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屋舍中,陈鳞没有点灯,也没开窗,以至于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
懒散的他躺在床上,心中思绪万千,压抑至极。
他出身天宝城四大望族之一的陈家,从小锦衣玉食,生性桀骜。
陈鳞自认为高人一等,不管是资质还是练器水平,但进入华宗之后,才知道人外有人。
前几年,他很努力的在东师殿学习,本事也一点点的提升。随着老弟子的离开,陈鳞以为可以再一次高人一等时,白术出现了。
三年前,白术首次夺得年试第一,风头无两,可从未有人看到第二的他。
第二年,他依旧第二。
为什么我这么努力,都无法超过那个白术,他不过是炼气四层而已。
也就是从这时候,陈鳞的心态变了,变的不择手段。白术是废物的消息是他散布的,东师殿的排挤是他促使的。
可今年白术依然是第一。
连续三年的第二,是对陈鳞人生中最大的侮辱。不过怎么努力,如何阴谋诡计,那个该死的白术,如同山一样挡在前面。
提前知道成绩的他,气的捶胸顿足名目扭曲,房间里的一切全都砸烂。
最暴怒的时候,陈青却进来的。陈鳞愣住原地,哆哆嗦嗦的跪下行礼。
这位筑基长老出生与陈家,发迹于华宗,乃是自己爷爷辈的人物。
对于他的到访,陈鳞受宠若惊,可随后摊出的阴毒计划,更让他意外连连。
“这个该死的废物!”
“垃圾就应该有垃圾的本分。”
“只有本少爷踩人,哪有被人踩我。”
脑中恶毒的想法盘旋加重,气头上的陈鳞一口答应。
随后,一步步行动,乃至一点点细节,都被陈鳞落实到位。
可白术,那个炼气四层的白术,如有苍天垂青,每一个精心准备杀局中,都被逃脱出去。
眼红气喘,抓耳挠腮,陈鳞都快疯了。
要知道最后一次行动中,可是死了人的,这些都是华宗外门弟子啊!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陈青在次到来,给他带来的巨大压力。
头都快炸了,可白术就是不出现,或许死了吧!最好死了!
咚咚咚!
陈鳞正想着,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什么事!”陈鳞没有起身的动作。
“陈师兄,我们的人发现了白术的踪迹。”
“什么!”陈鳞瞳孔骤缩,一下从床上直起来。颓废气息一扫而空,整个人如下山猛虎般势不可挡。
“快说,是哪里发现的。”陈鳞打开门,急不可耐的问道。
“我们的人发现常乐,他好像往商长老的住处走,已经被我们逼退了。”门外之人如实报告。
“常乐!”陈鳞眼一迷,阴笑道:“那不是白术,唯一的朋友吗!”
“把所有人全都叫过来,这次可不能再失败了。”似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陈鳞高兴异常。
一阵鸡飞狗跳,陈鳞凭借着陈青的威名,纠结起一批人,大约近三十人,浩浩荡荡的下山去了,
跟踪常乐的人很细心,一路留下大量的标记,让陈鳞他们有迹可循。
至于常乐,那脑子就粗了,一路走走停停,还卖了许多小吃,愣是没发现背后跟踪之人。
几次转弯后,常乐这才小心起来,目光是不是瞥向后面。不过很可惜的是,他并不具备反侦察的能力。
越往里走,人迹越发罕至。
这里是废巷,天宝城初建时,设计的非常之大,可随着凡人的老死,华宗开始严格生育和入住,很多巷子渐渐的没人居住。
常乐停留在一处废巷中,敲响了一间老屋的房门。
里面的白术等待多时,赶紧出来询问情况道:“如何,信送到否!”
“对不起,白师兄,我一上山他们就盯上我了,越往前走,阻力就越大,所以我就回来了。”常乐自责道。
“哎!”叹息一声,白术失望道:“算了!我们再从长计议。对了,你后面有没有跟踪的人。”
“放心,我怎么会被……”
“当然有了,而且还不少。”
常乐刚想夸耀自己,一道嘲讽声传来,然后得意的陈鳞,带着大批人马赶到。
“你!”白术指着常乐,别气的不轻,得多大的心,才能被这么多人跟踪,且无法察觉。
“废物啊废物!你可找的我好苦啊!这次你可没有那么好运了。”陈鳞欢愉一声,只感觉压在胸口的大石,轻巧的许多。
大批披甲持剑的修士也不废话,黑压压的冲了过来。
白术刚想转头跑,便发现后来也有一批修士冲过来。
“你们在敢向前一步,我就将你们统统杀死!”
危机关头,白术猛地一抬手,吓得好多人神色一紧,定在原地。
六天前的五色光华,可让这群人中的大部分记忆犹新,那威力,近乎无敌。
陈鳞最害怕的也是这东西。即使守护已经死去,那种惊人攻击不会在现。
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白术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如此淡定。
“我师父乃是筑基修士,这底牌乃是他所赠送,别逼我动手,不然你们全死了,也陪不了。”
白术一边威胁,一边往没人的地方后撤,对面将近三十人,愣是一个都不敢动。
“死胖子,你先走,逃跑你总回的吧!”
“白师兄有缘再见!”这个常乐,白术话都没讲完,跑的就比兔子还快。
没了这个累赘,白术决定离开,可陈鳞他们也不傻,一直保持着十丈的范围,两方人就这样僵持住了。
“白术师弟,抓你是宗门的决定,你不管如何抵抗,还能逆了华宗的意志不成。”陈鳞缓步靠近,嘴巴蛊惑言语不断。
“跟我们回宗吧!我发誓不会伤你,宗门会给你最公正的判决。”
“放屁!真当老子不知道你背后的是陈青吗!那个老杂毛恶毒的名声,我一个外门弟子都有耳闻。”
白术被商微言养大,筑基长老们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点,据说这陈青有个雅号,毒君子。
虽不知道怎么和自己师傅结怨的,但听这名号,就明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一瞥畏畏缩缩的人群,陈鳞气不打一处来,心中的憋屈,仿佛煮熟的鸭子,即将飞走一般。
“你,给我过去!”忽地陈鳞眼前一亮,将一个修为最弱之人踹了出去。
“给我去用剑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