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南王竟然用了喜欢这个词?这究竟是无心之说还是确有此意?若是不怪罪,南王只需要说声“不怪罪她这样”便是,可他竟然说喜欢……众人下意识的看了看面如冠玉却身材弱小的顾薪影,又看了看高大挺拔冷酷伟岸的战神南王,两个人这么站到一起,顿时让众人有了一种“怎么这么相配”的感觉!
难怪南王至今已二十有五却从未有过红颜女子,难怪南王身边的护卫从来只有男子却不曾有女人!
而收到各种怪异目光的顾薪影此时面色黑的无比,表示她现在只想揍人。
该死的南王!他是不会说话还是故意的!瞄见邹夜衡眼里的戏谑,顾薪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这丫的果然是故意的!
顾薪影不知道是怎么熬过这两个时辰的,那该死的男人说了那句话之后就跟老馆主进内堂交谈去了,自己却被留在药馆里一边忍受着病人若有若无的打量,一边还得给他们看病拿药方,幸好自己对药理熟悉精湛才没开错方子。
看着沙漏最后一丝沙也落下,顾薪影终于如同松了一口气般火速收拾东西而后几乎是以小跑的走姿冲出了药馆。
正在这时,内堂隔帘被一只修长大手挑开,走出一高大的身影,邹夜衡唇角微动,似乎是想笑。
“王爷……您……”飞鹰支支吾吾不知想说啥,面露难色。
“说。”
“您这样……贵妃娘娘一定会很伤心的!”
所以您一定要坚守,不要被迷惑扯断了袖子啊!
……
邹夜衡顿了顿,随即转过头看着飞鹰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他抿了抿唇,最后开口。
“她……是女的。”
“……啊?”
看到飞鹰一脸听到什么不可思议事情的表情,邹夜衡挑挑眉,“你跟上去,查清楚她和夏家是什么关系。”
飞鹰到底还是没能忘记自己的职责,收到嘱咐立马点头朝顾薪影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只是这一次,身体已经康复的薪影,就算是天下第一轻功的飞鹰,也难以不被她察觉了。
走在大街上如往常一样去纪香楼的顾薪影很快觉得身上一阵不适,肌肤如同被细细密密的小刺轻轻碰触,不觉得疼痛,但总觉得不舒服。
她摸了摸下巴,清亮的眼瞳变得冷寒深邃,跟踪啊?居然跟她来这招,果然是怀疑她的身份了。
她面若如常继续往前走,只是眼里神色变换。
南王怀疑她的身份是出自什么心理她不知道,但是,这倒是个好机会,总得来说,对她应该没坏处,还能带来好处。
想到这点,薪影轻哼了一声,跟踪就跟踪吧,但可千万别让她失望,若是敢打什么坏主意,破坏到了她的好事……
她顾薪影,可并不是只会解毒啊。
飞鹰跟着她看着她在纪香楼买了两份饭菜,看着她一个轻巧利落的翻身进了夏家围墙,而后进了一间土草屋,再细细靠近,想听清楚什么,和她住在一起的会是谁。
顾薪影将饭菜拿出来,轻飘瓢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瞄了一眼窗外。
“娘,吃饭了。”
金如玉一怔,有些奇怪的看她一眼,却见她使了个眼色,她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冷色,这是隔墙有耳吧,她二人曾说过,若有第三人在,她们以母女自称。
“今天我买了八珍鸭,你说过喜欢吃的。”薪影自顾自的说起来,“虽然我们被夏家遗弃,但您放心,有我在不会让我们再吃苦的。您大病初愈,多吃点补身子的。”
“枯儿……”金如玉神色凄然起来,似是回忆起了往事,忍不住黯然落泪。
薪影唇角微扬,这娘亲,果然很会演,见她神色虽然悲伤,但眼里却一片阴冷,薪影不禁抿了抿唇,所幸跟着她一起演了起来。
“娘,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叫夏木枯这名。”
“可你终究是夏家的女儿……”
“女儿?这么多年了,他有把我当成过女儿吗?有把你当成妻子吗?当年,你明明是算计被诬陷!可他一句话都不为你说,就把我们贬弃到这后院让我们自生自灭!”
“别说了……我……”金如玉失声哭了出来,不知是入戏太深,还是被触动了心脏的伤痕。
“……放心吧,我会查清楚当年的事情,让他们还你一个公道,娘,别哭了,我们吃饭。”
窗外听着这席话的飞鹰眼里忍不住出现同情之色,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原来她是夏木枯,夏家二儿子的长女,当年那件事他也有所耳闻,金如玉竟毒害死了夏家大房的儿子,虽然是妾生下来的,但毕竟是夏一清唯一的儿子,此子死去之后,夏炎勃然大怒,将金如玉关进了后院此生不再相见,夏木枯心疼娘亲主动要求进后院照顾,从此二人便销声匿迹在世人之中。
今日看来,当年那件事恐怕还有不为人知的一笔,那金如玉明明是个柔弱凄苦的女子,他竟然有种感觉,她的确是被诬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