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凤栖宫那位正大口大口地吞咽略嗖的残食,眼中没有丝毫孕中女子的柔弱,全然被凌厉的欲望所代,单手抚在稍稍高耸的小腹之上,心底默念道:孩儿,你一定要好好长大,你父皇不会不管我们的,待你出生之时,便是你我母子翻身之日,至于那些个贱人先由得她们快活几日又何妨?终是上不得台面。
今日暖阳初上,久星城外聚集了一众王孙贵胄,无非是为送行而来。马车旁,凤岚睿一身素衣,面色淡漠,无悲无喜,定神望了望凤京城
“吴大人,我们启程吧”
“殿下,此行期长,您何不过去跟诸位皇....”
“不必”说着,转身踏上矮墩,进了马车:
“走吧”
吴侍郎本想说些什么,犹豫过后,低叹应道:“是”
马车内的凤岚睿取出安放在胸口处的锦囊,自语道:他们又岂是为我而来?有你就够了。
而那人群中的凤岚霖心情反倒大好,嘴角轻勾,露出一抹讥笑,直至南宫泽来至面前才收起嘲讽之味,寒暄道:
“久星距恒月路远难行,六皇兄且要珍重。”
南宫泽面色一愣:“殿下如今已封王,此般唤阿泽倒是有几分不妥,阿泽听之有愧。”
“哈哈”凤岚霖不禁转首看了一眼立在自己身侧以轻纱遮面的南宫乐安,后道:“我与乐安已结连理,自是同气连枝,唤你一声皇兄又有何不妥?”
南宫泽眉目浅聚,轻嗯了一声,只是那看向乐安的眸中道不尽的不舍与愧疚:“乐安..她自小养在宫中,难免受些娇宠,若日后在霖安王府有何不妥之处,烦请霖安王多担待。”
“公主既已嫁我为妻,我自会护她。”
南宫泽心底稍舒,这三年来暗中观察过形形色色之人,凤岚霖这番话是真是假自能分辨,隧拱手一礼,以示谢意。
乐安上前一步,伸手拉了拉南宫泽褐色披风,隐忍心底的潮湿:“六哥,保重”
纵有千言万语终汇在这四字当中,即便重逢短暂,得见亲安,于乐安,便是足矣。
“好”
语落,伴随重重叹息,南宫泽不想自己与乐安继续沉浸离别悲痛之中,故退后两步,抬首对久星一众王孙贵胄道:“诸位,南宫泽就此....”忽得,南宫泽眼眸落在白衣男子身上,语气迟疑片刻“啊,就此拜别,久星待客周详,回至恒月,定向我皇据实相奏。”
只是方才那一下迟疑未能逃过凤岚霖眼睛
“六皇兄在久星住得安好,乃我久星之幸....”语调顿了一阵儿,目光瞥向身后不远的凤岚玉道:“六皇兄是在看我三哥吗?你二人可曾相识?”
南宫泽微怔,很快回神道:“原来是久星三殿下,南宫泽失礼了,不想久星皇室中竟有这么一位云淡风轻的皇子。”
凤岚玉微微点首,未有多言。而南宫泽面上虽含笑,心底却生了疑顿:这位三殿下腰间怎会戴着一块相思红玉?那不是当年皇上为皇妹寻来之物吗?三殿下?乐安大婚当日遇刺,好似就是这位三殿下出手相救,难道?南宫泽眉目微凝望向乐安,只见乐安目光闪躲,这下南宫泽心间便悟了大半。为不引凤岚霖多心,隧出声道:
“诸位,山高水长,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