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银炫挣扎着的睁开眼睛,石酒儿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到他的耳朵里,他看着她娇柔苍白的小脸上挂着虚弱笑容,像一朵晚香玉在夜色中静静的开放,随时都会被夜色吞没,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终于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石酒儿心疼的抱着来福,想要赶紧给他上药,却听那个虬脸大汉对其他几个人说:“赶紧把这里收拾了,大宫主在找人,说不定一会就到舱底来了。
有人问道:“大宫主不是受伤了吗,怎么找人?”
“听说是昏迷的时候吩咐下来的,整条船除了咱们这都翻遍了。”
“那快点吧。大宫主一个不高兴,咱们所有人都得扔到水里喂王八。”
囚门哐啷一声被关上,海水跟血水的腥味混在一起,空气里充满令人刺鼻的味道。
一束束的火把也熄灭了,石酒儿整个视线里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只听到隔壁囚室里不间断的传来俘虏被毒打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声比一声绝无。她守着昏睡的来福和白衣少年,整个身体不断的瑟瑟的发抖。
“酒儿,我不是做梦吧?呜呜….”来福受的都是皮外伤,后半夜的时候醒了过来便抱着石酒儿放声大哭。
“别哭了,祸害能活一万年,你死不了!快帮我看看他怎么样了!”石酒儿松开来福,一脸焦虑的看着身旁的白衣少年。
来福看着张银炫,脸上刚刚被石酒儿骂出的贱笑马上又消失了,真情意切的泪水像开了闸一样往下流淌,又忍不住嗷嗷大哭起来:“银炫啊,我是来福,你不要抛弃我,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你忘了你说过,咱们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石酒儿的脸黑了黑:“一天没见长出息了,不讨媳妇改收断袖,我让你断袖,我让你个学断袖!”
来福这会子是真伤心,石酒儿挑着他没伤的地方打,却听他哭得更凄惨了。
“银炫,你不是说要找妹妹吗,妹妹没找到,你可千万不能死啊!说不定,你的妹妹就在这艘船上,等你好了,哥跟你一起去找,酒儿是我妹子,就是你的亲姐姐,咱们跟着她一定会有好日子过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这么多年无论谁欺负我,都是她给我拔创,欺负俺滴每一个好下场。”
“石来福,你要压死他了!”石酒儿大吼着拎开来福压在白衣少年伤口上的熊掌。
她仔细的检查少年身上的伤口,刚才他替来福挡的那一刀太深了,虽然上了药,可还是没能完全止住血。他一直没有醒过来,而且开始发烧,昏迷中他不停的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在说什么?”石酒儿看着少年紧闭的双目,干涸的嘴唇,冷得颤抖的双肩心里一阵阵的揪心,再这样下去,恐怕熬不到名头早上了。
来福小声的凑到石酒儿的跟前说:“是他鼓动我们大家逃跑的,所以他才会替我挨刀,他是把死了那么多人的责任都怪到自己头上了。”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说着,石酒儿抱起张银炫的头。让他像之前的来福那样躺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替他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