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议论本公子敢不敢不偷偷摸摸的,那四皇子得了什么病太医都没办法?”
那两人听她出声吓得一愣,随即立马说起下文。
“顾公子,你不知道啊,那四皇子一个多月前就回京了,请了全皇宫的太医都没办法,本来是想瞒着此事的,可是性命为重,消息还是传了出去,估计就这两天吧,二皇子府就会发出悬赏请大夫治病了。”
“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啊!”薪影忍不住打量起了眼前这人,看衣装打扮也挺贵的,只是没有那种世家贵族的气息,反而有些江湖上的吊儿郎当,莫非是江湖百晓生?
“我还知道那二皇子,自回京以后就每日吐血不止……”
“吐血不止?”薪影忍不住打断他,微微挑眉,这症状,今日那个中了血棺材的也是如此,怎么这二皇子也是?
她心中隐约有了猜测,一双清眷的眼睛流转着异样的光芒,如果对方真的是二皇子,那自己今日开药救他,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她皱了皱眉,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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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破草屋,薪影看着里头打坐凝神的美妇,自从她告诉她,这身体原主人已经死了,自己是异世穿越而来的魂魄时,她就每日勤心练武,眼底添上了阴郁,她们二人平日并不多说话,只是薪影能感觉到每次自己递给她食物或者汤药之时她很是纠结动容。
“我回来了。吃饭吧。”她将菜放在矮桌上,头也不回地开始动筷子。
“……以后,没有人时,你叫我玉姨,有人时,叫我娘,可好?”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清阙挑了挑嘴角。
“嗯,玉姨。”
第二日,薪影还是如往常一样吃了午饭才去了医馆,只是还没到门口就远远看见一顶骄子停在了那里,周围还围着七八个持刀护卫,以及边上偷偷议论又面露敬畏的人群。
走的近些了,她终于判定了这群人的来历,那群护卫的玉佩,都写了一个“南”字,又见那轿子气派无比,黑色流锦的轿沿镶饰着金边蛟龙,彰显着轿中之人的尊贵。
南王居然找到了这里?她细细回想起来,心中的猜测越发肯定。
“顾公子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人群熙熙攘攘开来,分出一条道让她走进,她双手负于身后,气定若闲地走了过去。
轿帘此时被一只大手拨开,肤色很是健康的小麦色,手指亦是修长有力,但让薪影惊艳的是那张脸,上次匆匆一瞥她便觉得惊为天人,但今日他身穿一身黑色蟒袍,金色流纹加身更显气势迫人,那俊美不似凡人的面颜,线条精美的轮廓透着六分坚毅三分冷酷神色,以及一分眼底化不开的孤寂。
薪影面色不变地走到轿子前,微微扬着脸不惧的看向他,甚至嘴角挑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懒散笑意。
“这位大爷,您挡在药馆门口是为何而来?”她明知故问,一双灵动的眼眸打量着他的神色,估摸着这过了一个月了,他应该忘记她这等小人物了才是,更不用说一个月前的她和今天的她变化有多大。
邹夜衡微眯着一双暗鹰般犀利的眸子,搭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开始轻敲起来,这是他每当走神时的习惯。
站在眼前的男子,不,确切说是少年,邹夜衡对她有印象,一个月前他让飞鹰暗中跟踪她,发现她进了夏家后院且没再出来,她的身份令他好奇,只是又觉得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恰逢四弟毒发他没有那个闲心管她是什么来历。
却不想,今日再见到,她居然成了救回四弟一命的神医。
邹夜衡心里暗暗称奇,却不动声色,他走下马车居高临下的站到她面前,忽然觉得这小神医身体太过瘦小,纤纤细细的像个女人。
“本王是来答谢救四皇弟一命的顾大夫。”他冷声开口,明明是答谢,却被他说的如此压人,仿佛追债。
薪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管人群听到邹夜衡之言后突来的一阵唏嘘。
“在下不明白王爷的意思,我何曾救过四皇子殿下?”
“昨日四皇子殿下的亲卫来找顾大夫开药,用了顾大夫开的药之后,四皇子殿下吐血症状明显减少,到今日上午已经暂且停止了,面色也开始好转。”南王身后的飞鹰上前答道,他双眼透着好奇与佩服,如此年轻居然能治好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的剧毒。
“原来如此,只不过,我给的药材只是一人的份量,我看那亲卫也中了毒,你们这是来给他拿药的么?给钱吧,五百两,三日后给后五百两来拿余毒的方子。”她直言不讳,然后不管不顾的转身进了药馆。
邹夜衡皱着眉看了眼她的背影,如她这个人一样,小小的,这真是一个男人吗?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