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日,就是选试,风光了一回,第二天单有人等着看,有没有哪位会丢了脸的。
不过好在这一年的举子都很争气,虽说也有划下去的,到底没有如同上一回那般。
而让人深思的是,一甲第一名状元的状元,本应是赐进士及第授从六品官职,却得了个正六品。
若说是皇上青眼相待,可又将状元外放到了怀安府,自先祖开国以来,状元向来是入了翰林院,不可不说,这翰林修撰,实则便是专为状元而设的官职。
帝王心术最难测,这看上去是给了个甜头,可却暗含着许多,实乃是明升暗降。
帝王只是对状元说了一句话:“听说状元与三王走的很近,也相谈甚欢,更有几分引为知己之意。”
顾曦丞不过是行了个礼,淡然道:“恰逢其会,便说上几句话罢了。”他那般与帝王说话,是有些大不敬的,可立在那里,傲如青松,便也不让人觉得有什么了。
帝王摆了摆手道:“状元如青松傲然,温良如玉,是个人才,便任怀安府知州吧,”
怀安府是什么地方,众人都心知肚明,那是个当官入仕的都不愿去的地方,别说是正六品,便是正四品,能不能都不愿去的。
怀安府是出了名的贫瘠之地,百姓整日食不果腹,而且地处偏南,众人对顾曦丞都抱起了同情之心,本以为状元该是厚待的,不曾想竟外放到了这么个地方。
接下来便是,榜眼与探花,这二位倒是送了一口气,第二名榜眼,赐进士及第授正七品,第三名探花,赐进士及第授正七品。
何方听着自己的职位先是送了一口气,可又思及顾曦丞,便悄悄的往他那儿看了一眼。
顾曦丞气定神闲的模样,看着也毫无不愉快,何方虽心底好奇,顾曦丞被外放,就意味着再难被启用了,他竟也无什么不满。
而另一边帝王,看着顾曦丞这般反应在心底满意的点了点头,确实是个人才,能做到宠辱不惊的人不多,这人应是意气风发之时,却能沉得住气,无论他哪个儿子继位,都可委以重任。
帝王是考虑的多的,绝不像那些个官员大臣,只是想着难道是这人太嚣张,惹了帝怒。
然而两位当事人却心思各异,帝王心术最难权衡,顾曦丞此时便再想,帝王做如此安排,到底是何意,不可能为他坏了祖制,将他外放到极贫之地,定然别有用心。
顾曦丞敛了心神,此时不是思考的时候,他有的是时间揣测这用意,若是那般容易揣测,那么也不会有那句圣意难度了。
后面的显然都是不必猜的了,也没大用处,二甲十八名赐进士出身,授正七品。
三甲八十名,赐同进士出身授正八品。
顾曦丞一事,使殿上安静了许多,毕竟这个时候,帝心难测,又有谁会把自个儿往风口浪尖上送。
大抵是敲打的差不多了,帝王便放了诸人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吧,只道自己也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