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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墨梨兮 莫离兮

半月后,一家名为莫离兮的酒楼在鞭炮声中隆重开张,翻修后的酒楼焕然一新,丝毫不逊色于京津等地的大酒楼。但此楼不似其他店铺,都是开着门做生意。偏得此楼门前挂一珠帘将里面遮个严严实实。帘上书:醉笑陪君三千场,此间不诉离殇情。此言再配上酒楼的名字,含义不译自明,入得此酒楼便不得再谈离别之苦,不得再论相思之愁。

墨梨兮在楼上的窗边观察着下面的形式,却见门口看热闹的人很多,却无一人敢入内,顿时柳眉微蹙,一番思索后,突然灵机一动…

次日,酒楼<莫离兮>便推出了他们的镇楼之宝---离人泪,并扬言若吃了‘离人泪‘没有流泪的顾客,便能享受之前点的所有菜品一律免费。但前提是,吃这道菜之前需得起誓,不得将离人泪的味道说给任何人听,否则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皆生生世世受离人之苦。此消息一出许多人都慕名而来

隔壁裁缝店金大娘女儿的舅舅金大爷听后蠢蠢欲动。想他金老头活了大半辈子,从小就混迹厨房,还从未听见过有什么吃了一定会流泪的菜。他从记事起就没哭过,看来这免费的一餐他是吃定了。

金铁牛风风火火的来到莫离兮门前,却见门外排着长长的队,而队伍最前端,一年轻小伙子正发着什么。这阵势倒搞得金铁牛一头雾水。

“我说小兄弟,你们这是干嘛呢?”金铁牛向队伍的最后一个打听道。

“大爷,您是来吃饭的吧?”年轻小伙没没直接回答却反问道。

“誒~我就是想来见识见识那传说中的离人泪。”金铁牛一副‘你还小你不懂‘的模样看着小伙。

小伙见眼前的老头子一副桀骜的样子便没好气的道:“我知道,排这儿的谁不是啊!”转而又客气的说:“可这莫离兮却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它正午才开门迎客,下午就关门了,不但如此,听说里面只设了十桌。”

“这么大的酒楼才十桌!?”金铁牛闻言立马惊叫道。这老板脑子有问题吧!这样还怎么赚钱啊!

“你小点声儿。”小伙子抱歉的看了眼一脸疑惑望着他们的众人,又接着对金铁牛道: “这十桌中又有五桌是专门为官员及有钱人设的,只要有钱,价高者得,不用排队。另外五桌就得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乖乖排队咯!”

“哦!原来如此!”金铁牛顿时明白这酒楼靠什么赚钱了,那些有钱人都有个毛病就是爱显摆,什么贵他们喜欢什么,不求最好但求最贵,吃得哪是饭明明是面子。这老板倒是深谙其道,想方设法自抬身价,再利用传闻扩散名气,若厨子再有好手艺,不出一年,便会成为远近闻名的大酒楼。这老板的确是个经商的人才,那他金铁牛更是要会上一会了。想到这他又向前面的小伙打听道:“小兄弟,现在这是排到哪儿了?”

“刚才已经发到五天后了,现在估计七八天左右吧!”

“已经排到这么远啦?!”他望了望前面长长的队伍,不行不行!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那位老板了。但他又不愿意去和那些个好面儿的人争,尽管他也不缺钱。

就在这时金铁牛突然看见酒楼门边有几个人正在等着,脑袋还不时向里面探,想必是已经排到了正等着入内。金铁牛灵光一现,放弃了长长的队伍,直接朝门口几人走去。

“嘿嘿…小兄弟,等着去吃饭喃?”金铁牛笑嘻嘻的对门口最前面的人说道。

那人瞄了眼金铁牛戒备的“嗯”了声儿。

“这东西可不好排!想必你定是废了不少劲儿吧!”金铁牛看着那人手中的一块竹牌道。

“那是自然,我昨儿个天没亮就来了,好不容易才排到今天的。”一说起这个那人似是有一肚子苦水。

“那么难喃,你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实在受不得那份罪,不如小兄弟行行好,把它卖给我吧?”金铁牛满脸堆笑。

“卖给你,那可不行!”男子闻言立马将竹牌收入袖中,生怕被抢了似的。

金铁牛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十两!”

