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写这个故事,因为我永远也忘不了昏黄灯光下那双噙满泪水的瞳眸。她叫林艾沫,是一个被上帝遗忘的女孩,当阳光普照众生的时候,她却被困在黑暗里走不出来。
每个人都是自己故事中的女主角,然而,她却没有女主角该有的光环。她将自尊、开朗、天真、善良藏在心里的最深处,不让人发现,久而久之,她自己也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模样。她将最不堪的一面展示给世人,自卑、敏感、唯唯诺诺、脆弱……直到那个男孩出现。
有一次,我去找她,赶上了全市停电。她点了几只蜡烛,很快,小小的出租房内布满黄色的灯光。
我说:“艾沫,谢谢你,把成为正式员工的机会让给我,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了。”
她浅浅地笑了,然而,我却从她的瞳眸里看到了苦涩。
她望向窗外,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漆黑,可她却好像看不够似得,移不开视线。
许久,她才开口:“我一点也不善良,你知道吗?13岁那年,我在路上看见一只后脚残疾的小狗因为跑不快被汽车压死了,同伴哭着跑过去,心疼地蹲在它的身边。你知道我在干嘛吗?”她回过头望了我一眼,见我摇头,她说,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反而挺羡慕的,总比自己幸运,活不好,死不掉。
就是在这个没有光明的夜晚,她像是讲诉别人的故事那般,将她的故事告诉了我。整整一夜,我似乎体会了人生所有的酸甜苦辣,我时而眉头紧皱,时而露出痴痴的神色,时而放生大笑,时而落泪抽泣,像一个疯子,可我终究只是一个看客。
但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日本,她要回去,回到那个有他的城市。她说,她想和他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空气,过着和他没有时差的日子,哪怕只是一小时。
我说,天快亮了。
她说,可惜不是每个天亮都能带来光明和希望。
她还说,他把她带上天堂,而她却将他推入地狱。她不放心,所以,她必须要去地狱走一趟,如果不能将他重新带上天堂,那她便陪着他待在地狱。
我越过繁花,漫过长河,路过阑珊,听过远歌,唯独遇不上一个如你一样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