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红满贤。红是姓氏,满贤是名,大概。
小时候听雅迪教堂的神父先生说我的姓氏属于东方一个宛如睡狮的国家。那时候比较感兴趣,也有过动身去那个国家寻找线索的念头,但是发生了很多事情的缘故,不了了之了。嘛,其实真相是怎样都无所谓了。
毕竟我对抚养我的养父母都没有了名为亲情的感情。
教会不需要教徒对主之外的产生感情。
名为红袍之人,更是舍弃了感情。
但是其他几位的瞳孔还是有光彩的呢,虽然我也不向往那种曲折的景色。
但还是觉得他们比较好。
这次的任务是为大教主争夺一件物品。具体的事项我也记得,但是那不重要。我的职责就是把它拿到手,然后交给那个肯定嘻嘻笑起来的胖老头。
准备到时间了,我穿上了教袍。
动手吧。
“能通往真理的便捷圣器么。”我想到称为主那个存在的神话,似乎也有类似的东西存在。
虽然我并不是追寻真理的那一派人。。。
铜镜中的男子穿戴完毕,嘴角展现出自己也察觉不到的代表着期待的形状。
但是,也有可能改变什么吧,大概。
01
森林,湖水,阳光。还有叫不出名字的鸟类。
这是谁。
我对着湖面上少年的面孔发愣。
巫师的幻术?不对。。。大法师的结界?但是感受不到玛纳的干扰。。。
我捏了捏脸孔,有感觉。观察了一下身体的情况,就像是那些瞥见了因果的老怪物法师一样,我,红满贤,二十一岁。
返老还童了。大概是回到了十六七岁的样子。
但是灵力、精神、记忆与之前没有区别。似乎是身体变小的缘故,我握了握拳,确认到力量是有所下降。大概下降到什么程度,应该就是几年前那个时候。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降神仪式或者诅咒。。。记忆中只有寥寥几人。但是我并没有与他们接触过。那几位大人物也没有理由把神迹般的术式施展在我这种人身上。要抹杀我的话,只要轻轻一句话就可以了吧。
那么是,最近的事情?
“呜”头剧烈地痛起来。我不禁低着身子,用水拍打额头。
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被干扰了么。。。是精神操控吗,但依然没有感受到玛纳的波动。
滴--似乎是什么被触发了,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视角下方浮现出一行行字,类似英文的文字和数字。
我微微抬头,果然视野中违和的文字不会跟着视角移动。是映射在眼膜的魔法?我仔细看那几行字,不禁眯起了眼。
我竟然看得懂那种文字,而我没有相关的记忆,就像与生俱来就拥有了这种技能一样。
红满贤。种族:人类。职业:未满足。等级:1。状态:正常。
生命:100/100魔力:100/100??:100/100
后面还有力量、精神、体力、灵敏以及对应的数字。
还有一行很奇怪。
本源:未满足
就像是将身体的情况数据化了一样。
想不明白。我不再关注那些来历不明的字,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心思一样,它消失了。
到底,是怎么了。
湖面中的黑发少年,一脸茫然。
02
轰隆。
巨大树木横腰折断,轰然倒地。周围的小动物受到了惊吓,纷纷散开向四周逃去。
过了大概五分钟,确认了周围没有异常的我从可以几乎全方位观察到折断树木的另一颗树树冠上轻声跳下来。
从测试的手段和结果--断裂的树木的状况可以粗略地判定。我的最大力量下降了四成左右。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如果我现在回到了教会,摘掉红袍是必然的。
想到了这里,我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
有两颗太阳。虽然另外一颗的大小可以用星辰比喻也可以。但是它明显是个日夜不断散发着光线和热量的家伙。
看着这两个东西,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想着红袍教会什么的,没有一点意义。这个世界与我出生的世界不同。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可能再也无法看到那一座座熟悉的教堂了吧。
嗯?我露出奇怪的表情。
因为实在是太奇怪了。我竟然会去思考这些对我没有确切益处害处的东西。
是因为失去了记忆吗?是因为远离了教会吗?是因为没有了任务吗?
是因为返老还童了吧。
我想起了什么。关于这个年龄的事情。似乎与最近的我,没什么两样啊。
我再往前回忆。
比起这副身体所在的时间还要再往前推个三四年。
啊,我想起来了。似乎也是有过呢,经常陷入如同正常人一样,他们都具有的,无聊的有意义的妄想的思考。
那段回忆。。。能想起来真是太好了。但是,很痛。
即使是无心之人,也能切身感受到千刀刺身的疼痛。
我觉得,称之为地狱也不为过吧。
红满贤流着无声的泪。
至今已经快八年了吧。
脑海浮现出,已经有点模糊的,红色的身姿。
安洁拉,我又想起你了。
03
逃离了名为十四岁的地狱,我现在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即使是深刻入骨的痛,也是心的一部分。我有些困惑的地方,比如这种经历并不是第一次。
果然失去的记忆--将我转移到这个世界,这副身体的原因,我一定要搞清楚。那一定包括我失去的心的一部分。错不了的,仅仅是想要记起,身体就变得迟钝、呼吸困难。那段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件,对麻木不仁的自己造成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冲击,就像教皇陛下的洗礼。
令自己有所改变,或者甚至是重获新生的事件。不管是地狱还是灾难,能让我有所感触,有好好把那份经历存于脑中。那我就一定要把他记起来。
比起通往真理的便捷器,我对寻回我的心的一部分的执行优先级要高得多。
心一点点地积累,力量一点点地消失。我也无所谓。
异象突起。
我跳上了附近一棵树上隐蔽着。收敛了全身的气息。心跳和呼吸频率压低到自信令查理那种等级的魔物犬也难以发现的程度。
正北偏东方向有一人的脚步声。
听起来并不像是人。如果是人,那也是巨人。
我耐心地等待着,终于,看到了那生物的样子。
红满贤紧皱眉头。
兽人?还是魔物?
接近三米的身高,人形状,丑陋的脸容,红眸尖齿,红色的肌肤,穿着做工十分粗略的皮衣,手持用幼树干磨成的巨大木棍。
与我身处的世界接近灭绝的兽人很类似。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兽人。
我闭上了眼睛,双手作三体祈祷。
尽管它的行为不明,本体不明,势力不明。
但有一点我可以判定。从那根渗透着已经变质的鲜血上。
它是人类的敌人。那接下来应该怎么相处,就只有一个方法了。
“慈爱满怀的主哟,您的子裔恳求您降下指示,指引不洁之物的天路。。。愿这副正在踏上错误道路的不洁之身,能听得到您的神谕,能享有您的圣雨,洗涤身心,舍弃前路,重返你的怀抱。”
我双手抱胸。手上早已戴上银丝黑纹的鲜红色手套。
“圣礼装-沙里文。”
宛如神迹,我的双手散发出白光,愈发耀眼。那红色的兽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警惕地慢慢走过来。
我又看了一眼太阳。
还是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