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诊室外,心如仍然在独自等候。
心如既焦急又害怕,因为,快将轮到她见医生了。
此刻的心如,希望婉贞快些回来陪伴她一同见医生。
然而,久久还未见到婉贞的踪影。
突然,有人在背后一拍,吓了她一跳。
「嗨!表姐,我回来了!感到沉闷吗?」
「呼…幸好妳及时回来,否则…恐怕不能应付啊!」心如一见婉贞,不禁舒了口大气。
「咦?快到我们看症了!」
过不了一会,终轮到心如见医生了。
两人进入诊症室,当值的是何嘉仁医生。
「是马心如吗?身体有何不妥的地方?」
「啊…我…我…没有甚么…」心如听到医生问症,立时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些甚么,变得结结巴巴。
「医生,她是我的表姐,怀疑她精神上有些问题。」
「有何问题?」
「她于数月前刚刚离婚,复失业,终日留于家中,郁郁寡欢,常乱发脾气,情绪暴躁,更不断自责,觉得自己没有用;而且身体疲倦,没有食欲,未能松弛,不时更有些妄想和幻觉的出现!」婉贞见状,急忙替她解围,把抑郁症的症状背诵出来。
「哦,马小姐,是否经常如此?」
「是…是的…」心如仍紧张地回答。
「嗯,照初步诊断,怀疑马小姐患了抑郁症,而且病情不轻,要作进一步详尽检查。」
听了何医生的诊断,婉贞心里不禁暗笑,认为自己计划十分成功,能够轻易欺骗专业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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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长沙湾村第六座马心如家中。
「嘻嘻…表姐,早说过我的方法可以过关呢!」
婉贞雀跃地跟心如谈论今天的经历。
「贞…可知我当时心跳得十分厉害…到现在仍是很害怕呀!」
「刚才只是随便说几句,便可以瞒过那些所谓专业医生,真是多么容易,还有甚么值得害怕?」
「可是,恐怕到检查时应付不了。」
「怎会呢?」
「不若…就此算了吧。」
「怎可以?此间医院的确是值得怀疑。」
「…」
「知道吗?今天无意中撞进那班高层人员开会的地方,他们每个人望着我的眼神,都是杀气腾腾似的,虽然说话内容听不懂,但是,感觉肯定并非好东西,当中只有那个名叫龙本的,说话稍像人样罢了。」
「哗!说得如此恐怖,还要送羊入虎口?」
「不是说过,只要能够听从我的计划行事便可以吗!那到底是一间大医院,难道胆敢在医院内将我们杀死吗?」
「!」
「放心好了,大不了只能拆穿我们是假扮病人吧。」
虽然婉贞说得轻松,但是,心如却满不是味儿,心里仍然忐忑不安。
四月十二日,覆检时间,婉贞再拖着心如到大莲医院,依着指示牌到B2层应诊。
上一次,婉贞亦到过此层,这是医院内地库第二层,亦是最底的层数,人流很稀疏,予人阴森的感觉。
婉贞亦觉得气氛很不对劲,马上提高警觉。
同行的心如更加显得惊慌万分!
她们依照指示牌方向行到了131病房门外。
「嗨!妳们来此做甚么?」突然,一名男护士打扮的人从131室走出来,目露凶光,两人被这不速之客吓了一惊。
「…我们是来此接受检查,这…是转介便条。」倒算婉贞反应比较镇定,立把便条递到那男护士手上。
「唔,是马心如吗?」男护士指着婉贞喝问。
「不…不是,马心如是我的表姐。」婉贞示意在身旁的才是心如。
男护士目光转盯着心如,接触到男护士凶恶的目光,心如吓得垂下头来,不敢正视。
「马心如,随我进来!」
男护士引领心如进入131号室,婉贞欲随着进入,但遭到制止!
「不能陪着她进去。」
「若我不陪伴着表姐,她…会精神紧张,需要我在旁照料。」
「不!这儿有医生护士照顾她,妳若进去会影响到医生的诊断结果,在这儿等候吧!」接着,便将心如带入内,把门关上,独留婉贞在室外。
婉贞接触到心如无耐的求助眼神,自己又不能相助,内疚非常,只希望心如能应付得了。
时间分秒过去,超过一小时,心如仍未出来,房外守候的婉贞,泛起了不安的感觉,担忧可能将心如陷于险地…但又恐防打乱计划,不敢妄动。
…时间继续过去,又过一小时,婉贞的不安感觉更为强烈,开始胡思乱想,更恐怕心如已遇到危险,在房外着急地转来转去…内疚和恐惧感觉不断冲激着她。
婉贞…终于也忍受不住了。
啪…啪…啪…啪…
「开门啊!开门啊!快些开门啊…」婉贞决定不再呆等下去,大力叫门。
「喂!吵甚么?」一会儿,室门打开,男护士又走出来。
「我…表姐进入里面已经很久时间,想知道她的情况如何?为何还未出来。」
「病人需要作详尽检查,不会这么快完成。」
「那…我想陪着她做检查…她因为没有我在旁,可能感到不习惯,才会阻慢进度,若由我陪伴着她,会使你们的检查更为顺畅。」
「不!现在跟病人检查的医生,是驻院首席顾问医生龙本.太郎,绝对有足够专业资格来断症,如果有妳在场,会骚扰到他对病人的诊治,安静地在此等候吧。」
婉贞再次不得要领,被拒诸门外。
「龙本.太郎?」婉贞想起了数天前她闯入会议室,与她说话的人,名牌上正是写着相同的名字。「哼!龙本.太郎,外表道貌岸然,一脸正气,想不到也是同流合污之辈…真是知人口面不知心。啊!他是医院的重心人物,表姐遇上岂非很危险?」
想到这里,内心更觉恐慌。可是,此刻却是孤立无援,无计可施。无助的她,心情愈益沉重,在131室外不断紧张地徘徊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