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红霞漫天。
他们站在火车站前,看人来人往。二喜用力的吸了口阴气,吐了一口火车上憋闷的阳气,连一直呆在乾坤嚢里的十三幺也出来吸了好几大口。
“阿土少爷~,终于到了,差点儿憋死我了。”二喜边说着边打了声响嗝儿,吐了一口如火般灼烧的热气喷在阿土的脸上,那感觉就像是卷着舌头跳动的火焰自以为它的舌头如三月里的清风,舔上他的脸庞。阿土摸了一把脸,朝他笑了笑,下一秒抓起他的衣领,两手用力把他捏成一个团子,塞进了脖子里的乾坤嚢。他从乾坤嚢伸出一个头,控告阿土的法西斯行径,道:“你这样是犯法的,会受到处置的,你不能这样对待鬼使……呜…”,话还没说完,又被他塞了回去。
他们来到时代公寓的时候,天已暗沉,晚风习习,清凉拂面,同时也吹凉他们的心。
二喜看着一片黑漆漆的公寓,道:“不是说在时代公寓的吗?”
阿土仰视着高大的公寓,道:“作为二十一世纪新一代的鬼使,二喜,用我给你买的手机打一个电话给师父,问问他老人家。”
闻言,二喜奇怪的看了一眼他,道:“为什么不用你的,而且,你完全可以烧一个假的给我啊,我也不是想要真的手机,只是想耍帅钓女鬼而已。”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照做化为了实体,一只手扯开阿土的衣领,露出他的香肩,另一只手塞进去,趴在他的身上,在乾坤嚢里掏着什么,以旁观者的角度,这画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十三幺和八饼不由自主的别开了视线。只见,他翻了半天,拿出了一本《Penthouse》男性杂志,性感的裸模随风翻页。阿土接过他手中的杂志,干咳道:“原来你好这口。”
执着于手机的二喜并没注意到他刚刚说了什么,又把囊中物体翻了个遍儿,才掏出一个粉色的迷你机。
阿土感慨道:“我家的二喜果然有一颗少女的心。”
正打开手机寻找连永利号码的二喜,听见他这么说,吼道:“是谁给我买的?”
“嘟——,嘟——”的连续响了两声后,电话另一头传来尖锐的吼声:“你还知道打电话来!”二喜忙把手机挪开,掏了掏被震得已经出现鸣响的的耳朵,苦着一张脸,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阿土少爷让他来打这个电话了。
阿土看了他一眼,道:“别装了,鬼也会耳鸣?”
二喜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说道:“我只是模仿一下,如果是你接电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慢慢的把电话挪回耳边,与耳朵之间留了一条可以塞的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缝隙。他问道:“连掌门,你现在在哪?”
连永利吸了一口气,情绪缓和了些,道:“你们直接到仁慈医院吧,这次的雇主就是过世的方百业的儿子——方少倾,他的精神似乎被吓出了问题。”说完,不等他询问,就挂了电话。
他看了眼手中的迷你机,又看了眼阿土,道:“去仁慈医院。”
(地名人名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
白色的高楼建筑耸立云端,虽然描述的很夸张,但作为本市最大的医院,楼层的层数确实是一只手数不过来,两只手理还乱。
阿土对着手机上连永利补发过来的地址,02604,找到了二十六层四号房间。
连永利道:“哼!我御鬼派是现代御鬼术主流派,那手指一勾,生意还不刷刷刷的上门。”
阿土站在门口,听到房里传来的大嗓门声音,开门的手悬到半空,又放了下来,这么厚脸皮的话,也只有他的师父能说的出来了。
陌生男子道:“靠,连掌门的牛皮真是吹到天上去了,御鬼派是六派之首,这种话我怎么没听说过?”
“啊哈哈哈,师兄,仇掌门,你们也别争了,不如我们这次比个赛,看谁先抓到凶手,谁就是老大。”这个声音倒是熟悉,是他的师叔汤达人汤师叔的。至于汤达人这个名字,他曾经问过师叔,为什么要盗版泡面的名字,他说:哈哈哈,如果名字也能申请专利的话,汤达人这个名字早就属于他个人的所有权了。
门“哗啦啦”的被打开,(象声词为什么是哗啦啦,别问我),空调打的冷风迎面吹来,白炽灯的光线从房内照出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门口,喧闹声骤停。让正在沉迷于偷听的乐趣的阿土防不胜防,他举起右手,尴尬的笑了笑,道:“嗨~”
于是,门又被关上了,发出“砰——”地一声。
他拉开门,气势汹汹的寻找刚刚关门的人,这才注意到,狭小的病房里挤满了人,都是些不认识的陌生人,认识的屈指可数。他攥紧了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这世界上不是有种病叫人群密集恐惧症吗,得尽快找到认识的人。他目光搜寻着师父的身影,看到连永利,屁颠屁颠的越过人海跑了过去,热情的打招呼,道:“师父,师叔,我来了。”
连永利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说完越过他露出挑衅的目光瞪了一下。
不管他背后被师父瞪的那个人是谁,他老人家的这个表情太尼玛的欠揍了。
汤师叔手臂搭上他的肩,道:“阿土,你还没有见过我刚入门的弟子吧,走,师叔带你去看看。”
他转过头,看到连永利点了点头,转过头来,任汤达人拥着他向前走,如果没有摩肩擦踵的碰撞的话,会更完美。
白色的窗帘垂到地上,朝两边拉开,黑色的玄窗里城市的霓虹灯清晰可见,窗边站立着三位英俊的青年,静立无言。
他的眼光立马被其中一位青年吸引过去了,不是“异性相吸”的吸引,而是他太面熟。这不是白天在火车上见到的那个即使留着寸头,靠精致的五官也能令女人雌性激素分泌的人吗?好吧,他纯属是为火车上发生的那一幕羡慕嫉妒恨。感觉他视线的仇熙陌看了过来,匆匆一瞥,又撤回视线。
更令人心碎的是,他连看也不愿意看他一眼,阿土风中凌乱中。
直到面前多了一只手,汤师叔推了他的肩膀一下,他才从这个打击中反应过来,忙伸手握了上去。只见,那个人道:“师兄,久仰大名,在下霍司义。”
他愣愣地看了眼前看起来比他还大的男子一眼,刚刚他差点误以为他穿越了,他反应极快的笑了笑,接道:“你好,我是阿土。”
对面的手掌明显僵硬了一下。
房间内喧哗的气氛终于引来了医院的不满,一个护士长“啪——”的打开门,吼了一嗓子,道:“乌册那,再在医院里喧哗的给我滚出去,有没有素质。”没给别人反应的时间,又“啪——”的关上了门。
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可在争辩的那几人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