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多的交谈,徐小可目送西蒙远去,“唉……”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徐小可觉得自己和西蒙之间哪有一点男女朋友的感觉,仿佛都是各自的负担,为了一些不明不白的原因,将两个人强制地绑在了一起。徐小可抱紧怀里的衣服,一转身,却碰到了一个精瘦的胸膛,“嗯?”徐小可抬头,果然,汪雨就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走吧,上去喽。”汪雨也不管徐小可的惊异,接过她手里的衣物就踏上了台阶,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来冲徐小可唤到:“走喽,楼梯间的灯坏了。” “啊……”徐小可回过神,紧紧跟在汪雨身后,他怎么知道她怕黑?了解你的一切,因为……爱。
“呼……”终于来到了汪雨的公寓,徐小可抬起头仔细打量着房子的构造,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简约干净,可能是长期没人入住的关系,房子里的家用品并不是很多,但整个房子一尘不染。“额……怎么样,还喜欢吗?”汪雨像小媳妇一样站在徐小可身后,紧张地看着徐小可,“唔……好空。”徐小可就是这么一个实话实说的“好孩子”,“那,那是因为,因为我很少用这里……至少它还是,还是很干净的嘛……”汪雨慌忙解释道,“哈,你在说什么?”徐小可扭过头,好笑地看着无措的汪雨,“房子挺好的,我很喜欢!”说着,徐小可笑得眉眼弯弯,好看的光芒似乎要从眼角溢出来了一样,灯光在徐小可身后亮得耀眼,汪雨看不清徐小可的脸庞,可唯独那双眼睛,闪烁着难以湮灭的色泽,恍若天光。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美……”汪雨喃喃道,“嘻,有啊!”徐小可一愣神,歪着头轻笑,“就是你啊。”这一次,徐小可的尾音没有跃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飘到天上,而是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汪雨心里,柔柔的,小心翼翼的,两人都怕一不小心就会戳痛对方的心。两人对视一笑,没有过多的交流,彼此的默契浑天而成。夜静悄悄的,却波澜了整个世界,因为眼里有你。洗漱完毕,徐小可躺在床上,撇过头看向躺在沙发床上的汪雨。虽然沙发床并不算狭窄,可汪雨却也是堪堪躺在上面,这么久不见汪雨又长高了不少,徐小可上下打量着汪雨,心里默默揣度,这家伙估计快一米八了吧……
徐小可撇撇嘴,不满地嘟起嘴,为什么他长得这么快呢?自己可是一点都没长高啊……哼,不高兴了。徐小可用力翻了个身,震得床咯吱咯吱直响,“嗯,嗯?怎么了?床不舒服吗?硌着哪了?还是有脏东西?”汪雨闻声从沙发上跃起,伸长脖子看向徐小可,徐小可也没想到汪雨有这么大的反应,竟然一下子脸红了,她感觉到一阵阵热浪在脸上翻滚,一直蔓延到耳根。“没……没怎么。”徐小可小声回答到,就怕汪雨突然走近看到自己红得滴血的脸,可没想到,身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徐小可暗暗咬牙,这家伙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简直更年期啊!!徐小可感觉到汪雨大步走到了她的身后,床的一侧陷了下去。啊喂……!!搞什么啊?徐小可心里呐喊到。
这下好了,徐小可越是着急,脸上就越是火辣辣的。汪雨一只手撑在枕边,一眼就看了徐小可鲜红的耳朵,“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汪雨立马紧张得不得了,徐小可又何尝不是呢?她心里一横,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就是不答话,果断装死。“徐小可?”汪雨见她没动静吓得不得了,又往前挪了挪,徐小可甚至都能感觉得到汪雨的体温正通过脊背,一直传递到全身。啊啊啊!警察叔叔,有人耍流氓,调戏良家少女啊!徐小可华丽丽地扭曲了汪雨的“好意”,而心急如焚的汪雨毫不知情。
“你……” “停停停!!”徐小可翻过身,伸出手阻止了汪雨进一步“侵占”,“你想干什么呐?”徐小可“刷一一”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床上,挺直了上半身瞪着汪雨。然而,尴尬的是,这样的徐小可居然……居然还是要仰视汪雨……气场瞬间弱下来了,有没有!!“……”汪雨被徐小可这一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给惊呆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说着什么。“……”徐小可也不说话,眼睛仍旧睁得大大的,瞪着汪雨,可没一会,徐小可就觉得脖子酸痛得厉害,忍不住轻轻扭了扭脖子。
