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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 自杀

序言

常言道:「死!并非解决困难的方法。」

错!这句说话错得很厉害,死!才是解决困难的最佳方法。

不过,现实是…全球自杀率每年不足零点零二个百分点。

即使面对老弱、疾病、财困,绝大多数人类仍然竭尽所能,生存到最后一刻,为甚么?

因为人类对未来充满希望?

不是!

因为人类害怕死亡?

不是!

因为人类皆热爱生命?

不是!

因为人类认为自杀不是解决困难的方法?

都不是!

答案是…………???

警告 : 本小说含有自杀情节,心智未成熟、情绪受困扰或有自杀倾向者,请勿阅读!

第一章 : 自杀

*本小说内人物的对话,除特别注明外,乃日本人用日语对白,其他则华语对白。日 — 日本语。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苔。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六祖慧能

公元前五四四年,佛教始祖释达多(释迦牟尼),经历半生之后,今天,他在菩提树下得到顿悟,看透一切世情,并作出一个最重要,及对后世影响深远的决定 — 离开俗世!

X X X X X X

一九九六年三月二十日,东京成田国际机场。

一名长须白发老者,正在候机楼内等待飞往香港的航班。

此时,有位垂头丧气的男子,坐到老者隔邻。

「年青人,看你愁容满面,有很大难题吗?」

「老伯…谢谢关心,我…确实有很大问题…」

「能否帮忙?」

「我想…困难你不能帮上忙……」男子低头回话。

「哈哈…世上没有难题是解决不了。」

「唉…!不瞒你说,我染上了世纪绝症 — 艾滋病…」

「…」

「还欠下巨债…」

「…」

「刚巧更被公司解雇…」

「…」

「…整个家庭担子都在我身上,该如何?」

「提供一个最简单直接方法给你吧!」一直在聆听的老者,听罢男子的困难,很快便称有解决方法。

「啊!老伯,你…有办法?是甚么?请告诉我。」听罢,男子抬起头来,流露一丝希望的眼神。

「死!」

「死?坦白说,也想过去寻死,可是保险金绝不够还清债务,即使死去,但妻儿怎么是好?」

「还不简单,一同死去不就是行了吗?」

「哈哈……老伯,真会说笑,不是所有问题,也可以用死来解决,这样只会制造更多问题出来吧!」

「年青人,思想太受俗世熏陶了,『死!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

「!」

「…试清晰点想一想,若全世界人也死去了,世上还会有问题存在吗?」

说罢,老者微笑着前往登机处,剩下那男子,又再垂下头来,思索刚才老者的说话。

不一会,男子似乎想得通透,终于有了主意。

男子再次抬头,走到候机楼餐厅坐下,拿起锋利餐刀,向着胸口第三与第四条肋骨之间,即心脏位置,狠狠插下!

X X X X X X

一九九九年二月二日,香港上水河上乡沙梨园天台。

绝望,绝望,完全绝望!

正是三十三岁女传呼公司职员黄丽萍此刻的心情!

丽萍为人一向很有义气,对有困难的朋友都会尽力帮忙,亦因此赢得各人的尊重和友谊。

她并不相信现在所见的事情,可是,事实却在她的眼前。

丽萍把亡夫一笔保险金加上积蓄,合共逾百万元,借给一位她最要好,最为信任的朋友。

没想到,她的朋友得到此笔金钱后,竟去如黄鹤,使到她所有积蓄荡然无存!

为此,丽萍大受打击,情绪低落。

除了是金钱上损失之外,更重要是,她对人性的绝望,感觉已经生无可恋,人生完了,一切也完了…

一声隆然巨响,丽萍自天台跃下身亡!

X X X X X X

「…这是二十号『木头』,去年六月,我们串通她的好朋友,骗去她一百多万元积蓄。一个月后,她情绪开始不稳,三个月后,精神出现问题,过了半年,天台跳下自杀!(日)」

X X X X X X

二月二十二日中午,九龙何文田爱民村。

二十五岁女子邝惠兰,在其中一座楼宇高层走廊徘徊,更不时将头伸出栏河向下张望,心事重重,神情抑郁。

惠兰本是很勤奋和有责任感,早年负笈海外。

回港后,在中区一间会计师楼工作,工余时间更报读香港大学会计硕士课程。

可是,最近她在学业上成绩并不理想。

为了应付考试,惠兰最近连会计师工作也辞去。

然而,惠兰仍然未能取得合格成绩,提交的硕士论文,亦不获学院接纳,需要重新编写。

一切一切,种种事情都非在惠兰估计之内,而且来得极之不顺利,远远超出她的期望。

此刻的惠兰,感到非常大压力,压得她完全透不过气,她十分痛苦,极希望能将压力消除……

惠兰跨过栏河,向天井跳下……

警方相信,邝惠兰是不堪功课压力跳楼自杀,死因没有可疑。

X X X X X X

「…她是十二号『木头』,希望完成硕士学位后,藉此踏上会计师之路,对学业十分着重,我们于是增加她在学校的功课压力,她便开始吃不消。之后,再使她考试不及格,在两种压力下,她开始崩溃,不到一个月便自杀身亡!(日)」

X X X X X X

二月二十三日,港岛太古城。

受不了,受不了!

二十一岁女文员许美贤,抵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工作量!

