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逐浪将刀归鞘,上前蹲下身来便开始翻找。没过一会儿就从那头领腰间搜出一块“素云银牌符”和一枚印章。上面用篆体刻着“亲军都督府”字样。
他大惊失色,难怪此人武艺高强,竟然是替天子办事之人!可按严予清所说这桩卖买应该是苏州沈家才对呀!
萧逐浪赶紧继续翻找,发现那头领怀中还藏有一些过往驿站的通关文书和几封信件于是全部塞入自己怀里,起身时想到那头领刚才中刀却不吭一声敬他是条汉子萧逐浪匆匆埋了尸首之后才往回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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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战过后,那片荒漠又恢复了原先死寂般的宁静,只是横七竖八躺着无数尸体,让人感到压抑。
此时黑风寨的“黑白无常”俩兄弟正一边掩埋着尸体,一边向其他弟兄嘚瑟着自己的战功。
哥哥耶律坤不屑一顾的说道:“这些家伙可真菜,三两下就被老子干趴了。”
弟弟耶律坎咧着嘴乐呵呵的在一旁拆台道:“切,瞎吹,那你身上怎么破了那么多血口,要说我刚刚还一刀干翻了俩呢!”
“阿呦,你不说我都忘了。。。。。现在想起来真疼!。。。”耶律坤这才想起身上的刀伤,表情夸张的哇哇乱叫,引得周围弟兄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行动是司徒非策划,严予清执行,两人配合的可以说天衣无缝,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井然有序。
“神拳铁狮“雷寂看着严予清问道:“严兄,那商队周围已被清理干净了,就留下这几个人,一直躲着,要不要一起解决?””
严予清摇着头,语气平和的说道:“我先去看看。”
那些沈家的家丁见有人来个个神色惶恐,瑟瑟发抖,卷缩在一旁哭泣,仿佛待宰的羔羊一般。他们一见到严予清,立马祈饶哀求道:“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的下人,没有冒犯你们的意思。”
说着说着那些人里头有的已经是吓尿了裤子,有的脸色刷白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饶命。看来人在生死边缘,求生的意愿可以放下了一切尊严。
严予清对此见怪不怪,他将手中宝剑一剑插入沙土之中,蹲下身子便恐吓道:
“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再看如何处置你们。第一,你们从何而来,要去哪里?”
磕头求饶的那位仁兄抢着第一个回话。
“我们是苏州沈富家的家丁,苏州而来,要去“别失八里国”明教总坛。”
严予清点点头,接着问道:“很好,第二个问题,你们箱子里运的是什么?”
那位仁兄刚想回答,却不想被身边另一位沈家家丁急忙推开,抢在前头急吼吼的回答道:“这里面除了金银细软,各种玉器瓷器,还听说有一样稀罕物件放在那最大的箱子里!”
严予清出生富贵人家,对财物的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他用手指了指方才那位磕头的仁兄示意他继续回答:
“第三,沈家的商队去明教总舵干嘛,为什么沈家族人不来只来了你们这几个家丁?”
“因为。。。。这是。。。。”
周围沈家的家丁纷纷对他使着眼色,示意不要乱说。
“大哥,不能说啊,说了要杀满门啊。。。。”那位仁兄情急之下没想到说漏了,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严予清狐疑的盯着他看,大声的问道:“杀满门?普天之下,就算我们纵魂谷都没人会这么说,有谁那么大胆子?难道江湖中又多出个什么江湖势力?”
不想此时萧逐浪正好赶来,他一见到严予清便上前牢牢抓住了他的衣衫,慌张的说道:“严兄,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严予清有些莫名,他抬起头环顾四周,看到周围除了沈家的家丁,活着的已所剩无几。而且南宫云台一行人也已经回来,说明“六老”也已被调虎离山,还会出什么问题?
萧逐浪并未多做解释,他从怀里取出那块“素云银牌符”,直接塞到了严予清手里,气喘嘘嘘的说道:“你自己看吧!”
严予清眯缝着眼低下头仔细瞧了起来,当看到“亲军都尉府”几个字样时,他顿时心中忐忑不安起来,那紧握着腰牌的手甚至也有些颤抖。他不在怜悯和犹豫,拔出宝剑,便架在那沈家家丁脖颈处,怒声说道:
“要是不说,现在就要你们的命!”
那人看了一眼周围的熟人,哭求着说道:“我不想死。。。。你别杀我。。我真不知道!”
