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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黎明之前

“墨无殇,你太自以为是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你想用自己的死来掩盖当年的真相,让她一直活在你的谎言中,你觉得这样很伟大是吗?”

“东方?!你都知道了?”墨无殇看着慢慢走近的东方爵无可奈何的问道。

“是,我都知道了,而现在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真相,包括小梨子。如果骨头错位了就应该回到原位,虽然会很痛,但只有这样才能痊愈。”东方爵说完看向一旁茫然无措的墨梨兮,眼中尽是不忍。叹了口气道:“郭大娘,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东方爵一侧身,一名四五十的女人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郭凤仪?!她不是疯了吗?”黎阳震惊的问道,当年大夫人死后,她明明得了失心疯,庄主念她伺候大夫人多年,才让她在后院养着,还特意安排丫鬟照顾。难道她的疯病好了?!

“不!她没疯,她一直在装疯卖傻,就是为了隐瞒当年的真相,这一点,相信庄主比谁都清楚吧!”东方爵看向沉默的墨无殇,没想到自己和他这么多年的兄弟,对他竟一无所知。

墨无殇闻言不可置否的低下了头。该来的不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墨梨兮扔下剑,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郭凤仪。“奶娘,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似乎大家都知道,却都要瞒着她,难道当年的事真的那么不可告人吗?

“小姐~”郭凤仪哭喊着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不是夫人的错,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出的主意。”郭凤仪哭声越来越大。慢慢陷入回忆之中……

“这件事要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时夫人已经嫁入山庄好几年,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怀胎十月夫人一心想生个儿子,怎奈天不随人愿,她不但生下的是个女儿,而且因难产永远的失去了生育能力。自那以后,以前常来的庄主便很少来看夫人了。夫人爱庄主如命,如此哪能不恨不怨。于是她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小姐身上,从小姐出生以来便没抱过她一次,甚至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有一次三夫人来挑衅,夫人一气之下将几个月大的小姐扔进荷花池,后来小姐生病了,一直高烧不退。但夫人却惊喜的发现,自从小姐病了以后,庄主就会常常来看望小姐。从那以后,每当夫人想庄主了,便会将小姐丢到冷水里泡着,直到小姐病了才会把她捞出来。说来也奇怪,庄主虽对夫人冷淡,但对小姐却是极好的。小姐每次生病庄主都会来看她,也从未有人发现夫人的秘密。如此几次过后,我发现小姐似乎越来越虚弱,便悄悄问过大夫。大夫说小姐体内寒气甚重,如果在受冷,定活不过两岁。小姐一直是我在照顾,看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我哪里忍心啊!”郭凤仪忆起以前的画面,眼泪簌簌,竟已语不成声。

墨梨兮呆呆的楞在原地像是失了魂。所以她才会从小就体寒,所以小时候才经常生病吗?

郭凤仪好不容易平复下内心的悲伤,又抽噎道:“于是我告诉夫人,如此下去小姐定会被冻死,到时庄主便再也不会来看她了。我骗她说苗疆有一种子母蛊,子蛊若离母蛊超过一丈远便会噬主,而中蛊之人则会痛不欲生。这本是我在老家听到的一个传说,本想以此来拖住夫人不要再伤害小姐。却没想到,这世上真有子母蛊。从那以后小姐真正的痛苦日子便开始了。”

郭凤仪深吸了一口气,用已经嘶哑的嗓音说道:“我好后悔,后悔告诉了夫人世上有子母蛊。比起小姐后来遭受的折磨,我倒宁愿她早些死了得好!都怪我,都怪我!”郭凤仪越讲越激动,最后用手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心口,仿佛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减轻自己的愧疚。

是这样吗?所以以前自己的身体才会莫名其妙的疼痛,即使是现在想到那种痛都还会忍不住颤抖。是这样吗?所以平时冷淡的娘亲才会在那时对她格外照顾,这一切都是做给爹看的?她不信!她不信!墨梨兮不断得摇着头,却又听见郭凤仪开了口。

“夫人常常利用蛊母来折磨小姐,庄主也因此经常来看小姐夫人。直到七少爷的出现,七少爷是最早发现夫人秘密的人,他警告夫人如果再这样,就会揭发她的秘密。夫人才因此不敢再肆无忌惮的折磨小姐,只是七少爷不在庄内时她还是会以此来留住庄主,小姐这才过上稍稍正常的生活。”

“不要再编了,我不会信的,若真是如此死的也是我不会是我娘。”墨梨兮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朝郭凤仪厉声吼道。她不信,娘一定是爱自己的。一定是奶娘在骗她,一定是墨无殇威胁她这么做的。如此想着墨梨兮捡起地上的剑冲到墨无殇面前,用剑指着他。“是你威胁她这么说的,对不对?我娘很爱我,一直都是。一定是你联合他们一起来骗我,你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

东方爵立马夺过墨梨兮手中的剑,并将她的手禁锢在自己手中。“小梨子,你先听郭大娘把话说完。”

“我不听,我不听…你们都是一伙的,我不要听你们说。”墨梨兮一边努力挣开东方爵双手,一边摇头哭喊道。

“小姐!”郭凤仪再也看不下去大声喊道。“如你所说,若没有七少爷,你早就已经死了。”

墨梨兮闻言呆在了原地,随即便放弃了挣扎,空洞的双眼已看不出任何表情。

见墨梨兮安静下来,郭凤仪又开始继续说:“后来也就是两年前,七少爷无意间撞见备受蛊毒折磨的小姐,一气之下直接找来了庄主。夫人见事情已经败露,便欲毁了蛊母,怎知饲养蛊母之人若对其起了杀心,便会被反噬,夫人是因此才暴毙而亡的。”郭凤仪微微叹息,又道:“小姐,若你还是不信,你额上的蓝水晶便是证据,那里便寄存着蛊母。”

墨梨兮闻言立马回过神来,空洞的眼里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指着额上的蓝水晶笑道:“你说这里寄存着蛊母?呵!这是我爹交于我的,他说过这是无名的祖传之物,而我又是墨家仅存的血脉。奶娘,说谎可要说圆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墨家的祖传之物。”黎阳突然插话道。

“黎叔!不要再说了。”墨无殇打断了黎阳的话。

“无殇,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孩子。这么多年我看着你长大,看着你为了小兮放弃了自由,放弃了童年,放弃了你想要的一切,你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了,现在也该让她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了。”

“可是…”我不希望她受伤啊!墨无殇还未说完,黎阳已经自顾自的继续讲起了当年未完的故事。

“其实从一开始,庄主就什么都知道。庄主的娘也就是老夫人一直都瞧不上夫人,奈何庄主却深爱着她。老夫人犟不过庄主,才勉强答应庄主娶了夫人。但夫人入门几年,却一直无所出,所以庄主又被迫纳了后来的几位姨太太。后来老夫人又借着夫人只生了个女娃又再无生育能力为借口威胁庄主再也不能去见夫人,否则就死在他面前。庄主自是不敢违背,只得照老夫人的意思办。”

黎阳走近墨梨兮抚着她的头发心疼的看着她。“小兮,其实夫人做的所有事,庄主全都知道,他是一庄之主,庄内又有什么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他不说,不过是因为…因为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见到你娘。只是你娘并不知道庄主的良苦用心,反而因此害死了自己。你娘死后,庄主亦觉得生无可恋,可又知愧对于你,才会在临终前将蛊母以墨家祖传之物为理由交给了你,又替你安排好以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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