男子闻言虽震惊但却依然摇头。

“一百两。”金铁牛又加价道。

“一…一百两!”男子震惊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刚想答应却听见金铁牛继续加价道:“一百五十两,不能再多了,你不卖我就找别人去了。”

“卖卖卖卖卖…”男子闻言立马把竹牌塞到金铁牛手里。金铁牛付完钱便接替男子等在门外。

等了一会儿便见几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了,个个泪流满面。排队的人自然也看见了,原本安安静静的队伍顿时议论纷纷。

“甲 拾壹号!”一二三十来岁长相清秀的男子朝门外喊道。

金铁牛低头看了眼竹牌上面赫然刻着‘甲 拾壹‘的字样便走了过去。

男子一边收回竹牌一边恭敬的问道:“这位客官,只有您一个人吗?”声音虽柔和却并无谄媚奉承之气,这莫离兮果然有特色。

“对!只有我一人。”金铁牛笑嘻嘻的回答道。

“您请进!”男子掀起帘子恭迎道。

金铁牛满意的点了点头走了进去,顿时一股淡淡的熏香扑面而来,大厅里灯火辉煌,一白衣男子在一旁抚琴,于是谈笑议论之声便淹没在这琴音中。且店内布局也较奇特,每张桌子都用屏风隔出一个独立的空间只余一个小门并用珠帘遮挡。这样一来虽同在大厅吃饭,却并不知道旁边桌子的人是谁,又吃了些什么。

金铁牛随着男子进入了其中一间隔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屏风上的字,和门外珠帘上的一样,都是“醉笑陪君三千场,此间不诉离殇情。”字飘逸俊朗,尤其是那‘殇‘字写得格外精妙。里面有张八仙桌和几张椅子,以及一些盆栽。陈设虽简单,却又让人觉得格外清雅。

“客官想吃点什么?”男子见金铁牛坐定一边奉茶一边问道。手指向金铁牛对面的屏风,只见那屏风上写着菜名以及报价,而最后的一道菜离人泪它的价格却写着无价。

男子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老板说了,情意无价,所以离人泪不要钱。”

金铁牛恍然大悟,然后随意点了几个菜,最后要了离人泪。

除了离人泪,其他菜很快就端上来了。金铁牛分别尝了尝,这菜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了,但他的舌头一向难伺候,所以并不觉得怎么样。

“这离人泪怎么还没上?”金铁牛有些不耐烦了,他今儿就是冲着这离人泪来的。他这儿都吃完了,那离人泪却连影子都没见着。

“您稍等,离人泪马上就到。”

不一会,男子端着一加了盖子的盘子进来了,“请客官起誓不会讲离人泪的秘密告知他人。”

金铁牛虽然极不情愿,但为了能见识到这传说中的离人泪还是乖乖照办。起誓完后,男子揭下了盖子。金铁牛顿时傻了眼。高!实在是高!他不用吃也知道,这个吃下去一定泪流不止。盘子里的是几个生辣椒,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南部号称世上最辣的魔鬼椒,常人吃一点也会辣得只欲喷火。亏他还单纯的以为这离人泪背后有什么感人的故事,才会使人吃完后流泪,没想到会这么直接,看来这老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菜我就不吃了,我要见你们老板。”金铁牛笑嘻嘻的说道。

“实在对不住,我们老板俱不见客”男子声音温和,语气不卑不亢。

“你去告诉他,若我把这离人泪全部吃完,可否能见他一面。”

“好,您稍等。”说完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男子就回来了,“老板说了,若客官真能将其吃完,她就见你。”

“好!劳烦你帮我拿些醋来。”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金老汉却是非常了解的,这魔鬼椒若要保持它的辣就绝不能粘上醋,或者这辣味就会大打折扣。

不一会儿,金铁牛便吃完了盘中的几个魔鬼椒,虽然有醋,但依然辣得他满脸通红,泪流满面。“我已经吃完了,可以去见你们老板了吧!”金铁牛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问道。

“客官请跟我来!”说着出了隔间朝楼上走去,金铁牛立马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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