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你这么说,那现在的传送阵数量应该也不少啊。”乘着胖子喝水的时间,王琳儿歪着脑袋考虑了许久忽然发问。
胖子放下手中的水壶喘了口粗气。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像固定传送阵,就是两个传送阵之间互传的的那种,说耗费的材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不说别的,像那种可以布置传送阵的阵法宗师就少之又少。哪有那么多的人来制作传送阵。就算有人来制作也不是每个家族都建得起的。再说传送阵图,那种东西像那些名门望族的核心子弟也只有少数才会有保命的传送阵图。像那种东西制作也是相当的不简单。嘛,具体一下根本说不清楚。反正你们知道没有那么简单就对了。”
“话说,你今后怎么办?”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然明默默的问出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刚刚还得意洋洋的胖子就像充满气的气球被扎了一下。嘭,瞬间没气了。
话说回来,胖子也不知道自己该这么办了。这可是两个州啊。就算家里人想找他,怕是也一下找不到。况且这里他人生地不熟的,遇见什么危险怕是也逃不掉。
看到胖子突然萎靡下来的样子,王琳儿心有余悸的看了一样然明。每次在别人兴趣高涨的时候,他都能很现实的让人摔一跤。这点她可是深有体会。
看着一边低糜的胖子,王琳儿不经有些同情。
“那个,反正现在你也不知道应该去哪,要不在你和家里人联系上之前不如你就跟我们先走吧。”
王琳儿试探的问了一句。
“也只能这样了。”
胖子想了想,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时王琳儿偷偷瞄向了然明,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我不反对。”
自从经历了清风狼袭击事件后,王琳儿总是习惯征求一下然明的意见。
回答了王琳儿,然明抬起头看了看天色。
“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早点睡吧。小黑,你也睡,后半夜还需要你来守夜。”然明对着王琳儿和胖子嘱咐了一句就站起了身来向一旁和小狼扑闪着抓萤火虫的小黑喊道。
“喵。”
小黑忽的跳了一下,跑了过来,转进了王琳儿的怀里。
小狼也跟着跑了回来,看了看然明,跑到了他脚下。
胖子瞅了两眼小狼和小黑,又看看准备找个平坦地方躺下的王琳儿。若有所思地眨眨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然明回头看了看王琳儿和胖子适当的向外沿走了两步直接盘坐了下来。而小狼一颠一颠地跑向了然明盘坐的地方,蜷在了一边开始准备睡觉。
看到然明盘坐下不再看像他们这边,胖子又看看就要躺下的王琳儿,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
“小姐,这位小姐,打扰一下。”
胖子压低声音像王林儿喊道。
“怎么了?”
王琳儿拉了拉垫在身下衣服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些,然后回过头来问道。
“那个,我想问一下,你的那个同伴是个什么样的人。”胖子回身指指然明问道。
根据之前的种种迹象,胖子大概的看出然明才是这个团队的领导者。毕竟自己以后也要和他们一起走,有机会何不好好了解一下他们呢?
“他嘛。”看着然明的背影王琳儿罕见的沉默了一下。
从一开始王琳儿就没弄明白过然明,没有名字,长得有那么可爱,粉雕玉琢的。话说回来他还一直没有向自己道谢呢。
聪明,书房那么多的书居然都看过了,虽然自己根本没想看过。那么聪明,一路上的吃的喝的基本都是然明准备的。
有时很严厉,就像在马车上逼视问怎么回事,有时又很温柔,像那天晚上的回答。有时很坚强,面对清风狼是拉着自己一起跑时是那么强硬,话说他还把人家推倒了抱在怀里,不过哪怕没有一丝胜利的可能,面对清风狼他依旧拔出了武器。
干什么事情都那么认真,不管是烤肉还是在看地图。不过有时候也会害羞,哪天晚上他的脸红的都快滴血了。
想着一次次相处中然明不同的表情,不同的侧脸,不同的背影,时而坚毅,时而认真,时而害羞。渐渐的王琳儿扑闪着的大眼睛渐渐眯成了弯弯的月儿,小脸蛋红扑扑的,笑的十分开心。
“他,是一个好人。”
万千个留在了王琳儿记忆里的然明最后化成了口头上的六个字。
不过对于胖子来说,这已经够了。虽然根本不明白王琳儿说的是这么回事,然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看王琳儿看然明的眼神与笑容,就能明白,然明一定不是一个坏人。
轻轻的道了一声谢,胖子小心翼翼的挪开了一定的距离,看了看然明的背影,寻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躺下准备睡觉。
抱着小黑的王琳儿深深的看了几眼然明静静的像一个胎儿一样蜷其身体睡下了。
静静无语。
渐渐的夜深了,睡着的王琳儿和胖子发出悠长的呼吸声轻盈地传进了然明的耳中。原本散发着绿光的夜萤石耗尽了白天积攒的能量渐渐黯淡了下去。虫儿依旧不知疲倦的吹鸣着乐笛。夜里真的很静。
有多少个夜晚,然明曾经呆在那小镇里的某一个角落里像今天一样仰望星空?
