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不知来草民的茅舍,有何贵干?”
脸上恰到好处的摆出“我不认识你”的神情。
她却不知,赫连觞第一个认出来的人就是她,偏生她胡子掉了还不自知的装模作样。
“小姐,你说我是小姐?”一听这话,赫连觞的立刻变色,伸手指着自己那阴柔的脸气急反问。
“咝……难不成是草民记错了,不是小姐,那是……妇人?”梦夕颜一脸迷茫,斟酌的小心翼翼道。
“擦——”赫连觞气急爆了个粗口,大马金刀的走向梦夕颜,“梦夕颜你竟然说老子是女人,那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子到底是不是女人!”
显然,赫连觞非常介意梦夕颜把他比做女人这件事。
梦夕颜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竟然看出了自己等人的化妆,她还以为没有呢。
转瞬间,赫连觞以至梦夕颜身前,正要拉着梦夕颜的手腕,身前一晃,便挡了个人。
又是小白。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被那女,贼,人,掳走了的瑞小王爷呐!”
看着身前挡着的人,赫连觞皮笑肉不笑道。
上下打量了一下小白的装扮,赫连觞又继续阴阳怪气。
“说我是女子,我看某人比我更像吧?我却不知这小王爷的喜好如此的……特别,竟喜欢以女人的姿态面向众人。”顿了顿,他又继续道,“虽说瑞小王爷不知咱正宗的皇室人,可这怎么滴也冠上了‘王爷’的称号,这等颜面示人,岂不丢了我堂堂赫连王朝的脸面?!”
得,这都扯上一个国家了。
“赫连觞,你发什么疯啊!”轻推开身前的小白,梦夕颜直直的对上赫连觞,皱着眉头,语气冷了下来。
“是,你是正派王爷,你尊贵,你最尊贵了,别人谁都不如你成了吧?还真以为我们小白在乎那个王爷名头啊,切!”
梦夕颜翻了个大白眼,毫不掩饰眼里的鄙夷。
“你!”赫连觞伸出手指指着梦夕颜。
“我?我怎么啦?”拍开赫连觞的手指,梦夕颜没好气的道。
蛇精病,不就是开个玩笑么?生气就拿我生气,干嘛把气发在小白身上?我们家小白又不是你的出气筒!
梦夕颜对赫连觞这种迁怒的行为十分不爽。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赫连觞瞪大了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几次开口都咽了回去,最后只能重重的一感叹,然后,气急败坏的走到一边石桌上自己倒茶喝去了。
气死他了,他现在需要小火。
这个没良心的死女人,为了他,他背着皇兄为她通风报信,好不容易摸索到她的地方,还没开口,便被这不知好歹的死女人呛个不轻,他不舍得,呸,他只是不愿意和女人计较,朝一个被先皇随意封了个王爷的平头老百姓发泄了两句,又是被那女人从头说到脚,他说一句,她都能回十句!
靠!想他那么尊贵英俊潇洒风流多情集优点于一身的堂堂赫连王朝最最尊贵的王子,什么时候竟沦落到了这个境界?
不行,非得拿点颜色给她看看。
灌下一大杯茶,他摆出平日里那副尊贵雍容上位者的气度,转头,下巴微扬至45度角,以一种俯视的眼光睥睨的看着她,看着,一直看着。
梦夕颜看着喝了两口茶后扭过头来的赫连觞,见他盯着自己,还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梦夕颜等了半天,也不见赫连觞开口,无奈之下,他不开口她开口。
“你抽风?”梦夕颜忍无可忍道。
为毛摆出一副装逼的模样来。
难道不知道:莫装逼,装逼被雷劈,这句话么?
上述为赫连觞的此时的心理活动。
他算是认了,在这女人面前,尊贵上位者威仪神马的就是个屁。不,连屁都不如!
他还是不要自取屈辱了。
“哎,话说花和尚,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拉着又变成小媳妇儿状态的小白,梦夕颜瞥了一眼从赫连觞来了开始就不断削弱自己存在感的谢阿蛮,凑到赫连觞身前问道。
见梦夕颜态度有变,温和下来,赫连觞想起自己此次来这里所带来的重大消息,又开始忍不住的得瑟。
“嘿嘿……爷这次啊,可是为了关乎你命运的大事,咳咳,喉咙有点干了。”说着眼神不断瞥向方才被自己喝空了的茶杯,意思,不言而喻。
“动——”
梦夕颜给她的回应是一个响亮的闹崩儿。
“墨迹什么,有话快说,不说就滚蛋!”
“靠!你是不是女人啊!别瞪我,我说,我说还不成嘛。”揉着被梦夕颜敲红了的光洁额头,赫连觞总算是乖了下来。
“皇上好像要纳你为妃。”
和谢阿蛮的口气一样,虽用的是不确定语句,说出来的话的口气却是肯定。
“你说,皇兄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天下有那么多的闭月羞花,怎么偏偏看上了你这个不靠谱的,不,也不是看上你了,这么说显得你多优秀似的,我的意思是,那则莫名奇妙的流言巴拉巴拉巴拉……”
肯定的这句话说完,赫连觞便开始巴拉巴拉的自顾自的没完没了的说,梦夕颜懒得听这人的废话,只是皱着眉头。
说若这独谢阿蛮一人,自己最多能相信个六分,连赫连觞都这么说,那这事情,不说是板上钉钉也有个九成的把握。
不过,她一直搞不懂的是,皇上明明答应过这件事保密,甚至还警告过自己,可是为什么又会反悔了呢。
她可不会自恋地以为自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无敌美貌深深的迷倒了他,就自己这样的,不说街上面一抓一大把,也是那种一个板砖砸下去就能砸到的类型。
唉……那么,便只有一种结果了。
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要陷进去。
是命运轨迹的推动,还是早已写好只待实施的计划?
“喂,高兴傻啦?”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在眼前晃着,拉回了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