美贤本来十分热爱工作,为了工作,她付出很多,亦获得不小回报,包括同事和上司的赞偿,更获取本年度最杰出员工奖项。

但是,这次工作量实在大大超越美贤所能负担。

即使连续多晚不眠不休加班工作,也未能应付,反而出现错误频频,亦因此不断受到各方责难。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她,极不喜欢这种感受!

她,需要能解脱的方法!

她从窗口向下望……

一瞬间,美贤已从高处堕下平台地上,头破肢折!

X X X X X X

「…十五号」『木头』,她着重工作上的表现,我们在月前把『杰出员工』奖项给她,然后给她挫败感觉,将她从高峰处拉落谷底,她便受不了而自杀。(日)」

X X X X X X

三月三日,北角十三岁中二学生黄一夫,是日欢喜地返回学校,领取中期考试成绩表。

一夫是学校的高材生,成绩向来优异,名列前茅,这次也极有信心获取佳绩。

然而,一夫拿到了成绩表,发觉完全并非他所想象。

不但未能考获前列位置,成绩更比前大大倒退。

看到这个成绩表,一夫整个人呆了,他不相信这是真实。

怎么可能?

这次考试用了很多时间准备,一切也做足,一夫对自己答题表现也极为满意,是不可能获得此低劣成绩,当中一定出现了问题,有些地方弄错了。

为甚么那些平时考试成绩比他差的同学,在这次考试比他好。

得到如此差劣成绩,定会成为其他同学笑柄。

老师也会因此认为一夫在偷懒…

还有,更重要是,怎样回去面对充满期望的父母?

愈想愈惊慌的一夫,愈觉得空虚及傍徨无助,不觉间走上十楼露台,从露台跃下身亡!

X X X X X X

人死如灯灭,是否死后便可以一了百了?

死亡是不是代表了一切都完结?

多名不同身份,不同阶层人仕,以不同原因,走上自杀之路。

然而,死亡对他们来说,并不等如生命的终点。

因为,即使在他们身体死亡之后,脑内的一个脑电波收发仪器芯片,仍继续运作,将他们自杀讯息传送至一个神秘地方。

数名穿着白袍的工作人员,正忙于接收此等讯息,进行分析研究。

似乎,各人的自杀事件,和他们有极大关连,并非如表面般简单。

经过一轮资料分析后,那群人在一个完全封闭而阴暗的房间内举行会议。

室内除了数名穿着白袍人员,还有一位穿着黑色西服,坐于中央主持会议的七十来岁老者。

由于现场灯光昏暗,在黑暗中辨不清那老者面貌,只可以知道,老者在这群人中的份量绝不简单!

室内气氛脆异阴森,各人都专注地观看墙上投影机,投射自杀死者的图片,并听取以日语解说,有关各人自杀死因的分析报告。

他们称呼自杀死者为『木头』!

「最后一名『木头』是二十六号,我们改写了他的学业成绩,他在收到成绩表后不久,便自杀而死!院长,报告完毕。」

「哈哈…年轻人,真容易寻死!龙本,做得非常之好!」

开腔了,一直在默默聆听报告,被称为『院长』的主持终于开腔。

他说话语调极为低沉,速度亦十分缓慢。

但是,他所说的每一字一句,都能深入各与会者耳内。

「多谢院长赞赏。」那名叫龙本的,年约三十,满脸英气,外貌俊朗,像是『院长』的得力助手,报告完毕后,恭敬地坐下。

此时,另有一名白袍男子站起来,望向院长,有特别事故报告。

「川崎,有甚么事情?」

「院长…六号『木头』似乎十分棘手…」

「…」

「经过数个月的工作,包括剥夺了他的事业、金钱、婚姻、更使他患上不治之症…」

「…」

「…但是…他仍然很有意念,坚强地生存下去…」

院长听后,沈寂半晌,极不高兴似的。

「到底怎会如此?」

「我…也不…清楚,照理他已一无所有,妻离子散,无亲无故,加上身患绝症……实不应有这样强烈的生存意欲……」

「哼!立刻找出答案,下次会议给我结果!」

「是…是…是…」那名叫「川崎」的,对「院长」的责备感到极为惊恐,并且对他的指示绝对服从。

「唔,伊藤、木村,破解『不死基因』的研究进度如何?」

「报告院长,据『木头』自杀前十分钟,传回的脑电波图状,全部都是属于睡眠状态的α波段,跟正常人活跃状态的β波段不相同。」

「由此推断,相信α波段是能够破坏『不死基因』,使人自杀的关键。木村的研究结果亦与我;合!」

「对,在运用高频α波向正常遗传基因发射十分钟后,便使到第一号染色体内的一段『不死基因』密码变异,其中『ATG』三个碱基字母消失了,因而启动了大脑内一种名为Serotonin 2A的『感受基因』,使人有自杀冲动。由此证实,α波对破坏『不死基因』是有效的。」

「以目前进展估计,不久便能进入第二阶段试验计划了。」伊藤和木村将研究发现,利用图像投影,向众人讲解。

「好…好…既然找到了自杀的根源,立刻加速进行试验!」院长再向各人训示后,会议结束,众人离去。

这群人以种种方法,使人自杀,并收集自杀者死前的脑电波数据,背后真正原因,绝非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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