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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切准备就绪。教室换了一个模样。教室中间空了出来,桌子围在边上。墙上窗户上挂满了彩灯和各色的气球。天花板上挂着好几条彩带,深红闪着光芒。‘元旦快乐’四个字充满了整个教室,无论在哪个角落,他们都能钻进眼睛。灯上贴着彩纸。天色暗了下来,打开灯。带着颜色的光缓缓的倾泻下来,柔柔的。四周的彩灯,不停的闪着,如同星星,在眨眼。虽然布置很简单,但充满了浓浓的气氛。他们很满意,自己努力的成果,总要去欣赏的。

班里的人早早便聚在教室里。他们笑着,闹着,教室里闹哄哄的。刁小蛮看了一下时间,快要开始了,可他们邀请的老师一个都没来,她有些着急,便和王子锋到隔壁班去看了一下,情况一样。老师只是老师,学生只是学生,只是学生有些天真罢了。此时的赵平却不由的紧张起来,毕竟他被刁小蛮拉去表演节目,虽然是合唱,他还是怯场。“要是跑调怎么办?要是忘词怎么办?”这些在他脑子了不断的冒出来,他的手心都出汗了。“不就一首歌吗,用得着这么紧张吗?”他又暗暗安慰自己,脸上看似轻松。可又不禁在心里哼唱那首歌,可哼着哼着,突然想不起后面是什么词,他试了几遍,似乎歌词就在嘴边,可就是不出来。他赶紧翻笔记,他是有准备的。

晚会开始了。班里一下安静下来。王子锋和刁小蛮是主持人。他们走到中间,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他们。“2007即将过去。”王子锋字正腔圆的说道。“2008即将到来。”刁小蛮接着说道。“07年,有泪水,有欢笑,已经过去。”“08年,有希望,有热情,即将到来。”“让我们用我们最大的欢呼迎接崭新的一年!”他们合说道。掌声欢呼声响起。“说起之前,在学校里离我们最近的应该就是我们的同桌了吧,那你还记得你之前的同桌吗?”王子锋问刁小蛮。“当然记得啊,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的三八线。”刁小蛮回答道。其实她的同桌只是赵平一个而已,她这一句话倒把赵平拉回到小时候,那时她画的三八线简直无理,只留给他一小块地方,稍一过线,就会被她用笔戳胳膊。想到这,他不自觉的揉了一下胳膊。“那么,下面这一首歌就是献给过去的,现在的我们最最可爱的同桌。”“演唱者。”“王子锋。”“刁小蛮。”而他们说完便径直走到一边,坐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们,没人说话,有些奇怪。他们似乎也在等。“我是王子锋?”“我是刁小蛮?”他们突然问对方。教室里沉默了一颗刻,然后哄堂大笑。他们赶紧上台。音乐声响起,熟悉的旋律。“一首《同桌的你》,献给我们的同桌。”王子锋说道。随着音乐,悠悠唱起。

明天你是否回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爱哭的我你

老师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刁小蛮握着麦克风,随着音乐,身体不自主的左右晃着,深情的唱起。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许多人伴着音乐跟着唱了起来。刁小蛮和王子锋看着对方,一同唱着。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

问我借板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

喜欢跟我在一起

.........................

每当他们一对视,下面就会有欢呼声。的确,太配了,也太像了。曲终,掌声雷动,甚至还有口哨声。他们开了一个好头。

接下来,有吉他独奏,有同学拉小提琴。安静也表演了一个节目——古典舞。没有化妆,没有服装,却依旧美不胜收。一旋转,一回眸,柔若无骨,翩若惊鸿。没人说话,只有悠悠琴声。

晚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班主任突然来了,这使他们很是惊讶。他脸红红的,走路有些晃,目光呆呆的的,还不停的笑呵呵。他喝多了。他们班主任特别爱喝酒,而且属于一喝多就到处溜达,话还特别多的那种。有一次他喝多了,拉着刁小蛮他们几个说了好久的话,说他以前教的一个学生现在多厉害,还拍着胸脯说,以后若是找工作有什么困难,直接去找他,只要一提我的名字,保证安排的妥妥的。他又接着说起他小时候,说****的时候他是革委会主任,若是不想听谁的课,只要一捂耳朵,全班人就都不听课了。估计这些他引以为豪的事他不知说了多少遍了,但他还是又是得意,又是激动。他实际上并没有在意他们,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他们倒是兴致勃勃的听着,他们很好奇,从没见过班主任这样过,而班主任跟他们说这些,他们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们赶紧让出一个位置让他坐下。班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就如同一群小伙伴正在玩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家长。他看班里静了下来,便开口说道:“现在我不是老师,我就是你们的同学,你们该怎样还怎样。”班里稀稀拉拉有些声音。为了活跃气氛,刁小蛮赶紧说道:“那我们这位同学来的这么晚,作为惩罚,是不是应该为我们唱首歌啊?”“来一首,来一首。”王子锋很有默契的打着拍子说道。渐渐的,所有人整齐的说着。“好,来一首!”班主任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他们以为他会唱一首比他们年龄还大的歌。但他说出歌名是《众人划桨开大船》时,他们想错了,只是和他们差不多大。他们欢呼起来。班主任很用力的唱着,一只手握着拳头,前后用力摆着,仿佛真在巨浪中划着船。所有人整齐的喊着号子。班里的气氛又热烈起来。一曲唱完,班主任脑门上竟冒出了汗,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很激动,回到座位的时候差点绊倒,幸好被王子锋给扶住了。倒把他们吓了一跳。

