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底果然是别有洞天,这俨然就是一个墓穴。从墓穴的布局来看,显而易见是人工挖掘的,而且从墓的老旧情况来看,这个墓穴的年代还是比较久远的。
墓穴的四周贴满了布条,布条上面写满了血咒,墓穴的中央有一个长方形的大坑,大坑上摆放着一具红色的棺椁,并且还是双层棺,上面布满了灰尘,棺木已经被死死的钉住,一丝缝隙也没有。
徐清歌瞄了九殿下一眼,指了指棺椁,那意思彷佛在说,你去打开吧,我没有力气了。夜非漓似笑非笑的看了小姑娘此时正鲜艳欲滴的红唇一眼,而后一掌对着棺椁拍出,然后,就见到棺盖飞了,砰的一声砸到墙上而后摔落在地。如此大的动静,棺盖却完好无损,可想而知用得应该是上好的木材制造而成,而棺椁被打开了后,一阵青烟冒了出来。
看来九殿下办事的手段也是及其简单粗暴的。
徐清歌走进看了看,发现棺椁中躺着一副骸骨,一身红衣包裹着骨头,尸骨的腰侧还露出一丝银光,徐清歌轻轻地拨了一拨,发现是一面制作精美的小铜镜,除此之外,棺椁里再无其他。看来,女鬼常年被压制在这个墓穴里,无法投胎,并且很有可能并不是自然死亡,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怨念,当女鬼心中的怨念无法控制的时候,就强大到通过这枚小小的铜镜来与外界取得联系,通过这个媒介来控制人的意念,让其自杀?
想到这个可能,徐清歌一怒,厉声对着空中道:“出来。”
然而,并没有什么动静,徐清歌动了动手中的除魔棒,杀气外放,再道:“不要逼我动手!”
也许是感应到危险,女鬼不情不愿的从黑暗之中飘了出来,一身大红嫁衣,绝艳动人,想来,身前也是一位美丽的女子。
“你是谁,为何会被镇压在此?”
“你少多管闲事,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女鬼狂妄道。
“哼,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当下徐清歌也不再在多说废话,飞身而上,与女鬼激烈地缠斗在一起。
一场苦战在所难免,好在女鬼身上还有压制,否则凭徐清歌目前的战斗力还真的是有点难以对付。而在打斗的过程中,九殿下从头到底都处于围观的状态,把一吃瓜群众的角色扮演地极好。
“再问一遍,你到底是谁?不说,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徐清歌再次询问道。
“哈哈哈,我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战败的女鬼有些癫狂,自言自语地不断重复这句话,兀自低着头,彷佛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又慢慢地抬起头,而原本乌黑明亮的眼眸已经变得刺红,怒道,“我是莫离,成亲当晚,我的夫君亲手喂我喝了神仙醉,然后把我吊死在新房中,他就抱着他的表妹,双目含笑的看着我苦苦挣扎,直至断气......我恨,我恨,我如此爱他,他为什么要如此待我,他们……他们是一对狗男女……哈哈哈,要是没有我,他能够飞黄腾达么,是我,是我引狼入室,害的年迈的双亲冤死,是我识人不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啊啊…..”
显然女鬼被长期压制不得自由,又没仇恨蒙蔽了双眼,精神大受刺激,说出的话也是杂乱无章,毫无逻辑。
看着陷入疯狂之中的女鬼,徐清歌只觉得深深的无奈,手中一挥,一道安魂符直直朝着女鬼而去,女鬼在安魂符的作用下,渐渐冷静下来,之后才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很明显,这是一出狗血剧。千年前,千金小姐看中了落魄书生,不顾父母反对,苦苦征询父母同意,希望二老成全他们。二老虽不赞成,但因为心疼闺女,最后还是妥协了,同意接纳书生。
却不想引狼入室,多年来,依靠着女方家的权势,落魄书生在官场上如鱼得水,平步青云。当权势富贵加身时,人心也就变得丑陋不堪了。书生越来越不满当初给自己带来一切的莫家,外界流传他吃软饭、靠女人的言论彻底激怒了他,于是使计害死了莫家二老,却营造出二老是死于意外的场面,让莫离深信不疑,甚至还死心塌地地等待着日后嫁予自己的如意郎君。
不想,妾有意,郎无情,书生早就与自己的表妹暗通曲款,狼狈为奸了,于是就有了莫离口中所诉的新婚之夜。事后,歹毒的表妹害怕莫离会化成冤鬼来索命,于是请来了道士,在当时还是一片荒芜的香山上建造了这么一个墓穴,并把莫离的尸身埋葬在此,用阵法压制住莫离的魂魄,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经过了千年,当初的恶人不知早已轮回了几次,但莫离的冤魂却只能世世代代的徘徊在潭底,不甘与恨意,让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滋生出了强大的怨气,血海深仇,无法得报,身陷囹圄,苦不堪言,最后也只能让一个原本心地善良的女子化身恶鬼,向着无辜的世人施展报复,以慰藉自己满腔的苦恨。
而死去的女子,又多多少少的与书生都有一定的联系,她们是他的后代子孙,莫离心中强烈的恨感受到了书生微弱的气息,所以才向着她们下了手,并且在她们身上复制了当年自己的死状,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
这也算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书生造的孽,却报在他的后世子孙身上,果然是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啊,所以说,坏事还是不要做的好,天道轮回,乃自然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