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间,所有的一切仿佛已经改变。张艳菊成了丁伯蕴最宠爱的女人。虽然她不是绝色女子,也不够聪明绝顶。但她青涩纯真,朴素迷离,爱却生极恨,欲拒还又迎,亦真亦幻的各种风情竟是好似让人上瘾的蛊毒般令人着迷。丁伯蕴便沉醉其中了。没人知道当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带雨梨花般的倒在年过半百的丁伯蕴怀里时这个年逾五旬的男人是何等的志得意满。那是一种久违的快乐,仿佛是将他又带回了激情肆虐的年代。虽然很多的女人都曾带给他这样的满意,但此刻,他就是想狠狠地躺在这朵含苞初放的雏菊里肆意的挥洒着自己的快乐。丁伯蕴洞察世事,怎会不知张艳菊对丁群逸的小心思?只是他才懒得在意呢!他所在意的,只是如何让这个心有所属的女子心甘情愿的躺在自己的怀里让自己予取予求。至于她心里想的是谁,他才没工夫深究呢。他风雨半生,哪还会将这些小女儿的情思放在心上?如此一来他便是有些沾沾自喜了,若不是这小妮子神魂俱伤,自己也不会这么快的就将她弄到手了。虽说这样是少了很多的乐趣,但这么快的就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结局,丁伯蕴觉得很满意。
只是丁伯蕴满意,丁群逸可就不怎么满意了。丁群逸第一眼看到张艳菊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一个非常迷人的姑娘。虽然张艳菊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不甚惊艳,但潜藏在荆钗布裙下的妩媚,越深就越容易让人有探究的欲望,越探究就越容易让人沉醉其中。当然他并不确定自己的父亲是否会真的迷上这个姑娘,但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暗自打算着各种结局。最好的就是丁伯蕴会爱上这个迷人的女孩子了,她若坚守初衷,任凭丁伯蕴金银玉帛不心动,那既能守住自己的清白,又能将丁伯蕴牢牢的锁在家里。就算是丁伯蕴没看上她,最多也不过是打发她出府了事。父亲对付这些年轻的女孩儿,最常用的手段莫过于金银相诱。丁群逸觉得,最坏的结局不过是张艳菊禁不起诱惑,委身于父亲。那样家里不过是多了个陈百灵而已。可是丁群逸再怎么打算,就是没想到张艳菊会爱上自己。更没想到她会因爱不得生恨转而迅速的投向了父亲的怀抱。这个变故太突然了,连丁群逸都有些接受不了。他这几天过的很是狼狈,办砸了差事,连早起给母亲的请安都不敢去了。又与阿澈口角,当然还是为了张艳菊。阿澈以为,丁群逸将张艳菊这么个妙龄女子送给了年逾半百的父亲,简直是有违人道。丁群逸只好反复解释,自己并不知道事情最终的结果会变成这个样子。饶是如此,阿澈依旧不停的埋怨。丁群逸心知,阿澈性虽聪颖灵秀,但极淳朴厚道。在大富大贵之家,像眼前的事情多的不甚枚举,但看在她的眼里,却几乎是不能容忍和谅解的。若说她不能理解自己的行为,倒不如说是不能谅解自己父亲的行为更合适。如今隐忍着不说,已经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了。
想到此,他便唯有苦笑了事了。为防止惹爱妻不悦,他总是深夜才回到灵璧阁睡觉。早起天不亮就走了,如此过了几天,倒是阿澈跟丁夫人先心软了。一日,二人正在亭中纳凉,看到张艳菊从远处花园中走过。大概是天太热,她穿的极少,几近通明的红纱汗衫,连内里粉红色抹胸上的紫荆花都若隐若现,乍一看真令人不忍多观。丁夫人眼睛不好,但此刻看到了张艳菊,却连连的皱眉道:“你看她这是像干嘛的,这跟小楼进门有什么不同?”
玉澈惦记着张艳菊是丁群逸带进来的,心里抱歉,又可怜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孩儿竟惹来无数人的侧目暗骂。就劝丁夫人道:“她到底是年纪尚小,过一两年大概就会好些了。”
丁夫人叹气道:“偏生遇到老爷那种没出息的骨头,就喜欢这样的浪货……”见玉澈低头不语,就又道:“我说这话你大概是听不惯,但我也知道老爷在你跟阿琴面前已经是颜面扫地了,索性我就什么都说了。我只是可怜我儿子,他也是无辜受累,听说你对他不假辞色好多天了。说实在以前他对他父亲的这些作为一般都是不予理睬的。这次也是我令他办的差事,就算是错,我也有一半儿的错。”
玉澈不好意思的道:“阿澈知道,我并不怪他。”
丁夫人点点头道:“只是这个差事他办的实在不够漂亮,你看带回来了个什么东西,这阖府上下谁不看他爹的笑话。”
玉澈只道:“群逸大概也是想将她送走的,只是又恐老爷不肯。”
丁夫人冷笑道:“这如今都成这个样子了,哪里还能送的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