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也停下了，和大家一起看着文茹和温润逸。
“拿顾客开赌，你们有职业道德没？下次去打折！不打折不去了！”温润逸对理发师说。
理发师笑着打趣：“开豪车的人也要打折，这生意真是——”
“豪车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当然——也不是他挣的。”文茹笑着补刀。
“怎么不是我挣的？”温润逸帅气的补充道：“投胎是个技术活，你怎知道我投胎的时候没拼命过？象你这样的，肯定是投胎时被我打败了的。”
“能遇到这样男人的女人，怎么会是失败的？你们都没失败，能让我们好好吃顿饭么？”崔发型师说。
温润逸真的拿着筷子跟文茹去了。到了厨房，文茹自顾自端出两盘菜放到桌上说：“这边要过一会才开饭，我们先吃吧，一会我送你回去。”
饭毕，文茹讨巧的朝翠老太笑着，说是汇报其实不容置疑，坚持自己去送客人。
“你知道回来？你干脆别回来了！”翠老太气愤却又毫无办法。
“阿姨，不回来我去哪住呢！老夫人、阿姨，那我一会回来。”文茹笑着就出去了。
屋里翠老太唉声叹气，赵老夫人说：“你管的太多了，翠，我看你那丫头不是省油的灯，吃不了亏。饭间你没听他们的话吗？好象颇有交情。再说，他们真要凑一起，你那丫头还真配不上人家。”赵老夫人又去拿水果。
“表姑，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咱那丫头怎么了？那小子就一副好皮囊，一会回来我得好好说说她，这样的男人跟着高兴几天，后悔的是一辈子。”翠老太担忧的说。
“你又怎么知道？再说，人一辈子有几天真高兴的时候也值了，象昙花，象烟花。你的丫头若真动了春心，你就让她疯去，拉是拉不回来的。我也敢赌，她没有动真心。”赵老夫人说。
“表姑，她只是口是心非罢了，我看咱那丫头是真喜欢那小子。”翠老太说。
赵老夫人说：“一个精于算计的人是不会为爱情粉身碎骨的，她那样的人最懂权衡利害。一个懂得权衡的人就算是真有爱情也是权衡过的。我倒看好那小子，外形吊儿郎当，可是眼里干净——”
“我看不出他眼里干净，不象好人！”翠老太截断老夫人的话，她知道赵老夫人说的不是自己，但心里拔凉拔凉的。难道自己的退缩在表姑眼里只是权衡？
赵老夫人见翠老太真生了气，又说：“至少你应该相信你那丫头的眼光，你想想她一个贫贱丫头，却招惹的什么人？有泽呈比着，这小子不会太差。”
翠老太沉着脸说：“表姑，你的意思是咱丫头配不上赵家的公子了？”
赵老夫人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泽呈都是有妻有子的人了。”赵老夫人没有明说，但神色之间就是配不上。
翠老太生了气，起来要走，没站住又坐了下来。柳护工在一旁平静的劝着：“翠姨，别生气了。刚才那人还真不是普通身家。”
翠老太以拐戳地，骂：“有钱？有钱就了不起了？”
柳护工说：“不仅有钱，上次我和您说过我认识文小姐，我也认识这个温先生……”柳护工大体说了一下温家的事。
这下轮到两老太太吃惊了，赵老夫实在没有想到这个风流倜傥的年轻人是自己同窗的孙子。旧事浮上心头，赵老夫人感叹道：“翠啊，我和你姑夫的孩子若是活下来，那现在我也应该能看到自己的孙儿、重孙了吧！看来只有我绝了后了。”
翠老太正为自己伤着心，听表姑这样说，只得转移话题：“表姑，温先生是个好人哪，一脉相传，孙儿也人中龙凤。真是没有想到，我记得当年我们回国时，他来看你，说年轻时给您当模特，是这么回事吧？”
赵老夫人笑了笑：“岂止是模特，我父亲给我订的亲就是他。我和你姑父逃了以后——”赵老夫人想起往事，不禁感伤：“真是个好人，他娶的人也好——比我好。他们都走了，我也快去见他们了。”
“谁说都走了，伍先生不是还生龙活虎的么！”翠老太说。
“我说我同学，你提那个土匪干什么！”赵老夫人说着起来站到镜子前端详着自己，又说：“翠啊，你说你姑父见了我还能认出我么？”
“表姑，您又想我姑父啦？认得出的。”翠老太说。
“可我有什么脸去见他，我连他的孩子也没保住。以后逢年过节，只有我们的坟头无人来祭，想想也是可怜哪！”赵老夫人说。
……
文茹回来的时候，齐尚自己在门卫室。文茹笑了笑就准备回屋。
齐尚说：“文小姐，温先生的爷爷和老夫人是故交，她还认识伍老爷子，叫他是土匪。”
文茹放慢脚步，齐尚就跟了过来。文茹没有问，齐尚却懂得这是要听的意思，就一五一十把文茹走后两个老太太的话汇报了一遍。
一只耗子窜过来，文茹一侧身，齐尚就扶住了她。文茹没有看那只半碰在自己衣服上的手，神情冷清的等耗子过去，才又继续往前走。
“明天放点鼠药，不要毒死了常来的野猫。我记得以前猫只在春天叫，怎么现在不分时候？”文茹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边走边吩咐着：“以后你盯着点，它再来叫你把它打走，听的人心烦。”
齐尚说：“知道了文小姐。我明天放些鼠夹。”那只手离衣服远了点，半护着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