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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母子深谈

几日的疲倦与恐惧在这一阵梦乡中一扫而去,身上的伤痛也随着这香甜的美梦而愈合,当解源睁开眼时天色已经黑下来,看着灯光下母亲望着自己那慈祥笑容,解源轻声呼唤:“娘!”

“你醒了,饿了没,来人将粥端上来。”陆妙芙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解源慢慢坐起。

不一会侍女就端着一个精致的雕花紫檀木托盘缓缓走来,托盘上放着一个青玉般的青莲瓷碗,远观此碗薄如蝉翼在灯光的照射下碗内的清粥依稀可见。一柄玉兰花型的白玉小勺安放在碗内,几缕白雾慢慢升腾而起。

走至陆妙芙身旁侍女缓缓的开口说道:“夫人,少爷的银耳血枣玉露羹。”

旁边的侍女正欲上前,陆妙芙挥了挥手说道:“你下去吧,我来。”

陆妙芙端过瓷碗,舀起一勺热粥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吹然后递到解源面前说道:“快吃吧,这粥补气养血,对你的身体恢复非常好。”

望着母亲那慈爱的笑容看着近在嘴边的银耳血枣玉露羹,解源立刻张开嘴,一口就将粥喝下。

喝完粥只觉得腹部一阵温热,一股暖流迅速的在体内流动开来。令解源全身上下无比舒爽,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差点就呻吟出声音。

“臭小子,粥也喝了,身体也好点了,是不是应该交待一下这几天去哪了?”陆妙芙看着满脸舒爽的解源板起脸问道。

看着一脸严肃的母亲解源只得开口说道:“那天我趁着父亲和云伯伯去议事,就拉着小凡跑到花园墙角边的老树旁,借老树翻墙而出……”知道自己无法逃脱解源就一五一十的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这样老仙师将我二人送到城门口就离开了。”解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母亲,当母亲听到自己受了仙人一击差点死去时的那份担心与害怕,解源内心充满了自责与后悔。他一切都将的很是详细,无一隐瞒,但还是有一点解源没说,那就是解源隐瞒了仙人要收他为徒之事和仙师给他令牌的事情,原因无他,说了怕父母送他去拜师。他不想离开这从小长大的地方,更不想离开父母离开哥哥,他想永远和他们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说笑一起度过每个日日夜夜。

听完解源的话陆妙芙沉默了一会儿,好似在平复内心的恐惧,过了片刻她开口说道:“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回到城中没说径直回家,竟和别人打架。”

解源一脸委屈的说道:“我和小凡回到城中是要回家的,可是路过我们坊市时,看见叶家那个叶慕欺负一个小乞丐,当时的起因是这样的,小乞丐见叶慕过来便上前乞讨,叶慕嫌他脏命人将他踢开,被踹倒的小乞丐摔倒时,手中的碗没抓稳便飞了出去,正好飞向叶慕,叶慕虽然躲开,可还是被那个碗弄脏了衣服,其实就一点点,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就因为这他吩咐仆人殴打小乞丐。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在我们坊市之中欺负人吧!更何况当时那个小乞丐一点错都没,叶慕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手下打他。我上前劝阻,但叶慕蛮横不讲理,我们就打了起来。咱们坊市不是有很多维持治安的护卫吗,为何当时一个也没看见?哥哥当时怎么会在哪里?”

“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解源一脸疑惑的看着母亲。

还不等解源询问原因陆妙芙已经开口说道:“这几天为了找你,坊市中的人手被抽走了一些。你哥哥在那里是因为,小斯禀报你回来了,你爹不放心,就派你哥哥去接你。”

“哦,这样啊!我就说怎么会那么巧。母亲,为何总有人被欺负,为何他们总是欺负一些比自己弱小之人?”

“因为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遵循着丛林法则,如同老虎要吃人,人若是弱小就会被吃掉,而老虎是没有任何负担,反之人若是强大了就会把老虎吃掉,谁也不会同情老虎。和这个一样的道理,弱者永远是不受重视不受保护的,要想自己不被人欺负,你就得变的比你的敌人更加强大更加厉害。”

“母亲,人和动物不一样,人有思想,可以律己,再说国都不是也有律文吗?”

“法可律人但律不了人心,如果人心变恶了,礼法再严苛也无法约束那些作恶的心,也就无法律己。”

“人心为何会变恶,为何人们就不能和睦相处,如同亲人一样。为什么那些变强大之人要欺负他人。”解源如同决堤之水似的不停的问着母亲。

陆妙芙并没有不耐烦反而很高兴的为解源解惑着,她清楚这一切都可能关系着解源的未来。“因为人都有私心,任何人都想让你自己过得更好。人的自私观念,导致他们去抢夺去占有去欺压那些弱小,而不能和他们和睦相处,他们也是通过占有那些弱小,而使得自身过得更好。那些作恶的变强大之人就是因为他们的私心使得他们主观意识扭曲,迷失了自我,失去了仁爱,失去了宽容,失去了正义,这才让他们陷入无尽的杀戮与欺凌之中。”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还有为什么那么多人在周围没有人出来帮忙。是不是他们没有仁爱之心,心无正义。”

“不全是,有的人或许没有,但有的人是因为他们内心懦弱,更害怕自己受伤害。”

