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个展如期在市中心展厅举行,共展出20幅作品。首日媒体记者蜂拥而至。
我十分意外开展的第一天,盛况空前,我悄悄问安东尼:“你砸了多少钱搞这次展览?小心亏死你。”
安东尼神秘地说:“放心吧!这次有赞助商。”
赞助商?万和?还是古力?
没等我们说完,就有个女记者走过来。
“万小姐,我是C市日报的记者,可以为你做个专访吗?”
“谢谢你!我会考虑的!”我有礼地推却。
“你在法国受哪位大师的影响?”女记者不理我的言外之意,发问。
“图卢兹大学的盖伊教授给了我很多的指导和帮助。”
“你的绘画风格被归类为后现代主义,你同意吗?”这就是记者,脸皮超级厚,她不理你愿不愿意,她已经在访问了。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开始不耐烦了。
“你的画展办得这么成功,听说跟大集团关系密切有关。”看来这女记者是有备而来,而且是敌意的。
“这问题挺尖锐的,开展才第一天,成功的定义是什么?言之尚早了吧!至于跟大集团的关系,没你想的复杂,我只是个独立的,小小的画家而已。”我转身离去。我走我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果然,第二天我何德何能上了头版头条,上头版头条的十有八九是缺德事,人们爱看伤疤,媒体爱揭伤疤。
“旅法画家万欣,生活作风豪放,傍大款上位,有图有真相。”
图一,我和安东尼在机场拥抱的有说有笑的画面。
图二,在宴会上,我与Tony握手的画面。
我以为图三会看见我与向荣亲密的照片,可惜没有。
我挡了谁的道?要黑我,想把我赶回法国。我开罪的当然不是那位女记者,我想最有可能的是觊觎向总裁夫人位子的女人。
当我在手机看到这则关于自己作风不正的报道时,我没见到向荣在家,所以不知道向荣在办公室大发雷霆,下令曾经当黑客的尔玺查出幕后黑手。
我看完就去了画室闭门画画,反正我又不是公众人物,我对这种流言蜚语一笑而过。就算我真的朝三暮四,谁有资格指责我,何况我不是。
我不能改变天气,但我可以改变心情;我不能改变容貌,但我可以展现笑容;就如我不能改变现状,但我可以随遇而安,反正,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
我完全不必在乎这兴风作浪之徒制造的事端,更不会因此而烦恼、愤怒、失眠。如果我一旦在乎,就会因此受到伤害,对方就得逞。除了我自己和我爱的人,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伤害我,这就是我的强大之处。
流言
纵使你问心无愧,
遇上疯长的流言蜚语,
又怎能不让你齿寒心冷。
纵使你无意折红挽绿,
那飘落身上的柳絮,
也可以成为绯闻,
令传说烂漫,谣言斑斓。
无论你龟行还是兔跑,
也常有那心怀不轨之人
看你左也不顺眼,
右也不顺眼。
甚至恨不得把你搞得桅断帆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