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一道刺眼的晨光照射下来。
白术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是入口处的那座荒山,脚下便是能够传送的法阵,只可惜上面的纹路已经模糊异常。
摊开手,是那枚铁币,往里面灌入一点灵气,五色的光花却没有开出。
“坏了吗?太可惜了。”白术眉头一皱,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或许是在感伤守护的死。
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心底照进了舒适的阳光,终于摆脱资质的魔咒了。
一捋腰间的储物袋,想拿一下日晷,看时间的白术,发现角落塞着四具尸体。
“守护真是面冷心热啊!”白术低头微笑。
这尸体不是别的,正是狼血小队全员。拿着他们的人头,可以换的一大笔灵石呢!
“天哪!已经过去六天了。”看到日晷上日期的显示,白术知道大事不好了。
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金霞山上发生了什么大变化,师父是否被波及。
整个人的头都大了,白术又一次撒开腿,向天宝城方向跑去。
……
“嘶嘶——”天宝城外,一辆马车停下。
上面驾车的老汉,转过身去,对着车里道:“公子天宝城到了。”
马车的帘子一拉,白术走了出来,向天空瞄了一眼,黄昏时间。
“不错!这是你的酬劳。”
从腰间一掏,十颗灵珠甩给老汉,随后白术潇洒一跳,大步走向城门
天宝城很安宁,白术根本不用亮出自己华宗弟子的名头,便可轻易入城。不过他现在还不想回山,有些情况还是要探听清楚的。
“小哥,来吗!”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娇喘道。
“好俊的小弟弟,来姐姐这,给你半折。”一位衣着暴露的女子招呼道。
“去你个狐狸精,来姐姐这,免费。”依着门柱,一女子挑逗道。
……
“不了,不了!”白术一路走来,满脸的尴尬,连连拒绝。
这里是花柳街,听着名字就知道干什么的。自古以来,一座合格的城池,最不能缺少三种设施,坊市,酒楼,妓院。
即便是商业为主的天宝城也不能免俗,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管的很严,还加收重税,并杜绝了那些逼良为娼的老鸨存在。
今天来这里,可不是享受的,白术有要事要做。
“嗯!百鸟楼,看来是到了。”嘀咕一句,白术走进了这栋雕梁刻柱,百鸟画壁的高楼。
“公子面生,不知是熟人介绍否!”一个老鸨见有新客人上门,赶紧上去招呼。
“的确是!”白术坏笑一声,道:“是我的师弟常乐介绍的,他是不是在里面啊!”
一听师弟二字,老鸨心头一震。他可是知道常乐的身份的,而这位师兄的身份自不必说。
“在,当然在,常客官在三楼喝酒。我这就为你引路。”老鸨很兴奋,华宗弟子来多少,他接多少,绝不嫌多。
白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跟在老鸨后面。一边走,一边欣赏起了百鸟楼的布置,也不知是哪位高人的手笔,竟然以楼为纸,画出了一幅巨型的百鸟朝凤图。
这人看风景,自己又何尝不是别人眼中风景。
在这脂粉香料味混杂的彩楼中,白术的存在卓尔不群,没有一点凡俗的燥气,看的那些接客的姑娘都呆了。他走到那,那粗鄙的喧闹声就停到哪里。
白术本生的俊美,在华宗的常年生活,让他身上多了一种不堕凡流的灵气,眼中的平静,似乎能摄人心魂。配合那件素底黑莲的玄莲长袍,未知的神秘感,比毒品更吸引人。
“好俊的人儿。”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好像与他一度春宵。”
一路上,各色的姑娘主动靠上白术,可惜都被老鸨用眼色支走。开玩笑,这种客人,用一楼的姑娘招待,不是砸招牌吗?
“客官,这里便是。有什么需要,叫一声即可。”老鸨恭敬的退下。
看到老鸨离开,白术听这房间内熟悉的打闹声,会心一笑。然后深吸一口气。
砰!
一脚踹飞了那精心雕刻的木门,要是老鸨在这,绝对不相信,这位儒雅的公子,会做出此等粗暴的事情。
房间里,是一个丰满的胖子,搂着三个姑娘,真不知道那肥手,是怎么楼住三个人的。他的前面是一桌的好菜,再前面一点,就是踹门而入的白术了。
“行啊!常胖子,会享受。”白术拉高嗓门。
这人叫常乐,他的父亲与白术的师父是故交,二人很小的时候便相识。如果说以前的白术,是诡异的天才,那这常乐算是彻底的废材。
自甘堕落那种!
常乐背着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有些懵,支支吾吾大道:“白……白师兄,你不是叛门了吗。”
一听这话,白术眉头皱的很厉害,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叛门,是那个王八羔子胡说的。”
要说常乐在外门最害怕谁,自然是这个面冷心黑的白师兄:“白师兄,不要杀我,是陈鳞揭发你的,不关我事。”
“陈鳞这个混蛋,命够大的,竟然没死。”白术暗骂一声,瞪着常乐厉色道:
“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这陈鳞在背后怎么诬陷我的。”
房间里另外的三个姑娘,很聪明的知道不应参与这种事情,悻悻的退走了,喊来护卫,守在门外,以免出什么乱子。
“七天前,陈鳞急匆匆的向执法堂报告,白师兄是别的门派打进来的钉子,在资质等级上做了假。”
常乐低头瞥了一眼白术,想从他冰冷的脸上看出一点情绪。
“接着呢!”白术冷静道。
“然后,执法堂派了几个人去找你,可这陈鳞却说要帮忙了。一挥手,在山上拉起三十多人的队伍,如同演练好一般,各有分工,将金霞峰搞得鸡犬不宁。”
“他们甚至派二十多人追你到山下去,可惜天亮时,只回来了十几人,还各各重伤。”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陈鳞一口咬定,是受到了白术师兄的埋伏。并且……”常乐讲道这,语气顿了顿。
“并且什么,不敢讲了吗!”白术脸上的寒意越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