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早晨,如果不说,大家以为是在酒店客房。
向荣一通电话,就送来丰富精致的早点,我们吃得津津有味。
我和Ken都是标准吃货,我们在图卢兹的这几年,品尝过产自图卢兹的南部的价格昂贵的鹅肝酱、15欧元一公斤的香肠,各种特色的奶酪。
有时为了电视上介绍的一种地方美食,而开车几个小时去品尝,顺道自驾游。
法国的著名时装品牌很多,我和Ken几乎不穿名牌,我们宁愿把赚到的钱花在美食上,Ken说,吃的最高境界就是像他和CC一样,狂吃不胖。
Ken的声音把我从法国美食带回到眼前的中式茶点。
“CC,这灌汤小笼包特好吃,你来一个吧!”Ken把包子送到我嘴边,我美美地吃下。
“CC,给我一块白嫩嫩的椰子糕。”椰子糕离他有点远。向荣顺手夹了一块给他。
Ken瞥了一眼向荣,说了句看似有礼貌,其实挺过分的话:“谢谢向先生的举手之劳。”
我立刻瞪了Ken一眼,警告他别得寸进尺,他还不是向荣的对手。
向荣不动声色,但拿筷子的手有点僵硬。
我坐在那,两面不是人,我说:“我去问问主治医师情况怎样。”
向荣还在跟Ken大眼瞪小眼,他说:“不用去,我已经打过电话记账,可以出院,医生每隔两天来家里换药。”
向荣把我们接回他的园林别墅,Ken一言不发,板着小脸,真像向荣发脾气时候的样子,我憋着,想笑又不敢笑。
Ken从小到大都是随遇而安,从没这样别扭过。我小心地问:“Ken不喜欢这里吗?不想跟我一起住了?”
Ken说:“我当然想跟你住一起啦!可是他老是跟我抢你。”
哦!这小子在吃他爸爸的醋,我无力地说:“Ken,他是你爸爸,这一点是永远也不会改变。我承认他以前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好,但谁都会犯错,包括你和我,我们要给机会他改正啊!”
Ken还是没有妥协:“我只知道爸爸是陪孩子一起玩的,爸爸应该是爱护妈妈的,而不是跟我抢妈妈的,他连安东尼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我无可奈何地沉默了,男人有的平庸,有的出众,有的迂腐,有的前卫,有的暴躁,有的温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父亲。父亲的职责就是对子女的爱,更为重要的是爱他们的母亲,和母亲一起,把孩子养育成人,教会他们长大后怎样做父亲,如何当母亲。
幸好向荣不在,不然又不知掀起什么风暴,自从重遇向荣,我感觉自己一直处于风暴的中心。
其实向荣刚好站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他打开门,走到Ken的跟前,蹲下,看着Ken的双眼说:“对不起!Ken,这几年我不知道你的存在,没有陪你玩,也没有很好地照顾你和你的妈妈,我十分惭愧,但十分爱你妈妈和你,你能给个机会我吗?让我学着当爸爸,我保证不再让你妈妈流泪。”
我和Ken都楞在那,我们很意外向荣会放下姿态,说出这么感人的承诺。
我……我握住向荣的手,顺水推舟地对Ken说:“我们就给个机会爸爸吧!爸爸,麻烦你去一趟我父亲那里,帮忙把Ken的行李打包过来,行吗?”
Ken点点头,向荣高高兴兴地打包去了。
Ken有点严肃地问我:“你还爱他吗?”
我说:“我想还爱吧!Ken,记住,我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妈妈!永远!那我现在好好考虑是否原谅他。“Ken若有所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