“看样子需要吃点苦头!”严予清话音刚落便在那人身上划开了几刀。
“啊!我说!我说!”那位仁兄尖叫着,似乎受不起这个罪,一边喊疼一边喘着粗气回话道:
“是当今皇上托我家老爷办的,我也是正巧偷听到的。”
严予清与萧逐浪两人面面相觑,点头确认了各自心中的疑问。这“亲军都尉府”的腰牌,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只有皇上身边的侍卫才能佩戴,那自然是有皇上的命令。
严予清看出情况有变,紧张的和萧逐浪说道:“得赶快回去把这事告诉大当家还有小非。叫兄弟们先别急着开箱子,收拾收拾把人给埋了,赶紧走。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看老武那边了!”
“好!”身旁的萧逐浪和雷寂两人纷纷点头称是,便迅速离开安排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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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他们眼皮底子下,只见两个人鬼鬼祟祟猫着身子贴在那沙丘后面,悄悄注视着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唉,不是自然不是别人,又是那调皮的小捣蛋!
“小非,这次你带我偷跑出来玩,我不会告诉其他人。”沣儿好像一脸无辜的看着司徒非说道。
“少爷。。。咋们这不是出来玩,好不?”司徒非一脸怨气,真不知道这小子脑袋瓜里整天想的啥。
“那我们两躲在这晒太阳干嘛,热都热死了,小非,你怎么不去帮他们?”沣儿忍不住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司徒非也是小孩子脾气,撅着嘴说道:“我用脑子的,就这点人,这点儿本事,根本不需要我出手。你看!这不是解决了。。。。。。对了!谁让你这么直呼我的,我可是你师傅!”
沣儿捂着嘴偷笑道:“那你不是也叫我少爷吗,我叫你小非你不喜欢,我可以换一个叫你。。。”
“哎别!就这么叫吧,少爷,但是咱俩之前可是有过君子协定的哦,一天你不能和我说话超过三句,到刚刚为止正好三句!”司徒非和其他师傅们一样早就看到这小鬼怕了,恨不得可以拿什么东西把他嘴给堵上。
沣儿扮着可爱,装傻充愣的说道:“我现在是小人啊,我还不是君子。”
司徒非一拍脑袋恍然想到这小鬼才六岁,瞬间就撸了。
“靠,我还真想出反驳你的理由,不愧是我徒儿。青出于蓝,青出于蓝啊。”司徒非似乎总能找到理由安慰自己。
“不过今天带你来,真的不是玩的,豺狼虎豹听说过吧,那些猛兽,都是从幼崽就开始跟着学如何捕猎的。今天我带你来就是想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刀真枪的干,刚刚你萧师傅和那人打斗,这就是在江湖上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着的!对于一名习武之人来说经验才是最宝贵的!”
可沣儿对这些似乎并不感冒,虽然他从小就生活在纵魂谷中跟着师傅们学习武艺,但内心却并不是很喜欢打打杀杀。
“小非,那你厉害还是“小猪”浪师傅厉害?”沣儿一脸坏笑的看着司徒非问道。
“没法比,我可是用脑子杀人的,应该是万人敌,不!几十万人敌,他么。。。最多就杀几个呆瓜。”这司徒非在旁人面前一直恭恭敬敬,斯斯文文,仪表堂堂,没想到在沣儿面前,原形毕露,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沣儿突然话锋一转,看着远处的马车,好奇的问道:“你说这车里藏的什么呀?”
“金银之类的吧,我看这边结束了,已经开始往回拉了,我们去看看你武师傅那边吧。”司徒非说完拍了拍衣衫上粘到的沙子准备离开。
沣儿却拉住了他的裤腿说道:“好啊,不过等等。”
“怎么了?”司徒非有些奇怪。
“小非你看啊,为什么前面几辆马车车上装的是小的箱子,压在地上的车轮印这么深,而那辆最大的马车里面应该是最重的,却为什么这车轴压出来的车轮印和前面那些差不多?”
司徒非转身定眼一瞧,看到那印痕深度相差无几,心里也是纳闷:“对啊,怎么回事?难道其中有蹊跷?”
“如果是我,我“浑天小魔王”肯定在那最大的箱子里面放点什么好玩的东西,吓死你们这些师傅。嘿嘿!”
沣儿这话虽然是开玩笑,但司徒非却听了进去,心中一惊这做法并非没有可能。但回想当时笑掌柜来信明明说的是“最大的木箱,四五人方能抬动”而此时沙土上的车轮印痕却。。。。。看来确实有问题!
如果分拆放?那不可能,严予清回来也没提过此事。不行,我得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