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艾沫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环顾四周,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昨晚已经回到南川,而且还睡在了鹿明的床上。
她抓出一戳发丝,在鹿明的鼻头蹭来蹭去。
鹿明动了动鼻头。
艾沫忍着笑意,正要继续,突然被鹿明拽进他的怀里。他从背后将她娇小的身子包围住,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每一次呼吸都夹杂着她发丝的芳香。
“陪我躺一会儿。”带着睡意的嗓音,有些慵懒。
鹿明似乎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很快又陷入沉睡。
艾沫听着鹿明的呼吸声,渐渐地也进入了梦乡。
大约过了2小时,鹿明醒了,睁开双眼,静静地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艾沫。
艾沫也醒了,转身换了个姿势,面对着鹿明,“你醒啦?”
“恩,起床吧,我饿了。”
艾沫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嘟囔着,“不想动了……”
鹿明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不吃早饭啦?”
“不吃了。”
“不行,早饭必须得吃,要不然对胃不好。”说完便起身将艾沫抱到浴室。
艾沫在他的怀里望着他的脸,心想,怎么连睡醒的样子都那么帅,真的是移不开视线。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
“恩~没什么。”
镜子前,一高一矮的两人,动作一致地刷着牙。
鹿明看着艾沫洗脸,“帮我洗脸好不好?”
“真够懒的。”
艾沫将洗面奶挤在手掌心,滴了几滴水进去,在掌心打出绵密的泡沫,然后涂在鹿明的脸上,轻轻按摩着,小心翼翼地劈开眼睛。
“好了,把泡沫冲掉吧。”
艾沫的视线在洗漱台上扫视着,最终落在鹿明常用的水乳上,倒出一些在手掌心,随后在脸上轻轻拍打着。
“我也要。”
艾沫又倒了一些在手掌心,随后轻轻拍打鹿明的脸,四目深情对望,藏不住笑意。
鹿明忍不住亲吻了一下她的双唇,蜻蜓点水,“可爱死了。”拉着艾沫下楼吃早餐。
“李嫂,麻烦帮艾沫下一碗葱油拌面。”
“好的,少爷。”
“我跟你吃一样的就好了。”
“很快的,你不是爱吃嘛。”
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的手中,“先喝一杯温水。”
艾沫看着鹿明,心里暖暖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鹿明变得很会照顾人,很多之前不会做的事情,慢慢地也会做了。刚开始的时候,艾沫担心鹿明比自己小,会不懂得照顾人,但是渐渐地这种担忧变得多余了,鹿明的行动证明了年龄不是问题,也证明了艾沫的选择是对的。
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艾沫拿起手机,“哇~太好了!”
“怎么了?”
“之前不是陪静静去崇光市参加比赛了嘛,结果出来了,静静得了第一名,第一名耶!”艾沫神采飞扬,仿佛得了第一名的人是自己。
“我待会想去看看静静,不知道她的手怎么样了。”
鹿明咬了一口三明治,“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啦,你去的话,静静还要换衣服,她手受伤了,很麻烦的。”
“那我送你去。”
艾沫刚想说自己去,鹿明就立刻说:“这个不可以拒绝。”他总是这样,有温柔的一面,也有不容拒绝的威严。
“好吧。”
李嫂端来葱油拌面,香味扑鼻。
艾沫尝了一口,“李嫂,你做的拌面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
李嫂憨厚地笑着,“艾沫小姐喜欢就好。”
鹿明也尝了一口,“恩,是不错,下次我也学学,以后我们两个人住的时候,做给你吃。”
“越是简单的东西,越难做得好吃哦~”
“我什么不会呀。”说完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是是,你最棒,你什么都会。”艾沫是真心这么觉得的,鹿明很聪明,不管什么一学就会,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会的。说实话,这一点真的很吸引人,让艾沫崇拜感爆棚。
有人说,有的人的爱情是始于崇拜的,艾沫应该就是这种人吧。
戴宅。
戴静静冲到李玉芬的面前,把一双高跟鞋狠狠地扔在茶几上,“我的画呢?”
“扔了。”李玉芬头也没抬,爱答不理地回了一句。
“扔哪了?”戴静静紧握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愤怒。
“垃圾当然是要扔到垃圾桶啦。”看了看表,“不过也许已经被垃圾车运走了吧。”
戴静静冲出门,垃圾箱内,沾满各种厨房垃圾的一幅幅画杂乱地推着。这些画承载着那么多年以来自己所有的情绪,就这样毁于一旦了,很是心疼。倏尔,母亲的相片映入眼帘,戴静静立刻挑开恶臭的垃圾,将照片捡起来,擦了擦,这是唯一一张偷偷留着的照片,眼底是藏不住的泪水,带着恨意。
门被使劲地推开,戴静静将沾满垃圾的几幅画甩到李玉芬的身上,“立刻把你的高跟鞋全都搬出我的画室,否则,我就一把火把它们全烧了!”戴静静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这也不是她的气话,画室是她在这个家唯一一个感到舒适的地方,她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占有它的。
垃圾的恶臭味让李玉芬很是抓狂,“你疯了嘛!”
这一幕刚好被戴仁励看到,“你这是干什么?”表情严肃,有些吓人。
“仁励~静静突然这样,我好害怕。”李玉芬跑到戴仁励的面前,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
“立刻道歉!”戴仁励没有问原由,他也懒得问原由,也许他也希望戴静静能够受不了从这个家搬出去吧,每次看到戴静静,就会想起背叛他的那个女人,有时也会怀疑戴静静是否是自己亲生的。
戴静静拿着母亲的照片,走到戴仁励的面前,“我不道歉,错的是她,她把我的画丢了也就算了,竟然连妈妈的照片也一起……”
一句话还未说完,“啪”地一声,只觉得左脸发疼,戴静静捂着脸颊,眼泪顺着发烫的脸颊汩汩而下,“你到底怎么了!那个疼我爱我的爸爸去哪了?”
“这个家里不允许出现这个女人的照片!”戴仁励看到照片,一时控制不住怒火。
“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
“仁励,别生气了,今天不是还要去拜访董总嘛,我这就去换身衣服。”
戴仁励矗立在原地,他也有些错愕,这是他第一次对女儿动手,等他自己察觉到时,已经晚了,手已经重重地落在女儿的脸上。
回房后,戴静静坐在落地窗前,脚上只穿着一只拖鞋,另一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更加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像开了阀门的水龙头。
这个画室最初是母亲一直在使用的。她的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个家喻户晓的画家,嫁给戴仁励之后,慢慢地淡出画坛,只是作为兴趣爱好,偶尔画一画。
有一次,在母亲宠爱的眼神中,临摹着母亲的画。母亲总是会耐心地指导她。
她用甜甜的声音说:“妈妈,静静长大了也要成为像妈妈这样厉害的画家。”
母亲摸着她的头说:“我的静静一定可以成为比妈妈还要厉害的画家的。”
画室的光线很好,把母亲的模样照得很好看,在她心里,母亲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妈妈,爸爸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为了别的男人抛弃我了吗?”戴静静小声地说着,声音小的只有自己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