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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关漠知道,每当大学毕业时,恋爱的季节转眼离去,分手的旺季无情到来。

他更明白,在当今社会,贫男富女,这样的组合,即使最终走到一块,组建家庭,最后能幸福过完一生的,更是寥寥无几。结局虽不会像古时梁山泊与祝英台那般肝肠寸断,但随着毕业的人渐渐老去,当人们回首往事,这纯洁的大学爱恋,无疑会是回忆之中最难忘的一段。

“能告诉我原因吗?”虽是如此,关漠想了好久,最后还是问道。

萧燕然转过身去,说道“关漠,我很早就收到了国外的录取通知书,一直都不敢告诉你。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去国外读书求学,给你三年的时间考虑,三年后的今天,我会在这里等你。”

“如果三年后你还爱我,三年后我依旧爱你,我们就结婚!”

“别逼我,好吗,我的关漠?”

关漠猛然抓住萧燕然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燕然,我知道,爱情不只是情意绵绵花前月下,也少不得柴米油盐酱醋茶!”

“对不起,燕然,抓疼你了!”看到萧燕然疼痛不已,这才意识到自己抓疼她了,立即松开双手。

“好!我等你,三年后,你我若依旧相知,此生彼此必不相负,若违此誓,天打雷劈!”关漠坚定着说道。

此时,萧燕然颤抖不已,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着说“谢谢,谢谢你,我的关漠!”

直到毕业典礼过后,萧燕然突然给他发了条短信。

“关漠,谢谢你让我欺负了这么久,我爱你!我给你留了样东西,在我们时常见面的石凳下面,记得去拿!”看到此处,已是泪光涌动。

离关漠上班报到,还有不到七天时间,觉得自己不如趁这段时间,出去走走,缓解下萧燕然离开自己带来的伤痛,然后回趟家,接下来便安心工作,努力奋斗,不负这三年等待。

背上背包,两套衣服,一套洗漱用品,轻装简从。

关漠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迷迷糊糊的,就踏上了去塞外的火车。

上萧关,远望燕然,领略下什么叫做“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中途转车下来,花去他二十几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固原。等到固原县城时,已是下午六点多,在宾馆舒舒服服洗完澡,又去美食街吃了顿羊肉炒揪面片,因为关漠是北方人,倒也吃得津津有味,塞外风味自有让人留恋之处。

大学的爱恋是美好的,也是懵懂的。关漠随手翻着手机里自己与萧燕然的照片,在那些点点滴滴的回忆里,已然入睡。

第二天途经萧山峡谷涧,沿泾河而行,仍能感到些许森寒之意。山间多灌木,泾河两岸随处可见裸露在外的山石,突然山石间的野花映入眼帘,顿时生出一种任他石压风吹,我自迎风盛开之感。

过了泾河,登上萧关,这一刻,身心的疲惫都已消失不见。

萧关地处环河东岸,立于广阔台地上,视野极为开阔。

近看山间怪石林立,等到阳光穿过云层,斜照在裸露的山石上,清风袭来,银光闪耀。宛如出兵在外,身披盔甲的勇士,时刻等待着将军检阅,抬头挺胸,寂然且肃杀。

视线顺着河流蜿蜒南行,俯瞰远望,草长莺飞,随风舞动。又如盼君早日安然归来的的妻子,挥着送别的双手,灵动温婉,毅然而独立。

下午空闲时间,关漠又去租了顶帐篷,打算住在萧关上面。

夕阳正西下,红霞遍满天。倒映在河流里,浸染着裸露的山石,染红了天,也染红了地,更点燃了人们心中那隐藏的热血与冲动,此时此景,便是长河落日。关上留宿的游客,无不觉得不枉此行,欢呼着,笑闹着。

关漠发现此时竟没什么心情像其他游客一样,欢呼笑闹,他只是静静地站在萧关上,看着美景,直到夕阳消失不见。

或许是塞外风光的迷人之处,又不知不觉让他想起了萧燕然的淡雅娴淑。

早上醒来时,不知是累的,还是睡得太晚,日出,这萧关又一处特色美景,被他生生错过。

关漠在萧关北面找了一块岩石,坐在上面,拿出自带的饼干牛奶吃着,包装袋随手放进背包外兜,手摸进外兜时,刚好碰到萧燕然离开时留她的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串木质手链,共计十二颗珠子,每颗木珠上都雕刻着一个十二生肖图案,组成了这十二生肖手链,生动传神,宛若活物。

戴在手上,一股清凉舒爽之意传遍全身,顿时神清目明,困意全无。

抬头北望,早上已经错过了日出,关漠可不想再错过远眺燕然山脉。

云层虽然没有昨天厚,但是也阻挡了他不少视线,依稀可见一道山峦叠影,雄壮耸立。随着山风轻轻吹过,隐藏在云海间的燕然山脉,露出了它的笑脸,关漠觉得此时自己离燕然又近了一步。

大声喊道“燕然,我来了,不管你离我多远,我都等你回来!”直到声嘶力竭,这才作罢。

回家住了一天,定了张第三天晚上去工作城市的火车票,准备第二天去终南山看看,终南山从小也是关漠最想去的地方。

想着自己从来没去过终南山,可大学时,还经常跟同学吹嘘,终南山如何如何好,不去就白来这世上走一遭,不免有些脸烫。

当天下午去村边乱石滩坐了很久,喝着啤酒,自言自语的说了许多话,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的,老感觉有个声音呼唤着他。似乎在说着“小伙子,把你那手链放在石龙嘴里,明天早上再来取回,我会回赠你更多!“

关漠也鬼使神差的,真给放了进去。

第二天起个大早,又赶去乱石滩,从石龙嘴里拿回十二生肖手链,因为急着搭早班车,所以没注意到手链少了一颗。时间非常紧凑,关漠刚好赶山去终南山的第一趟大巴。

车上空调开得较低,穿外衣时,这才感觉到好像少了点什么。找了半天,最后才发现,十二生肖手链竟然变成了十一颗,挨个儿查看一遍,发现唯独少了刻着龙的那颗木珠。

这手链是萧燕然临走之前,留给关漠的,自然紧张无比。

心里狠狠道“哪个无良混蛋干的,偷走了我十二生肖手链的刻龙木珠,诅咒他十年之内没朋友,也包括女朋友,别让我逮着,到时我非得痛扁他一顿,定让他妈都认不出他来”。

想着三年后见了女朋友,该怎么交代,各种各样的理由充斥着脑海。

“到站了,到站了,各位乘客请下车!”乘务员喊道。关漠这才知道大巴车已经到了终南山脚,看了看时间,刚好早上十点半。

古籍中记载:“关中河山百二,以终南为最胜;终南千峰耸翠,以楼观为最名”。

关漠来得便是这楼观台,还特意四处找了找,并没有看到这句话。这话在关漠上中学时,很多同学都在他面前提起过,他也因此对终南山之行更加期待,但真到了这里,却只看到“道家七十二福地之首”几个大字,分外醒目。

踏入大门,关漠真想大喊一声“你好,终南山!”,不过看旁边有十几个人,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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