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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雪中送炭

叶恨缓慢的走在被大雪淹没的官道上,他身上只有几个铜板了,根本就不可能住在城中,两个月前,他和林叔回到了青远城,可是叶家根本就不接纳他们,那时候,林叔的病已经很重,几乎是卧床不起,叶恨只得在离城数十里的山林当中搭了一间小木屋,用仅剩下的一点碎银买了一把柴刀,靠着砍柴维持生计。

此时地上的积雪已经到了膝盖,叶恨走得极为艰难,他渐渐感到自己的体力有些不支,双脚也已经没有了知觉。

叶恨知道,自己的脚已经冻伤了,如果再走下去,可能双脚就要废了,他找了一棵大树,靠在树干上休息了一会,然后盘膝坐下,尝试着运功吐纳,可是刚刚有一点元气进入他体内,一股锥心般的刺痛便从他的丹田涌出,跟着,叶恨觉得自己体内的五脏六腑仿佛被火焚烧一般,跟着,一股巨大的吸力从丹田传出,撕扯着他的身体,瞬间,叶恨的气血就被抽空,自己刚刚吸入的一点点元气,也刹那间消失无踪。

“噗”叶恨一口鲜血喷出,跟着瘫倒在了地上,足足两柱香的时间,叶恨才恢复了一点体力。

“还是不行么?”叶恨苦笑摇头,自打记事起,这种痛苦的感觉就和他如影随形,他不能吐纳,更没办法修炼,仿佛丹田当中有什么东西,不断地在吞噬着他的生机,若不是这些年,林叔一直用自身的真气压制住古怪的玩意,恐怕自己在几年之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林叔最初也是深不可测的高手,当年在叶家的时候,整个叶家没有人不怕他,可是,由于每月林叔都要用真气给叶恨压制伤势,在短短几年之内,林叔的功力大减,境界大幅跌落,叶家的人开始蠢蠢欲动,眼看叶恨的身体没有半点好转,而在叶家的情势也越来越不乐观,林叔也只有孤注一掷,带着叶恨出去遍访名医,希望能够治好叶恨的顽疾。

但是,在外漂泊数年,叶恨的顽疾没有半点康复的迹象,反而是林叔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最终彻底垮了。

身无长物,林叔命在旦夕,而自己没有了林叔压制伤势,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绝境!叶恨心里冒出了这样一个词,不过,当这个词在叶恨脑海当中冒出的时候,叶恨狠狠地甩了甩头,将这个念头扑灭掉了。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怕看不到希望,也要走下去,就算最后的结局难逃一死,也不能在死前被人看不起!叶恨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

正当叶恨寸步难行之时,两个骑马的身影若隐若现的浮现在了暴风雪中,此时天色已暗,叶恨看不清楚来人的相貌,但是隐约能够感到是一男一女两人。

正当叶恨打量两道身影的时候,一声轻笑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接着传出:“哥,你看,那个人不是小柴郎么?”

叶恨一听小柴郎三个字,顿时一头黑线,同时也立刻明白了来人是谁——+方家的公子方严和小姐方柔。

叶恨这几月都靠砍柴为生,而四方镖局是他的大主顾,镖局里的人都是这么称呼他的,有一次叶恨送柴到四方镖局,正好遇上这方家兄妹外出归来,当听到叶恨的这个称呼之后,这位方家二小姐当即笑得前仰后合。

“咳咳!”叶恨轻咳了两声,有些腼腆地说道:“二小姐,能不能换个称呼,这个小豺狼听上去确实有些不太雅观。”

“哥,你听到没有,小柴郎有点不高兴了”方柔又是一阵大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叶恨心里一阵郁闷,当下站起来说道:“两位,在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叶恨。。。。。”

