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低眸久久思量出神,乃至众人叩谢清尘,佳人都未有回应……听荷见状,遣离众人,低声道:
“小姐?”
“嗯?”
“小姐还在想那位芙妃吗?小姐不必为她所作所为往心里去,待十日后,我们便可出宫,还理会这些个宫妃做什么……”
清尘摇了摇头“听荷,这几日若是在宫里见了她,定要离的远些”
“为什么?估计她日后亦不敢轻易招惹小姐”
“那位妃子的胎儿保不了多久了”
“啊?”听荷惊吓般瞪大眸子“小姐怎…”
“她身上戴了不该戴的东西”
听荷吃惊地捂住嘴巴“是何人要害她?”清尘眉目低垂,浮上哀色,魏芙儿身戴麝香之物,太医何能察觉不到,不过是那人属意罢了,几年过去,你竟一点未变,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清尘不由紧紧攥紧双拳:
“怕是就在这几日了,若遇上她,定要离得远些”
听荷微怔,拼命点了点头“听荷记下了”
清尘提步走进内殿书案侧,唤道“听荷,过来帮我研磨”
“是”
听荷立在清尘身侧,念到自家小姐所书之字‘清儿安好,请君莫念’,清尘在凤幽冥面前从未自称过清儿,心细如他,定会有所揣摩。
“小姐,就写这八个字?”
“不然呢?倾诉肝肠不成”
“可是就这几个字……”
“傻丫头,你以为这封信在出盛都之前,除你我之外便无人查看吗?”
“难道?”
清尘无奈轻笑,将书信折叠放入封函之中,递于听荷“差人给禄公公送去吧”
“嗯,是”
翌日,盛都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当年柴家满门遇害与当朝皇帝有关,甚至有人将南宫逸此举的动机分析淋漓尽致,一时间民心动荡,揣测天威,南宫逸闻言大怒,当年柴家一案南宫逸深知是魏家所为,此举虽残忍,却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况且牵出柴苍与李清歌有染一事,柴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安然立于朝野之中,后来虽查出魏家下手的蛛丝马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在深究,不过魏家与久星赵家的关系自此浮出水面,才有了后来假意发配南宫泽,实则命南宫泽暗中帮衬自己调查魏家。可如今柴家灭门的黑锅竟叩在自己身上,任谁能不怒?终究是自己失算,才惹来现下之忧,只是南宫逸自己尚不能臆断此事究竟是在逃柴苍故意为之还是魏家借此扰乱民心?不过确该出现一人将此事全全背下,否则江山不稳。南宫逸当然不介意提早牺牲掉魏如海,他可本就不冤……
魏如海再也不能安然如初,有心人将柴家灭门之事重提,南宫逸如何能不怀疑到自己头上,况且事情一出,南宫逸必将寻一人来承担后果,放眼恒月上下,几人有本事将朝中一品大员全家一夜间屠尽而不漏痕迹?人人都将目光放在当朝皇帝身上,可他们不知真正的众矢之的可是魏家。
“俊儿,将在外所有下属调回盛都,如今可到了我们魏家危机之时”
魏俊心底讥笑,但面上不差分毫“是”
次日一早,南宫逸下了两道圣旨,其一,由廷尉大人柯有为彻查当年柴家灭门一案。其二,国师昨日突然遇刺,凶手落网之前,陆十三将留在宫内,以防再遇不测。
这几日,沐之含不时进宫探看清尘,兄妹二人多是聊些家常之话,今日送走沐之含后,清尘立在窗前面上讥笑,想不到南宫逸这么快就下了旨,彻查柴家一案清尘心中早有分晓,只是这国师突然进宫,真有那么简单吗?
沉思间,哭喊声闯进清尘耳廓
“听荷,这是什么声音?”
“小姐,好像是冷宫那边传来的”
立在厅中的掌事姑姑开口解释道:“姑娘许是不知,冷宫时不时便会传来这般哭闹声”
清尘会意点首,一旦进了冷宫,便是再难出来了,哭闹又有何诧异?忽得清尘想起冷宫中还有一位故人,如今已快四载,那疯丫头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