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难掩痛苦,转身往房中哭了起来。倒是急坏了孙妈妈,忙进来安慰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阿梨出了什么事?你哭什么呀!”铃儿却不答话只顾着哭。在她心里,这件事情的发生并不止代表着丈夫的背叛,更代表一件可怕的事情的发生。罗夫人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想必阿梨此次恐怕是插翅难逃了。只是阿梨……阿梨怎么能这么傻,这么笨,难道真的爱她超过了自己的性命吗?‘爱’,铃儿恐惧的睁大了眼睛,是了,我竟是没往这层想过,若非真对她情根深种,阿梨岂会背叛他一直忠心的二少爷?可是这却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罗家的人自私凶残,怎么会将他这种蝼蚁小人的命放在眼里,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啊!阿梨啊阿梨,你爱上谁不好,为何偏偏爱上她?
只一会儿阿梨便回来了,他似是极疲倦,孙妈妈本以为铃儿哭是因为阿梨出了什么事,此刻却见到阿梨安然无恙的回来,铃儿又收拾了泪水,这才放了心,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回头又去了厨房。
阿梨却无心去关心铃儿眼角的红晕,此刻的他只觉得疲倦至极,于是到头便要睡。铃儿叹了口气,幽幽问道:“莫非是昨夜睡的不好?”
阿梨闭着眼睛,答道:“昨天太累了,我已经告了假,今儿个就在家陪你。”
铃儿忍无可忍,冷笑道:“不知是何事竟使得大总管这么疲倦,莫非是昨夜里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累坏了。”
阿梨眼睛瞬间睁得很大,记忆中铃儿从未有过这么刻薄的言语,这是怎么了?就忙爬了起来,定定的望着她笑问道:“我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就是一个晚上没回来陪你,如今跟谁学的说话那么刻薄了。”
铃儿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敢发誓说你昨个晚上清清白白老老实实的待在你的房里睡觉吗?”
“你……”阿梨无话反驳,只得闷闷的赌气,转身蒙上了被子。
铃儿只得哭了起来,边哭边道:“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为我跟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了吗?你这样肆意妄为,对得起我,对得起二少爷吗?若是来日你出了什么事,可叫我跟孩子怎么办?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能允许自己深陷泥潭不可自拔呢?”
阿梨忙从被褥中站了起来,低声问道:“你这话从何说起,你是听谁说了什么吗?”
铃儿道:“我该听说什么吗?你也知道害怕?你知不知道你们的事情如果弄得人尽皆知该怎么办?是你能摆得平,还是她能摆得平?我姑且不论自己,你又将二少爷置于何地?”
阿梨无比愧疚道:“别说了,是我错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这里说昨夜钟秀离开了丁府,想到她昨日的辞别,丁群逸一大清早的便来到了明镜湖,果然是找她不到的,只得循着记忆的路来到了钟家。钟老汉开了门,一看是丁群逸,脸色瞬间变得不大好看起来,冷笑道:“丁老板也会有空来我们这穷地方?”
丁群逸实在想不通自己是何时得罪了眼前的老人,却只得陪着笑脸道:“我是来看阿秀的。”
钟老汉将脸一横,冷冷道:“阿秀,哼,早就死了……”说罢‘呯’的一声关上了门。丁群逸一脸的莫名其妙,转身却惊喜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阿秀,便笑道:“阿秀,我真当你再也不见我了,吓了我一跳。可是令尊大人,他为何态度如此冷漠。”
钟秀轻轻笑道:“他为何不能如此冷漠?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等着你带她去看病,从希望到绝望,日日夜夜的盼着,最后却盼来了一场空,自然是心中不快的。”
丁群逸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当真是我的错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履行当年的承诺,阿秀,再等我几天,我请的郎中正在来宝应的路上呢!”
钟秀却无所谓道:“何必为我这种人浪费心机呢?我早已当那个承诺是个玩笑罢了。”
丁群逸苦笑道:“你就是怨我,不肯给我赎罪的机会喽,不过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请的是这方面的名医,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钟秀不再说话,只淡淡的望着平静的湖面,心里却担心着另外一件事,罗琴,会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