“行了,行了,知道你叫叶恨,小豺狼!”方柔粗暴地打断了叶恨的自我介绍:“别跟本小姐整那些有的没的,我们四方镖局是走江湖的,跟你们叶家可不同,没那么多的弯弯绕,小豺狼,有一笔大生意你做不做?”说完,方柔笑意盈盈地看着叶恨。

“生意?”叶恨一听就来了精神,自己现在的状况可是山穷水尽了,如果有生意上门,那可真是瞌睡遇上了枕头。

不过叶恨并没有表现得很急切,只是缓缓点头,说道:“有生意当然好,二小姐不妨说来听听。”

话刚说完,数个雪球劈头盖脸地就砸在了叶恨的脸上,直接让叶恨给懵逼了。

“少在本小姐面前装大头蒜,身上连个铜板都快没了,还装什么装,做不做就一句话的事情,说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

“做,我做!”叶恨彻底被眼前的这个二小姐给镇住了,刚才幻想的什么大家风范,谈判技巧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听到叶恨答应了,方柔立马喜笑颜开,对着叶恨说道:“这才乖嘛,一小屁孩,在本小姐面前装什么成熟稳重。”

叶恨心里极度鄙视,你也比我大不了两岁,又装什么成熟,我是小屁孩,你也不过是大一点的小屁孩而已。不过这些话,叶恨可不敢说出口去。

一旁的方严看见妹妹如此彪悍,只得苦笑摇头,然后抬头看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方柔伸出一个手指头,对着叶恨说道:“一百根铁灵木,三天交货,报酬两百两银子。”

“一百根?”叶恨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确实是一笔大生意,但是,仿佛貌似犹如有点困难呀。

“怎么,做不到么?”方柔脸上挂着笑容,不过眼神当中却充满了寒意。

“没。。。。没问题?”叶恨顿时一个机灵:“只是。。。。。”

“只是什么?别婆婆妈妈的!”

“我缺一把好的兵刃”

方柔二话不说,从马鞍上解下一柄腰刀,随手抛给了叶恨,然后说道:“上好雪纹钢打造的短刀,仿制城卫军的装备,租给你,三天,三十两银子,从你酬劳里边扣。

“我靠,太黑了吧!”叶恨差点跳起来。

“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没有,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叶恨死不认账,但是又不敢看方柔的眼神,只能低头看着手中的雪纹钢刀,嘴里赞道:“好刀,果然是好刀。”

方柔看着叶恨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她强绷住脸,向叶恨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必须先付定金,一成,不!至少两成的定金。”这次叶恨没有丝毫犹豫,说得斩钉截铁

叶恨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很是过分,不过他没有丝毫的退避,反而是迎上了方柔的眼光,如果明天之内还不能卖到赤参,林叔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对上方柔的目光之后,叶恨没有看到一点愤怒的意思,相反,方柔的目光当中难得的出现了一抹柔和,跟着,方柔屈指一弹,一颗药丸飞入了叶恨的手里。

“这是百参丸,补气培元比赤参的效果要强得多,你拿去救你林叔吧!”

叶恨紧紧握着百参丸,向着方柔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这百参丸一出,叶恨如何还不知道,这方家兄妹是刻意在帮自己。

“这百参丸,五十两银子一颗,从你酬劳里边扣。”

此话一出,旷野间又响起了叶恨的一声哀嚎。

生意谈完后,方柔又和叶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几句,见天色渐晚,叶恨也归心似箭,方家兄妹就没有过多停留,回城之前,见叶恨行走不便,方柔直接就将自己的红马给了叶恨当做脚力,当然,这马也是租给叶恨的,三天五两银子。

叶恨直接麻木了,也懒得争辩什么了,人家这么帮自己,如果还要和别人讨价还价,那就太不是东西了。

不过叶恨也从方家兄妹口中了解到,四方镖局也确实需要大量的铁灵木,用作弟子操练兵刃之用,铁灵木如钢是铁,极为坚硬,经得起刀剑等兵刃的多次劈砍,却又不伤刀剑,是修炼兵刃之术的上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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