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温妙昀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反正秦子谏到医院时,Coco正躺在病床上上,它正一声一声地虚弱地叫唤,原先纯白的身躯沾染了猩红血迹。
温妙昀面色惨白。她只是想让Coco看起来像是被撞的样子,却不想会如此严重。回忆起Coco被撞那时看向她的眼神,温妙昀仍然忐忑异常。
“怎么会伤成这样,你怎么照顾的?”摸了摸Coco的头,秦子谏很是心疼。
“我……”余光瞟到医生进来了,她吁了一口气。
“秦先生。”医生的面上并不是能让人将心放宽的表情。
“它……”秦子谏话没说完,意思却已经表达完毕。他实在没法开口问那个问题。
“内脏受伤太过严重,为了减缓狗狗的痛苦,还是照我们的方式来做比较好。”医生隐晦地表达。
秦子谏那双摸着Coco的手一抖,沉默了一会儿,他实在没法再继续直视那双痛苦的眸子,“医生,拜托了。”
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已经是凌晨四点。秦子谏亲自给Coco选了一个在他看来最好的归属。
“你下礼拜就要进组拍戏了,最近好好休息。”虽是关心的话,他的话里却平添几分冷意。今天的事情,不是纯粹的意外。
“嗯?嗯,那你现在要回去了吗?”温妙昀还有些惊魂未定。
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来之前以为能跟秦子谏还有Coco一起回去。可是现在Coco没了。
温妙昀见秦子谏没有打算跟她一起过夜,就颇为体贴地加了一句,“我让我助理来接我了,你路上小心。”
“温姐,怎么就你一人?Coco呢?”温妙昀的助理美美显然是接了电话匆匆赶来的。
“Coco没了。明明让你看着点,稍微碾了条腿就算了的。”温妙昀也心疼Coco说没就没了,但是她更心疼自己以后在秦子谏那边的分量。
美美内心内疚满满,“我也不知道当时Coco会……”这份内疚只对Coco。她当时对温妙昀的提议是持反对意见的。但对方不止是温妙昀,而且是非要一意孤行的温妙昀,作为一个小助理的她不敢不从。
“行啦,别说了!”胆战心惊了一晚上,现在的她只想回家卸了妆睡一会儿,下午还得赶通告。
美美已经习惯被这样对待,很有眼力见地闭了嘴巴,专心开车。
***
门铃响起。韩惴从主卧的床上爬起来,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女人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职业套装,棕色卷发被全数挽到脖子同一侧。精致的妆容将她一双丹凤眼凸显得更加妩媚。
“韩小姐,这是秦总让我送过来的衣服。”郑善的声音跟她的长相没什么出入,冷中带魅。
“嗯,谢谢。”韩惴接过郑善手中的纸袋,冲对方礼貌地微笑。
郑善点了一下头,告辞。老板的眼光终于回来了,郑善想了想温妙昀,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洗漱之后收拾完,韩惴就打算离开。在等电梯的时候,韩惴看着自己手上提着的纸袋子。稍作反应,就重新回到门前。
顺手输了四个数字0510,“叮咚”,门开了。
韩惴在输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才想起这不是她家的门,可是,门却开了。
记忆中的对话被翻了出来。
“密码设什么呢?”韩惴蹲在自行车边上,苦恼着。
“生日?”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站在韩惴面前给她挡太阳。
韩惴极其讨厌自己的生日,之前跟秦子谏过的生日也只是她随口编的一个日子。
“用你的生日吧!”韩惴抬头看他,笑意盈盈。
“你知道我的生日?”秦子谏很惊喜。
“不知道啊~”韩惴嘴上说着不知道,手上倒是直接调了四个数字,0510。
大男孩说着掏出自己的智慧型手机,说,“那我把手机密码设成你的生日。”
蹲在地上的女孩站了起来,“别,也设你的生日。以后我们只要有密码,都设你的生日。”
以后我们只要有密码,都设你的生日。
韩惴轻轻打开铜门,眸子流露出复杂情绪,有窃喜,有疼痛。她把纸袋里被扯坏的衬衫掏出来,放到了秦子谏的枕头底下。
***
“段王爷,终于知道联系我了?”在去公司的路上,韩惴接到了段王爷的电话。
“副总,我在公司等你!”电话那头的段王爷说得义正辞严,言语之间表达了他浓浓的忠诚。
韩惴之前就跟邢捷恺打过招呼,欢迎会不必太夸张。
看着现在的排场,韩惴觉得,邢捷恺比她想象中的善解人意多了。
“比起你们叫我韩副总,我更希望你们能直接叫我Joy。好了,大家可以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了。”
本以为要听长篇大论的部门主管们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就这两句话?结束了?
“你们要喝杯茶再走吗?”韩惴凉凉地问了一句。微蹙的眉头昭示着她对“一本正经旷工”这种行为的不耐。
站在韩惴边上的段王爷假意咳了两声,“散会散会。”
早前韩惴就跟邢捷恺做了工作交接,因此她可以毫无间奏感地直接进入工作状态。相比之下,玩心未收的段王爷就惨多了,要知道,他现在还处在宿醉状态。
朝九晚五从来不是韩惴的风格,她恨不得朝二晚十。
但今天是她上任第一天,她承诺会请客聚餐。于是,在段王爷的再三催促下,她有些不情愿地从她心爱的办公桌前站了起来。
韩惴将会餐地点定在L-China大楼对面的泰丰酒店,为的是她能够在半个小时后回到她亲爱的岗位上。不过她只计算了距离这一因素,却不曾计算过其它的未知因素。
比如,秦子谏的到来。
“在清风徐来的时候,秦氏集团的秦总说认识你。”想必是因为当时邢捷恺对她的称呼。
韩惴冲邢捷恺点了点头,抬头看着这个数日不见的人。距离上次的“睡一觉”宣言,两个人已经有三天没有碰过面了。想想,近期似乎也没有非要见面的原因。
“秦总。”韩惴伸手,示意秦子谏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