏网之鱼,这吃到嘴边的肉,怎么能就这么跑了呢?”说着攻势更是越发凌厉。
渐渐地,四女竟然不约而同地不支起来,张三看得奇怪,怎么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了?咝……不对呀。
突然,那红衣女子对其余三女道:“不好,有毒!姐妹们快屏住呼吸!”接着又对着那青衣男子怒道:“这卑鄙小人,快交出解药!”说着准备使出全力拿下青衣男子,可却浑身真气懈怠,根本提不起劲来。这时红衣女子才明白过来,难怪这些人一直攻得不紧不慢,原来早已施放了毒药了。
见到药效已到,青衣男子自是放下心来,又是阴笑道:“嘿嘿,你们已中了软骨散,再过一会药效就会全力发作,根本提不起真气,别说打斗,连走路怕是都困难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们是合欢派的,一会定会好好照顾你们。”
他一说完,众男都是大笑起来。所谓乐极生悲,这时,其中一男不注意,被一个绿衣女子刺中一剑,他不由怒道:“贱人,一会定要你欲罢不能、生不如死!”众男也是学乖了,纷纷慢慢疏散了包围,就等四女药效全力发作倒地了。
张三在树上看得大惊,幸亏刚才没有着急下去救援,不然自己也中了那软骨散,岂不是任人宰割了,看来以后出来行走江湖,一定要准备一大包各类解毒丹之类的丹药,要是空怀一身武功,却不明不白地给毒杀了,这岂不太过憋屈?
张三也很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在以后行走江湖中可以说百毒不侵,更是避免了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