随着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出,屋内紫檀木雕花灯座上的红烛也一点点变矮着,解源依旧如同连珠炮似的不停的问着问题,陆妙芙也细心的耐心的回答着。

“那是不是所有人变强大了都会变坏”陆妙芙话音刚落解源就急切的问道。

“不是的,那只是一部分人,你父亲就很强大,你可曾见过他去欺负其他人吗?“陆妙芙笑了笑,一脸慈和的抚摸着解源的脑袋开口说道。

“父亲可没欺负过弱小,反而时常救助那些弱小。”解源坚定的说道。

“欺不欺负他人,也紧紧在于个人,在于人的心。心若存善,自行善举,也就不会欺负别人。同时也在于实力,如果你没能力也欺负不了,反之被欺负着很强大的话,那么就是心恶之人也欺负不了,说不定最后反而被欺负。若不想被别人欺负,还是那句话自己先变强大。这样也可以免于被欺负,也可以帮助那些被欺负的人。”

听到这里解源陷入沉思中。

看着儿子那沉思之色,她缓缓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今天的问题也够多了,明天你父亲还有事情要询问你,你看蜡烛也快熄灭了。”说着转头望去,只见一点微弱的烛光在轻轻的摇曳着,好似挣扎着不愿熄灭般。丫鬟过去欲要将其换掉,陆妙芙挥了挥手,令其退下。

一听到父亲明天要询问自己解源一脸的苦楚,祈祷着希望明天不要被罚。

看着解源睡下,帮其盖好被子后,陆妙芙这才带人离去。

回至房中,看见解天佑还在等她,快步走上前去说道:“天佑。”

“源儿怎样了,好点没?”解天佑见陆妙芙过来急切的问道。

“放心吧没事了,云师父的药很灵的。”陆妙芙知道他担心解源,就将其刚才和解源谈话之事说了一遍。

“这小兔崽子,明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从陆妙芙嘴里听到解源差点死了,他担心的怒生说道。

“你也别生气,明天说说他,他记住也就是了,小孩子贪玩,你让他总待在屋里,他自然想往外跑了,不过我觉的我们的儿子似乎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就说不上来了,好似出去这几天让他改变了很多。”

“不会那个仙人怎么了吧?不行我明天让云兄好好给源儿看看。”解天佑听到这里还以为解源又出什么变故说道。

“没事的,只是我感觉今晚和儿子交谈时似乎儿子一下子成长很多,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你的那种仁爱正义之心。”陆妙芙满脸喜色的向解天佑说道。

“这时自然,我儿子自然随我,不过我明天也要仔细观察一下。”解天佑吃惊的说道。

“那个小乞丐的来历查了吗?”陆妙芙叉开话题问道。

“查过了,没事,老家受了灾,这几日刚进的城。”解天佑心不在焉的说道。

“没事就好,让他和小凡一块给源儿做个玩伴吧!这么小孩也挺可怜的。”陆妙芙叹气的说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族堂议事大厅中,所有有资格进入议事大厅的族人都到齐了,平日里宽敞的大厅,此刻却显得那么狭小。解源和小凡站立中间,看着这么多人,小凡有些害怕的冷汗直流。解源则跟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父亲会责罚他。

人到齐后,在众人面前,解源又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将了一遍。

解天佑和云中子二人一边听解源说着,一边打量着解源。再来之前,解天佑已经将昨晚之事给云中子说了一遍。他二人看着解源,时不时的互相对视,好似都发现了什么一样。听完解源的话,在解源的一阵忐忑之下,众长老一致决定让解源和小凡面壁思过一月,以示惩戒。在众人离去后,解天佑对云中子说道:“你可发现不妥之处。”

云中子缓缓开口说道:“是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不过也是好事,比以前成熟很多,那个仙人没对源儿做什么手脚,你放心吧。以后仔细观察一下就行了。不过我昨天检查源儿身体时发现,他的体质比以前好多了,可能就是源儿说的吞下仙师给的那枚仙丹所致吧。”

解天佑听说没事出了口气说道;“没事就好,日后还要劳烦云兄了。”二人说着离开了议事大厅。

韩家一间清雅别致的书房中,檀香萦绕,墨宝飘香。韩逐天站在一厚重古朴的书桌前正淋漓尽致的挥洒着手中的墨笔,但见他手中动作一停望着桌案上刚刚写好的字皱了皱眉叹息了一声开口询问道:“那边可曾查到那人的下落了?”

一站立旁边许久的黑衣男子见闻恭敬的回答道:“那边传来话说,解家那人失踪多时,让我们不用担心,速速找到那物。”

“哦,那人行踪还是没查到,这真不是一件好事啊!”韩逐天先是一惊,然后又有些失望的担心到。

“另外据打探来的消息称前段时间追查那人的另一些人好像是叶家派出的。”黑衣人又缓缓说道。

“看来叶家也有所图啊!”韩逐天听闻笑了笑说道。

“家主,那我们何时动手?”

“这个不急,既然叶家有所图,那等叶家出手吧。命人打探一下叶府那位神秘之人的身份,其他人依旧查探那物具体在何地。”说完他似乎心情大好,更换上一张新纸又开始游走于笔墨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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