“没事,睡吧,睡吧。”这时,汪雨突然拉开与徐小可的距离,眼睛晦暗得看不清明,“……”他怎么了?徐小可不解地盯着突然变脸的汪雨,生气了?因为自己发现了他的坏心思?徐小可不高兴地撇撇嘴。哼,还真是小气,开下玩笑都不行……话虽是这么说,但徐小可还是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汪雨,一看到他的背影又触电似的收回了目光。唔……真的生气了?徐小可悻悻地皱了下鼻子,一骨碌又钻进被窝里,只留一个小小的脑袋在外面,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咕噜咕噜转个不停,也不知道这丫头心里想着什么坏主意。
汪雨走到沙发旁坐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慢吞吞地翻看。徐小可见汪雨不理她,又不睡觉,心里有些难受,慢慢地她将脑袋也一点一点缩进被子里,苦涩地笑笑,自己这又是何必,既麻烦了汪雨,又……呵真是自讨苦吃。缓缓地,徐小可将自己缩成一团,像一只小奶猫一样窝在那笑笑的空间里。还喜欢他吗?徐小可问自己,还是喜欢的吧!虽然早就拿定主意放弃了,可这次她还不是乖乖跟他回了家?真没骨气!徐小可骂道,人家都明摆了不想理你,当初的提议也不过是客气一下而已,自己不仅当真了,还死乞白赖地跟了过来,他心里一定憋屈得厉害吧……徐小可勉强地笑笑。明天,明天就离开吧,既然做不到放弃,那就逃避吧,就像她那是答应同西蒙在一起一样……
徐小可闭上眼睛,呼吸一点点变得缓慢。“西蒙……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喜欢上你,但我真的努力了啊!对不起……”在梦中,徐小可喃喃道。终于,汪雨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当他触及到床上那“一小团”之后,微微皱起了眉,这样不会闷坏吗?“徐小可?徐小可?”汪雨轻声唤了两下,这时徐小可已经睡得朦朦胧胧了,因为有些缺氧,小脸红红的还蒙着一层细细的汗珠。见徐小可没有答复,汪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起身,走向徐小可。那一小团似乎感觉到他的靠近,懒懒地蠕动了一下又没了动静。看样子,那家伙正睡的迷糊呢。汪雨暗暗扶额,快步上前,轻轻掀开被子,探着头,找那藏在里面的小人儿。
徐小可兴是感觉到有氧气进来了,本能地往外面挪了挪,柔软的发丝轻轻落在汪雨的薄唇上,还带着糖果的香甜。汪雨一下子愣住了,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徐小可在睡梦中迷糊得很,又向外靠了靠,这下汪雨像被雷劈了一样,一下子跳出好远,站在那里一个人默默地面红耳赤。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女生,还真是头一次!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徐小可。汪雨这么一闹腾,虽说没多大动静,但徐小可却不安地抽了抽鼻子,有逐渐转醒的迹象。果然,徐小可探出一点脑袋,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汪……雨?”软糯糯的声音还蒙着湿润的水汽,听得人心头一软,也跟着她的尾音发颤。汪雨以为徐小可清醒了,笔直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嗯。”汪雨还是柔声答道。“汪雨呐……”徐小可眯着眼却也是笑了,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徐小可嘟着嘴像是询问又像是在抱怨,可是,不等汪雨回答,徐小可又自言自语起来:“我很喜欢你呢,很喜欢呢。所以,如果,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不可以告诉我……猜来猜去,好累……”徐小可的眼睛一睁一闭十分缓慢,像是随时都会睡着一样,不过,她一开始根本就没有醒就是了。“别对我这么好,我当真了……”终于,徐小可又闭上眼陷入了熟睡,长长的睫毛却还是在不安地颤动着,也不知道她究竟又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