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们这样的牢房这里还有很多,成四方形围绕着中间的高台,在高台和牢房之间的空地上,分布着很多砖砌的柱子,燃烧的火把就是放在那里照明的。我粗略数了一下,这里的牢房大概有十几间。
我看不到任何出口,应该在我视野的死角里,正想着出口在哪,我们如何才能逃脱,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是铁门开启的声音。
“是他们吗?”这是武侯的声音。
“应该是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武侯显然对于回答不甚满意,冷哼了一声,接着我就听见一声惨叫。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自己会在那种场合再次见到武侯,这家伙还是一身臭要饭的打扮,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他的独特爱好,武侯的手上满是鲜血,他对此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连擦拭一下的必要都没有。
“啊。”他故作惊讶的喊道:“这不是寻龙者吗?怎么如此不济,竟然落进我的手里。”
他那模样太可恶了,分明就是在嘲笑我们,我怒火中烧,大骂道:“你个臭要饭的别得意,我二叔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到时候绝对要你好看。”
武侯极其神经质地哈哈一笑,“来啊,我正等着他呢,卑鄙小人一个,只会暗中偷袭。”
“谁偷袭?”
“还能有谁,就是你的二叔。”武侯咬牙切齿道。
我心道不会吧,二叔这么快已经来了,我们前脚刚被抓,他们……,我忽然意识到可能是我想错了,或者是武侯在骗我,二叔他们要追击人抢东西,还要和后勤部队汇合,然后才会赶往这里,我和胖子一路急行军,这才堪堪赶到这里,二叔他们就算再快,也不可能比我们还先到吧。
当然要是算上我在石道睡觉的几个小时,二叔他们的确有可能已经来了,可是二叔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偷袭武侯,再说了武侯怎么知道我和二叔有关系的。
我决不允许别人侮辱我敬爱的二叔,就反驳武侯说:“不可能,我二叔根本没来,怎么可能会偷袭你。”因为我不知道武侯在哪里和二叔遭遇,我就把话说的三分真七分假,这样回旋的余地更大,说不定还能套出武侯的话呢。
没想到武侯却说了让我更加不理解的话,“就在后殿,他抢了我的东西,还将我打成重伤,要不然就凭你和那瘦猴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我靠,我想说这不仅是千古奇冤啊,还是牛头不对马嘴,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怎么就扯在了一起,我正琢磨着怎么套套武侯的话。没想到异变突起,武侯大叫一声,像羊角风发作一样开始抽搐个不停。
我吃了一惊,这什么情况,武侯难道又发病了,一个黑披风大喊大叫着跑了进来,气喘嘘嘘的对武侯说了一句当地的方言。
变故来的很突然,武侯的状况很糟糕,他显然没心情再和我唠嗑,大手一挥,“所有人集合。”说完风一样带着一干人等,急匆匆地离开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包括两个站门把守我们牢房的黑披风,我推了推胖子,这家伙死猪一样,没有动静,我叹了口气,算算时间,二叔他们应该到了吧?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我竖起耳朵仔细听,果然没错,是有人过来,我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在这种场合下,偷偷摸摸来的,多半是友军。我想起了那个老头,二叔说我们如果有难,他会帮忙,难道就是他,想起他的猥琐样,我感觉这事有点悬。
忙趴在地上,装睡觉。
“醒醒,喂,醒醒。”他大叫。
我不理他,翻了一个身继续装睡,他有些急了,“快醒醒,出大事了。”我只好翻身起来,一看,果然是那老头,他正一脸焦急的看着我们,好像真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了。我忙问他出了什么事,他正要回答,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钟声响起,老头脸色一变,怪叫一声,“我地妈呀。”撒腿就跑,竟然不管我们了。
我急忙大叫:“喂,喂,死老头子,你给我站住。”
他停了一下,我还以为他回心转意了呢,没想到他扔了一个东西过来,转头就跑不见了,我条件反射接住了东西,一看,不由的大喜,是钥匙。我反手摸着栅栏上的大锁,把门打开,然后去抬胖子。胖子的体重显然不是我能抬的起,我只好在牢房里四处找,在一张大长木桌的旁边,还真给我找到了一个小推车,里面粘着黑乎乎的一层东西,闻着很臭很刺鼻,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推着车就要走,无意间目光瞥见什么东西寒光一闪,我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机关暗器呢。抬头一看,发现木桌的正上方有把巨大的铡刀,仔细一看,原来不止一把,而是五把一顺溜的并排固定,间距只有一尺,边上还有铁链子连着可供升降,这玩意怎么看都有点像变态杀人狂分尸的作案工具,不知道布置在这里是不是干同样的事情,我感觉不像,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变态杀人魔,这东西估计是切猪牛羊一类牲口用的。
把胖子翻进车里,我推着就跑,路过铁链垂进的高台旁时,我留了一个心眼,轻手轻脚的前进,并集中注意力仔细听高台里面的动静,里面还真的有什么东西,我能听到呼呼的声响,像是什么庞然大物的呼吸声,我头皮一下就麻了。
心说不会吧,这里面难道有个大家伙在睡觉,那还是不要吵醒它的好,要不然我和胖子估计都不够它开饭的。看着周围那么多的粗铁链,很显然是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伤人,可是既然害怕里面的东西,为什么不把整个高台封死呢。
我绕过高台,发现出口在另一个角落,刚想推着胖子过去,那个出口的铁门竟然被人一脚踹开,接着我就看见二叔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那个激动啊,眼泪几乎都下来了。
二叔看到我,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可是紧接着我就看到二叔的脸色一变,他手里的弯刀已经飞了出来,目标竟然就是我。我吓得大叫:“嗨,二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