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地想着与老天对抗的张降坤却是连困意也没打得过,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汹涌困意,夹杂着一股酒意,眼皮愈发沉重,张降坤终于沉沉睡去。院中的老人也没用忧愁敌得过困意,在摇椅上就这么睡了过去,夜色如水,大地陷入了沉寂,然而躁动的人却没都睡去,夜色下灯光接连褪去,黑暗中的“黑暗”伸着它的触手不断延伸,触手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没有任何特殊的院落。
庭院外几十米外,一伙人蜷缩在墙角窃窃私语着。若是老人或者是张降坤两人中的任意一人在此,必定会认出那多处包扎却一脸献媚表情模样的家伙正是下午被收拾不轻的那群混混的头头--小黄毛。别看小黄毛一群人一副市井混混模样,但是他们的来头却是不小,没有大人物的撑腰,他们这群不入流也不能在这繁华F市占据一席之地,但若不是上头不允许出现黑道的庞然大物,他们怕是连黑虎帮的代言人的地位也混不到。即使是身为黑虎的傀儡,他们也是能在这里为虎作伥,作威作福,威风一时,要不是踢到张降坤爷孙这块铁板,他们也不至于如此落魄。受到了欺负,他们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气,立马联系了黑虎帮求援。虽然这帮小弟不成器,但是小弟被打了,就相当于打了黑虎帮的脸,老大自然不能不管,于是便有了墙角处的那一幕。
墙角处,小黄毛轻声说道:“前面那个古色古香的院子就是那老神棍和他孙子的住处,虽然地处近郊,但是这处宅子想必也能值不少钱了,想来那老神棍行骗也是赚的盆满钵满,在我们黑虎帮的地界却没给过一分钱的上供,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鄙夷地瞥了小黄毛一眼,领头的曼妙身影并未出声,但旁边一彪形大汉却是忍不住开口道:“是啊,敢在我们黑虎帮的地头摆摊做生意就该服从我们黑虎帮的管理。这油水嘛,就该上供给我们黑虎帮,尤其是在我疯狗的地盘!”“恩?”那彪形大汉顿时一哆嗦,话锋一转,道:“当然啦,我疯狗肯定也就只是大小姐手下的一条疯狗而已”说话间依旧止不住的颤抖,前两天刚刚来的大小姐一手下马威可是让他们这群猛虎帮的小虎崽全部都给吓成了HelloKitty.三下五除二,三两招之间就放倒一片,连最能打的也没能是五合之将。仅是空降来的第一天,她就以这强势的姿态凭借强横的自身武力值生生折服了疯狗手下的一众大将,当然,这折服的'折“也是货真价实的骨折的折啊!本来意见颇多,腹诽不断的疯狗也是被惊得哑口无言,只得屈服于这权力与武力双重压迫下的命运。此时在大小姐的一声斥责下,意气风发的疯狗顿时变成了落水狗。他赶紧低下头急忙认错,态度诚恳如我们幼年时被喊去办公室时的模样。但是在大小姐看不见的角度下,疯狗眼中寒芒连闪,凶厉之色溢于言表,而在抬头之时完全消失不见换成一副巴结的哈巴狗形象。鄙夷地看着疯狗表现出来的低姿态,大度地没有再追究疯狗刚刚越权的错。
环顾四周隐没的一众手下,大小姐开口分析道:“听了黄毛回来时的描述,这次这俩人估摸都是练家子,点子硬得很。黄毛你们几个身手平平的小角色就不用来凑热闹了”黄毛点头应是,带着手下一群市井混混退去与夜色中。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大小姐又缓缓开口道:“这次这个时候来作战,我有两点考虑。一是这次对方实力不俗,凌晨正是普通人最虚弱的时刻,出其不意夜袭他们,或许能轻而易举地干掉他们。二来,最近不太平,尽量别太高调,免得招来条子,惹得一声骚!”她又补充道“这两人中明显年轻那人实力更强,但想来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就交给我吧,那老弱的老头子虽然也有几分实力,但交给你们也该绰绰有余了”底下众人羞涩满脸,但被实力碾压过的他们却是无力反驳,只得称是,遵命而行。
计划制定完毕之后没再过多停留,一行人乘着月色在黑夜里潜行,沉默中满含杀气地奔向那处庭院。理所当然,他们自然是不会走大门的,毕竟那朱红木门打开的动静,就算是熟睡的普通人也会被惊醒,更何况院子里那两个所谓的练家子呢!略微转了半圈,大小姐立刻决定在一处围墙处潜入。蹭蹭两步,一个鹞子翻身她一马当先地跃上墙头。身后几人也毫不示弱,也是蹭蹭跃上墙头,只是那些彪形大汉的动作自然是比不上她来的轻巧灵动,但是也是悄无声息的。没有多去管身后众人的动作,她一个翻身,似重实轻地落地,触发的声响堪比树叶落地。刚落地的一瞬间,她却瞬间炸毛,余光暼见院子中一道黑色身影悠闲地半卧在摇椅上,似乎真正轻蔑地盯着她,在嘲讽她这些不入流的小动作呢!大小姐自然有大小姐的脾气,心里想起这些可能性立马就要发飙,动作一顿就要跨步上前与那人战作一团,完全不顾及之前精心制定的作战计划。但是就在靠近了两步之后她却又是忽地停下了脚步,原来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在院子里睡着了的老头子,双眼紧闭显然是不会发现她的更不用说对她进行她想象中的那些冷嘲热讽了。念及至此,她不禁有些羞愧,当然也是不会在手下人面前表露出来。她挥手致意手下悄悄靠近来对付老爷子,自己则孤身一人摸向了那透出昏黄灯光的张降坤的卧室。
正当她无声地打开了房门进入要来一击致命不费吹灰之力地干掉张降坤的时候,“咔”的一声脆响传来。原来是那条“疯狗”“不小心”地踩到了一截枯枝上面。这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凌晨时分对五折来说就好比那耳边惊雷,必然都当惊醒。她暗叫不好,凶厉地瞪了疯狗一眼,腹诽着疯狗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边又加快了步伐,冲向了张降坤的床边,手起刀落,劈向床上鼾睡的张降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