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山洞之内,铺设在石桌上符纸被朱砂勾描出一道道诡异的痕迹。任荒手中拿着一根以玉管狼毫笔,沾上古老给他准备好的朱砂,精神完全集中在眼前的符纸上,他缓缓下笔。
朱砂是深红色的,随着任荒缓缓用力,整个笔锋处的狼毫释绽放出淡淡的,任荒按照古老所教导他的,一笔缓缓下去,力透纸背,随着线条缓缓滑动。
古老站在他身后,一瞬不瞬的盯视着,眼中流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任荒最擅长的就是力量,手很稳,这一点让他十分满意。
正在这时,任荒的笔才划出不到一寸距离,突然他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东西断掉了似的,原本在符纸上闪耀着夺目光彩的线条突然光华陨殁,悄然消失了。“停。”古老沉声道。任荒抬头看向他,眼中有些迷惘。
古老道“符咒师最重要的是感受,用自己的心,去感受自己手里的笔。”说着,接过任荒手中的笔,粘浆,下笔,一气呵成。而原本空白的符纸,随着古老的动作,多出一道道玄妙的痕迹。突然手一顿完成最后一笔,画圆、收尾。闪耀着淡红色的朱砂与之前的一笔交融在一起,顿时,一道金光悄然闪过,符纸轻微的波动了一下,一股特殊的能量气息油然而生,仿佛这张符纸活了过来一般。
古老看着手中的符纸,满意的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感觉如何?”古老道。“好久没画了,不过好像技术没多少退步。”“我觉得和画画差不多,只是我总找不到那一丝感觉。”“对,好的铭文师,只要看他画符咒就会觉得赏心悦目。反之,忙的七手八脚,即使最后能画出符咒来,估计也是残次品。”
任荒再次提笔,开始尝试凝形他的第二张符咒,这一次,依旧是画出不到一寸那连接的感觉就断掉了。这次倒是慢了,可朱砂却洪积了。他分明能够感受到符纸与朱砂融合所需的时间多少,甚至在不同位置的不同时间古老也给他讲解过,可真正操作起来,当用力握笔中后,却怎么也控制不好。正如古老所说,符纸与朱砂融合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可以说,同一个人制作出的凝形纸品质也不是完全一样的,多少都会有细微差别,而这细微差别也能导致符咒制作的失败。
“继续。”古老却面无表情,缓缓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任荒继续提笔,在符纸上慢慢的勾描。一笔,两笔。淡淡的金光随着笔画的增多而蔓延开来。骤然金光散去,任荒皱着眉思考这次的出错。“力量感觉挺适合啊,怎么就断了?”扔掉废符,继续勾描,这次是刚刚开始金光就断掉,完全没有进入一个符咒师该有的状态。时间渐渐流逝,任荒身边也堆满了废纸。而石桌上放着三张符纸,这就是任荒一整天成果,三张完整的符咒,那是任荒突然进入了一个奇特的顿悟,连画三张,可惜之后怎样也抓不住那一丝灵感,白白浪费这特殊的机缘。晚饭时,任荒一反以前东问西问的性格,只是淡淡的扒着饭,思索着一整天的得与失。古老也是沉默异常,没有任何指导任荒的意思,任他吃过饭,继续回到石桌旁,开始一张张的描绘符纸。突然一道金光扫过,古老转向任荒,却是任荒成功绘出了一张符咒,不算白天的特殊状态,这才是任荒第一次真正成功的符咒。
“原来,是这样。”任荒喃喃道。呆呆的看着眼前已经成功制作的符咒,心中顿时产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这是一种创造生命的感觉,没错,就是创造生命。是他赋予了这张符纸生命,将它变成了一份符咒啊!
毫不犹豫的再次拿过一张符纸,任荒深吸口气,闭上眼睛,将刚才创作成功那张符咒的种种感受回忆一遍后,再次开始了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