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哥哥走不动了。”
“唉,哥哥怎么了?”离单纯的问道,因为身上有一个男生的重量,所以根本没办法转头。不过,要是转头的话,她就会看到,自己的哥哥毫无血色,身上的衣服已被鲜血染湿,自己的背后也全是一片鲜红。
男孩缓缓撑起头,“小离,不要看我。”
“嗯,我不看哥哥。”离放弃了转头的想法,毕竟,她只听哥哥的。
男孩微微笑出声,发出一声鼻音,无可挑剔的脸庞有一丝苦涩,原本放在胸口的左手也放下了,整个胸口早已经被击穿,触目惊心的伤痕无法直视。
黑暗处深不见底,唯一的光只有眼前的大门和男孩的身躯。“呐,小离,你喜欢天使还是恶魔”
“天使!因为会带来快乐。”离笑着,忘记周围的黑暗。幼小的身躯被风吹的瑟瑟发抖,却还在坚持。
自己的哥哥清咳几声,笑着,“那哥哥如果变成天使,你会喜欢吗?”
离的白发从背后看去,都被鲜血染红,如同白雪中的点点血迹。“喜欢!天使很美,哥哥也很美。”
自己的妹妹如此夸赞自己,男孩笑了笑,“小离,你看见光了吗。”男孩勉强用手指着面前的大门,眼中的期盼早已化为无奈,“小离,哥哥想要休息一会,只能你先进去了。”
“可是,没有哥哥,我会害怕。”离有些畏惧,用糯米般软糯的小手揪着自己的衣角。
男孩依旧不改自己的笑容,“没关系啦,哥哥不是说要变成你的天使吗?”
“真的吗……”
“当然啦,咳咳……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男孩笑着,慢慢用膝盖撑起自己的重量,放开了离。“只要往着光走去就可以了,不要回头看我。小离很乖,一定可以做到的。”
像是在逗自己孩子睡觉一样,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虚弱,声音很轻很柔,似乎在述说一个永远讲不完的童话。
“嗯。”微微发出一个软糯的鼻音,离鼓起勇气,向光明处跑去,“小离会听哥哥的话,哥哥也不会骗小离的。”
……
直到目送离走进大门,与光明融为一体,男孩终于体力不支而倒下了,不停咳嗽,每一次咳嗽,都喷出一大口鲜血。意识渐渐模糊,所看见的最后景象,就是发着光芒的大门。他还在笑着。
“不好意思呢,小离,没办法再陪你了。”
“哥哥呢,只能成为小离背后的天使了。”
“有来世的话,真想看一看,可不可以换一个不用操心的妹妹。”
倒在冰冷的地面,男孩的鲜血不停外溢,淡蓝色长袍早已面目全非,如果不是离看见了自己背后的鲜血,也许这个美丽的童话谎言,可以一直保存到最后。
【天使到底,是什么颜色呢……】
【应该是和她一样的纯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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