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暂时会在鹿明家住几天。”
“艾沫,你知道嘛,经过这次,我才发现,原来你对我来说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你也是,还有明微和老刁,你们都是重要的存在。”
“艾沫~跟谁讲电话呢,去吃饭吧。”鹿明摸了摸艾沫的脑袋,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静静,我先吃饭了。”
“恩恩。”
挂了电话之后,戴静静合上笔记本电脑,准备下楼吃饭。起身离开书桌的时候,不小心将母亲的照片带到了地上。弯下腰,正要伸手捡起,倏尔,照片被一只穿着平底鞋的脚踩住。从动作可以分辨出是故意的,抬眸望去,李玉芬露出得逞的笑容。
“麻烦您把脚移开。”李玉芬怀有身孕,戴静静不想跟她有冲突,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所以这段时间再三忍耐,但是她越是忍耐退让,李玉芬越是咄咄逼人。
“不好意思哈,我没看到。”艰难地俯下身夺过照片,“我瞧瞧是什么。”假模假式地看了一眼照片,“呦~这照片还在呢。”
“把照片还我。”
“要是不还呢?”李玉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副吃定戴静静的嘴脸,她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她做什么,戴仁励都不会拿她怎样。
戴静静不想跟她多说什么,伸手想要抢过来。李玉芬本能地往后倾斜,差点摔倒,好在戴静静将她拉住,然而李玉芬故意甩开戴静静的手,倒下去的瞬间,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眼角的笑意让人发颤。
“哎呦~哎呦~来人呐~”李玉芬瘫坐在地上,抱着肚子,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戴仁励闻声从书房出来,新来的保姆王嫂也疾步往戴静静的房间赶去。进房看见李玉芬坐在地上,急忙上前搀扶,“夫人,这是怎么了?”一口川普,好在也能听懂。
李玉芬摔倒的时候,用手撑了一下,所以并没有摔倒哪里,但是戴仁励还没到,目的还未达成,自然是不能起来的,“王嫂,快去把老爷喊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戴仁励刚好赶到,上前帮忙将她扶起。
李玉芬也算是个演技高手,眼泪说来就来,“老爷,这个家我是不能住了,再住下去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别胡说,摔着没?”
“疼~哎呦~疼~静静,不管我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是不会跟你争家产的,你不需要这么害我。”
戴仁励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静静,你妈说的是真的?”
“她才不是我的妈妈!我只有一个妈妈!”说着将照片藏在身后,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火上浇油。
戴仁励还是看到了,“身后藏了什么?”一把夺过照片,“又是这张照片,说过多少次了,这个家不允许出现这个女人的照片!”
“爸,求求你把照片还给我。”
戴仁励将照片撕得粉碎,抱起李玉芬往医院赶。
静静坐在书桌前,将撕碎的照片一片一片地粘好,心里很难过,但是却没有哭,对于父亲,她已经绝望了。简单地收拾一下行李,提着行李箱,带着重新粘好的照片,消失在夜幕之中。
戴静静有点担心放在画室的那些画,李玉芬一定会将它们都处理掉的,她会毁掉一切自己在乎的东西。思前想后,还是租了一间画室。这样,寒假暑假也可以有个地方落脚。好在这么多年以来长辈给的红包都好好存着,暂时可以撑一段时间。
转眼间已是6月,离画展只有不到3个月的时间。
戴静静像往常那样在画室里创作,觉得浑身酸痛,起身活动活动,抬眸看了一眼钟表,竟然已经11点多了,才想起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今天依旧只能去便利店将就将就了。
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下起了小雨。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安静地让人有些寒颤。路灯下,可以清晰地看见雨丝浮在空中,空气中多了一丝凉意。
倏尔,拐角处出来一个身影,虽然只是瞄了一眼,但从身高可以判断是个男人,他一路紧随戴静静。她加快脚步,男子也加快脚步,戴静静更加确定这个男人心怀不轨了。慌张地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拼命地奔跑着,男子也紧随其后,在楼梯上,男子抓住了她,戴静静摔倒在楼梯间,她边喊救命边踢男子,慌忙之中踢中男子要害,这才有机会逃脱。然而男子并没有要放弃的打算,她的反抗激起了他更加强烈的欲望,嘴角露出让人寒颤的笑意。
戴静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奔跑,眼看坏人就要追上来了,开钥匙的手抖得厉害,就差那么一秒,关上了大门,这才松了一口气,身体靠着门慢慢滑下,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戴静静以为男子已经走了,贴在门上细听门外的动静,暮地,男子在门外喊着什么,不停地踢门。戴静静蜷缩在房内。她想起了高以翔,赶紧给他拨了电话。
“怎么了,那么晚还没睡?”
“门外有个坏人。”
“把地址发给我!”
高以翔赶到的时候,男子已经走了,看到戴静静被撕扯过的衣服,膝盖上的伤痕,还有那一张满脸泪水的脸,心里气愤极了,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生吞活剥。他担忧地上下观察她的身体,心疼地问道:“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戴静静摇摇头,看着高以翔,眼泪汩汩而下。他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没事了,别怕。”
清晨,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她的脸上,亮得有些刺眼。睁开双眸,眼前浮现一张好看的侧颜,在阳光的照耀下,柔和了许多。悄悄地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僵硬地坐在边上看着熟睡中的高以翔,脸颊泛红,摸了摸胸口,心跳似乎快了许多。
从相识到相知,已经快一年了。他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给了戴静静从父亲那里得不到的关怀与呵护,逐渐地占据她的内心。曾经,有人告诫过她,离高以翔远一点,还说他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但是戴静静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这个判断是基于自己亲身体会。她相信自己,更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