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凌的万寿节很快就到了,至少甄寰是这么认为的。
“今儿是娘娘的好日子,娘娘要穿的喜庆一点儿,陛下看着也开心。”芳茹一边为甄寰梳头,一边说道。
“最喜庆的只有大红色,只是那颜色不是我能穿的。既然最喜庆的不能穿,那什么颜色还不都是一样。”甄寰淡淡的看着镜中的美人坯子说道。这还真是一张祸水的脸,瞧瞧这勾魂的凤尾媚眼,看看这稚嫩都抵挡不住的情丝,怎么可能不给她惹祸呢!现在甄寰倒是盼望这个世界上能有整容技术,整天面对这么一张脸,她真的很担心自己哪天会一不小心亲手毁了她。
“娘娘,大红色穿在娘娘的身上不好看,而且奴婢觉得紫色更加的吉祥,预示着尊贵。不如穿这件罗兰紫的宫装如何?上面还绣着娘娘最爱的海棠花呢!”芳茹尴尬的转移了话题。
“海棠?那么娇弱的花怎么适合我!”甄寰挑起了眉头,“还有,谁告诉你我最喜欢的是海棠花的?”她明明喜欢的是代表死亡的曼珠沙华好不好,也叫彼岸花。嗯,以前的她是不喜欢花的,谁让在她的记忆中所有的花儿都是那般的娇弱,娇弱的似乎一碰就会死一般,这么脆弱的小生命虽然美丽,可也忍不住让人敬而远之。
但是自从见到那盒子里的彼岸花,她就像是入了魔一般,疯狂地爱上了这种与冥花同名不同样的花。哪怕自己因它来到了这个让她无比窝火,没有自我的世界,也不曾改变过一丝一毫。
现在甄寰真的懂了一句话:爱,只是一刹那,哪怕因此我们会付出一生的痛苦,仍会不改初衷。
“难道不是吗?”芳茹微微呆愣。
“我、我喜欢梅花,白梅。不是有诗写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吗。”甄寰将到了嘴边的话改了下,转头说道,“海棠花是舒贵妃喜欢的花,懂么?”
“是!”芳茹的脸微微有些发白。
“行了,就穿那套淡紫色绣金菊的宫装吧。”甄寰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勾起了唇角,“芳茹,你说是本宫漂亮,还是舒贵妃更美?”
“娘娘若明珠当空,国色天香;舒贵妃似皓月当空,风华绝代。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春花秋月,相映成辉。”芳茹赞叹的说道,“不过娘娘更有福气,相信娘娘一定会为陛下生下很多儿女的。”这年头的女人讲究的是多子多福,芳茹真的觉得自己这话是在赞赏人。毕竟宫里子嗣多不就意味着盛宠不衰么,不就意味着后福无穷么,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不幸福的女人呢!
甄寰只是冷冷的笑了下:“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了么?”
“娘娘要收集那些紫茄花做什么?奴婢听说那东西并不是很好。”芳茹想到太医至今都没有给个准确的回答那东西的效果,让陛下忧心忡忡的,她就觉得眼前这位小主子真的是太能折腾了。
“我只是觉得紫茄花的味道很好闻,而且听说晒干了放在菜里面很好吃呢。”甄寰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她当然不肯能告诉任何人,这东西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避孕!估摸着她要是说了,冷天凌会弄死她。
“只是这样?”怎么她这么的不信呢?
“不然还有什么!”甄寰笑了起来,“芳茹,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思想是这么的复杂。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找太医问问呀,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这偏方可是非常的偏,想来太医是不会知道的,就算是知道只怕也不会说出来吧。当然,就算是说出来她也不怕,一句小不知道不就打发了吗!
“娘娘,陛下说已经在舒心宫为您准备好了您需要的一切。”芳茹看到甄寰这样,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失身她可以不在乎,但是搞出人命是绝对不行的!
“那我们走吧。”甄寰看着穿戴好的自己,毫不迟疑的说道。对这里,甚至整个甄家,她是半点儿的不舍都没有。
“娘娘,奴婢要提醒您一声,您入了宫就是一宫主位的贵嫔娘娘,在奴婢和位分低于您的嫔妃面前要自称本宫的,而面对皇后和其他贵妃,妃位的娘娘们,因为您还不是妃,所以要自称嫔妾;在陛下面前,所有的嫔妃都一样要自称臣妾的。这些都是规矩,不能错乱。”芳茹陪在马车中小声的说道,“这些本来都是因为教引嬷嬷讲解的,不过您——”
接下来的话,芳茹没好意思说。当说因为这位不能忍,让陛下将秦嬷嬷赶走了,再来的嬷嬷自然是不敢太严厉,只要娘娘大面上不错了规矩就无事,而陛下则因为娘娘年纪小想让娘娘轻松一下,也没说。但,现在马上就要入宫了,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迟疑不说了。
甄寰深深的看了芳茹一下,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本宫明白了。”
“娘娘很聪明,一定能够在后宫中脱颖而出的。”芳茹脸上的笑容轻松了几分。
甄寰的嘴角扯了扯,眼神却愈加的幽暗了:冷天凌不管是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我甄寰都不会让你如愿!后宫,呵呵,你买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不会对你们如何,若是招惹?我不会阴谋诡计,但是杀人伪造现场的手段却不少!希望你们不让给我尝试的机会!
在冷木国皇城的紫安城的偏门顺贞门,甄寰的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
冷天凌身边的总管太监苏远早就在旁边恭候着,看到甄寰的马车来到,立刻小跑着打开了车帘,一叠声的讨好道:“贵嫔娘娘,陛下一早就吩咐奴才在这里等候,您终于来了。”
“苏公公客气。”甄寰在苏远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娘娘,陛下的意思让娘娘先去舒心宫小憩一会儿,等巳时正,让奴才带娘娘去与陛下会和。”苏远看着此时的甄寰,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人人皆言,舒贵妃婉转风流,无人能及;华贵妃如芍药花开,灿烂夺目。可是他觉得跟眼前这位比起来,她们似乎都差得远。论风流妩媚,舒贵妃那是假风流,而眼前这位是真妩媚,那妖娆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举一动中纯真与妩媚结合的毫无瑕疵,让人转不开眼睛;论姿容亮丽,华贵妃亮眼夺目,可眼前这位不显山不漏水,只是往哪里一立,那就是一方世界的中心。
只是,苏远不太明白,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一个人怎么会转变的这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