田野上的星空是那么的广阔,比小镇里哪一个角落里的星空都要宽广,那宽广就像他小时候在院里看到的星空一样。
到底他是怎么来的孜河县,又怎么会是一个乞丐,除了现在贴在他怀的玉佩与锈迹斑斑的黑丸。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有多少次然明想放下一起,混入着宁静祥和的世界。但却不知为什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
被小黑和小狼玩的惨兮兮的萤火虫晃晃悠悠地从草丛里飞了出来,轻轻从然明背后溜了过去。而后又有一只萤火虫悄悄从草丛中钻了出来,一只接着一只,转眼间安静下来的大地上出现了数以百计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从草丛中突兀的出现。
皎皎月光轻轻撒,满天星宿尽相望。
天上是星辰,地上也是星辰。一闪一闪,迷失了满是心事的然明。
你说这些生灵和人有什么区别?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自己将去往何处,也许那一天就会死亡。在他那一日日里就像那夜萤石一样渐渐的暗淡,直到有一天又重新醒来焕发着同样的光彩。
人又如何,这草会枯,花会谢,人会亡。谁又会知道那树梢上的叶子几时掉落,自己的生命又会遭受怎样的蜕变?谁也不知道。
生灵常常是是自私的。有多少事会去相互理解?谁会明白谁的想法,谁又会明白别人的想法,谁又会明白草木虫蚁的想法?往往在意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风轻轻的吹过原野,带起了一丝熟睡着的王琳儿的头发。胖子忽然感觉有些寒冷,翻了一个身子。悄悄移动的萤火虫们忽然集体一动,草丛的草儿伏了又起,一波又一波。
轻盈的风扶起然明额前的几缕发丝,不知何时然明的眼睛闭上。他脑海里的念力,不受控制的直接散发了出去融入了整片天地,随着风儿一波一波散开轻轻打触着身边的草木,身边的虫蚁。
这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身边草木虫蚁的情感,它们的喜悦,它们的悲伤。然明就像一个静静的聆听者,倾听着它们的述说。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他们所看到的,经历了它们所经历的。
就在然明念力放开,融入到身边的草木虫蚁感受到身边所发生的一切那一刻,皎皎月光忽然爆亮了一下而后周天星辰齐齐一闪。
在然明感受不到的地方,一股清风猛然吹过瞬间传遍了整个世界。
而后一切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在这个世界极南的地方,那里就像白天一样明亮。无数赤红的火焰从地底迸发出来,灼烧着天空,一条深不见底,常不见边的裂谷,谷底流淌着赤红的岩浆,无数细小的裂缝连接在这条裂谷上,到处一片火海,不断有岩浆从漆黑的地表喷出,似乎整个世界都被火焰所烘烤。
就在天地星辰猛然一亮时,这里的火焰猛地一涨,无数火苗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人性的火焰看向了北边漆黑的天空。
“是他吗?”
而另一边在西边无尽的海洋里一座方圆千丈的小岛突然动了一下。
不知哪里出来的声音向着北边传去:“他回来了?”
而就在距离这座岛屿数亿里的极北地区,海洋上飘荡着无数的冰岛,而在那块仿佛一个州般巨大的冰原上的中心的冰峰中,在西边那个小岛哪里莫名传出声音后忽然冷哼一声。
“与我无关。”
此时梁州北边的无尽森林里的最内围,一颗高耸入云,约有一座山峰粗细的大树忽然摆动了一下。
一个正在树枝上睡着觉的女孩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她长着尖尖的耳朵,披着一头及腰的莹绿色长发,面容仿佛玉质一般。
“怎么了爷爷?”
“没什么。你继续睡吧。”树枝轻轻晃动了一下,一个和蔼的声音轻轻传来。
而另一边人族。
在整个人族的中心徐州高达万丈直接天河的徐天山上禁地中的禁地的观星台上,一个白胡子老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胡子透过身前的罗盘望着刚刚出现异象的天空。
“怎么回事?天机不可泄露吗?”
……
“出现了,出现了。再一次出现了。数万年前灭掉我们祖先的那个家伙再一次回来了。的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他逃掉。”
在一处阴暗的地牢里,一个影子在火盆照射下疯狂的舞动。而它的主人口中奔发出无数恶毒的话语。而在地宫的另一边,数以百计的人披着黑色的斗篷半跪向那道黑影。
哪些一动不动的影子们伴随火焰的舞动似乎化作了一个奇型的恶魔仰天怒吼,誓要吞噬这片天地。
而此刻造成这一切的然明完全对自己被这么多人知晓的事情不知情。此刻他才刚刚从那种状态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