外面早已经黑了,夜空静静的笼罩着,依稀可以辨认出几颗星星。整栋教学楼亮着,传出歌声,欢笑声,远远的飘去。窗子里人影晃动。各色光透出来,照亮了前面的广场。堆在边上的雪,融化了又结成冰,夜依旧冷。它泛着光,好像自己在亮。树依旧看不出颜色,黑乎乎的,一动不动的站在寒冷的夜下,没人和它说话,只好孤独的伸展着光秃秃的枝桠,在夜空下。

一切太美好,终将是结局。晚会已经到了尾声,还剩最后一个节目。王子锋说:“有一种人,和我们一起欢笑,一起打闹,闲时想想,总离不了他们。”刁小蛮接着说:“千百年来,他们似乎没有变过,他们只有一个名字,叫作‘朋友’。”“最后的一首歌《朋友》,就献给我们的朋友。”“演唱者:安静,刁小蛮。”“赵平,王子锋。”他们说到自己名字的时候,还特地用手指着自己,仿佛不这样又会忘掉自己是谁。赵平更紧张了,脑子里一遍遍过着歌词。他走到中间,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他。他刚拿上话筒,就见班主任冲了过来,“这首歌我也会,我要唱。”说着便把赵平手中的麦克抢去了,此时的班主任就像一个孩子,也许这就是他内心的自己。赵平先是愣了一下,觉得有些尴尬,但也舒了一口气,逃似的想离开,却被刁小蛮一把抓了回来。“来,我们用一个麦克。”刁小蛮笑嘻嘻的说。班里的人都笑了,谁能想到一个大男生能被一个小女生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把给拉回来。赵平的脸一下红了,不过还好在各色的灯光下,没人看的出来。他们随着音乐声缓缓唱起。朴实的歌词,简单的旋律,却一点一点道出朋友的真谛。,如同一杯酒,清,透,却有着深深的滋味。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跟着唱了起来,这是一首属于所有人的歌。而这歌,通常留在最后,散场的前夕。如同起身干杯的最后一杯酒,如同离别时的最后一句话,最后却包含最多。而朋友,有时很简单,如同那一句歌词‘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可往往越简单,一旦丢了,便再也找不回来。

一曲终,人尽散,繁花似锦,烟花散尽,风吹断。乱了何处夜空,惊醒何人之梦?忆起,恍如隔世。

期末考来了。对于学习优秀的学生来说,考试不过是又一次受到表扬跟羡慕罢了,也许太多次,便麻木了,即使父母问起也只是淡淡的说个名次,不想过多说什么,这便是他们的傲娇吧;学习差的又怎会在乎?考试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可以像往常那样睡觉发呆,只是没有老师在前面啰啰嗦嗦,显得清净了许多;真正十分在意的是那些成绩不优秀却十分努力的学生,他们急于看到自己努力的成果,甚至到了盼望的地步,盼望考试的来临,可等它真的来了,又不由得紧张不安。有人说考试就像收庄稼,我觉得不尽然。收成好一点,差一点,对农民来说,都是喜悦,很明显考试并不是。我倒觉得期末考是一种解脱,那些学科就像一个个包袱,平时背在身上,摆脱不掉,只有那时,每考一门,丢掉一个,全部考完,整个人都飘飘然了。更何况之后还有一个盼望已久假期,当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整个学校都沸腾了,那时学校最欢乐的时候,可很快就静了下来,学生在这时总是跑的很快,好像慢一点就会被抓回去似的。留恋,似乎只在真正离开时。假期,好像是学生时代最大的盼望。可细细想来,每次假期还未过半,便百无聊赖的盼着开学,一如开学没几天便盼着放假。‘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错的。

寒假里有个‘年’。印象中,小时候过年是很欢乐的。拿着小手枪打仗,二踢脚放的震天响,别人家放了长鞭炮,便一哄而上去捡那些没响的,那时也不知道危险,现在想想,倒有些后怕,同时觉得挺庆幸。真不知道那时哪来那么多欢乐!也许是因为小,小孩子总是很欢乐的,再加上过年可以穿新衣服,吃好吃的,还有压岁钱,虽然最后被父母各种花言巧语给骗去,但当时又不懂,还等着父母的许诺会兑现,可没两天,就不记得了,依旧欢乐的玩着。于是便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欢乐。现在过年,已经没什么年味了。仔细想想过年要做的事,也就那么几件,而且并不包含欢乐。跟着父母走亲访友,有些亲戚一年甚至几年不见,有些都不知喊什么,与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一条血脉尴尬的连着。父母与他们倒有话说,可工作不同,见识不同,又有什么共同语言呢?不过尽是些客套话,没几句交心的,只为了不冷场罢了,倒不如待在家来的自在。长大了,懂得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可年每年都要过,过场也每年都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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