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精致的别院,不大,却是花香四溢、郁郁葱葱。
东西各有一间稍大的房子,中间则是两间稍小的房子,一共只有这么四间。
二宗主指着中间的两间:“你们两个一人一间,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带杨坨去见大宗主!”
说完,二宗主很是妩媚的看了一眼杨坨,然后妖娆的离开了。
杨抑武心里一阵酥麻,难不成这二宗主真的看出我是男的了?难不成她真的对我有意思?还是说,她原本就喜欢女的?
杨抑武只觉得前途一片昏暗,赶紧甩掉脑子中的想法,看着屈萍儿:“萍儿姐姐,你先选吧!”
屈萍儿看着杨抑武,不得不赞叹这真的是绝世妖色,一颦一动,都能够让人疯狂,而且这声音,虽然稍有些粗,却也是让人听起来酥酥麻麻,舒服之极。
屈萍儿一时看得呆了!
杨抑武真的想去隔壁的那个国家去整容,省的顶着这一副祸国殃民的面容。
屈萍儿猛地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住靠左的,你住靠右的!”
屈萍儿急匆匆的往自己的新房间走,觉得自己这次真是丢人,刚刚二宗主还说自己定力好,怎么一转眼就又被他吸引住了?
想到这儿,她脑海里就又浮现出了那倾国倾城的样子,于是她忍不住悄悄的回头看了一下,这才满足的进了自己的屋子。
杨抑武摇了摇头,也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刚一进屋子,杨抑武就快哭了出来,这明明是少女的闺房啊!给我一个大老爷们住!像话吗?
屋子小巧玲珑,靠窗的位置有一个梳妆台,台上放了一个铜镜。整个屋子上方挂了许多粉红色的薄纱,走在里面就像捉迷藏一样。
床也是一个调皮的圆形床,上面放了一个大大的抱枕熊!
杨抑武突然就想起这种抱枕熊的由来了。
这是前些年一些农家妇女发明的一种自我安慰的东西,里面充斥着棉花,抱在怀里舒服安逸。
而这些女人抱在怀里睡觉的原因是她们的丈夫都被征兵,出去打仗了,她们常年独守空闺,内心寂寞,才出此下策。
然而,这个房间里却放了一个这样的东西......
难道在我之前还有人住?还是说,这就是为我准备的抱枕熊?
我需要抱着它睡觉吗?我需要吗?我需要吗?
杨抑武有些忿忿不平,但还是抱住了抱枕熊躺在了床上!
不得不说,还真是舒服啊!
杨抑武自从进了大牢,还没怎么休息过,这下躺在了床上,不由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面,空气开始冒烟。朦胧中,一个个人头落地。
杨抑武一下子就又醒了,想起被抄家时娘亲那绝望的脸庞。
杨抑武冷笑了一声:“太师?庆王?还有哪个置我家于不顾的左大将军!早晚有一天,我让你们血债血偿!”
杨抑武仰头看了一眼这个屋子,不由悲从心来,他压抑的太久了!
杨抑武坐在床上,不由得抱紧了那个大大的抱枕熊。他看了看外面,发现夜已经深了,于是摇了摇头,准备出去散散心。
但就在这时,自己的房间门被推开了。逆着朦胧的夜色,似乎走进来的是个女子。
不过也是,这双花宗除了自己,都是女子。
那女子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屋子里有人,她关上房门,竟然直接脱掉了外面的薄衫,向床上走过来。
杨抑武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你别过来!”
那女子愣了一下,随即一转身,那薄衫又自动披到了她的身上,然后屈指一弹,屋子里的就亮出了幽幽光芒。
杨抑武不由觉得奇怪,自己可没见这屋子有烛火啊!
那女子盯着杨抑武:“你是谁?”
杨抑武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只觉得口干舌燥,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那女子也在看杨抑武,心竟然也开始跳动:“天下竟有这般漂亮的女人?”
但下一刻,她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杨抑武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竟然促使某个部位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动作。
这样一来,这女子立刻就发现坐在自己床上的这个美女竟是一个男子!
这女子反应迅速,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剑来,指向杨抑武的脖子,喝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杨抑武还没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屈萍儿慌慌张张的声音:“大宗主!是您在里面吗?里面住的是杨坨妹妹,是二宗主让我们住在这儿的!”
大宗主轻皱了一下眉头,又看了看杨抑武,也怪不得二妹要收她做徒弟,这么漂亮的脸蛋,当真是天下少有。
杨抑武这时候的神智也清醒了下来,想到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竟然是二宗主的姐姐,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这个女子看起来要小多了!看来修仙之人的年龄还真是不可信!
大宗主努力想将手中的剑刺出去,但却下不了手,这么漂亮,毁了多可惜!
最终她还是收起了剑,转身准备离去。
杨抑武松了口气,心想这大宗主也没有蓝媚儿和屈萍儿说的那么冷酷无情。
但下一刻,大宗主就又转过了身子。
杨抑武一紧张,这是要杀个回马枪?
大宗主又走到床边,伸手夺过杨抑武手中的抱枕熊:“给我,这是我的!”
大宗主抢过抱枕熊,转身就走。
杨抑武目瞪口呆,这怎么跟个小女孩似的?
屈萍儿跪在门前,心里忐忑,暗自祈祷:千万别让大宗主发现他是男人!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然后屈萍儿就看到大宗主从里面出来了,怀里抱了一个和她一样高的抱枕熊。
大宗主看了一眼屈萍儿,没说话,直接走了。
屈萍儿赶紧跑向屋子,看到杨抑武完整无缺的坐在床上,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现你是男的,要不然啊,你肯定会被大卸八块!”
屈萍儿说的毛骨悚然,但杨抑武只觉得可笑,大宗主已经发现了啊!
屈萍儿打了个哈欠:“你继续睡吧!我要回去了!”
屈萍儿回到房间,脱了外衣躺了下去,朦朦胧胧的正要睡,就又听见隔壁房间一声大叫。屈萍儿吓了一大跳,难道大宗主去而复返?她来不及穿上外衣,急匆匆的赶向隔壁,里面隐隐传来杨抑武的哭声,这让她心急如焚,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哭的这么厉害?她来不及多想,只觉得自己也跟着伤心了起来,于是她一下子推开房门,闯了进去。
然后她就看到杨抑武躺在床上,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被子,痛哭不止:“娘亲!你不要丢下我!娘亲!你不要丢下我!爹爹!爹爹!来救救娘啊!”
屈萍儿叹了口气,走到床边,伸手拉了拉被子,想给杨抑武盖上。
但杨抑武却抱得很紧:“不要!你们这群禽兽!我娘是堂堂御史夫人!不要!不要!”
梦里,杨抑武又回到了那个让人撕心裂肺的场面,虽然是抄家,但那些人却不管不顾,砍了杨府很多下人的脑袋。血流成河的场面,那群人淫邪的走过来,想要脱自己的衣服。可是自己的娘亲却拼命的护住自己,说,你们放过我儿子!我陪你们!
杨抑武这么漂亮,他娘亲会差到哪儿?
那群人当然是......
屈萍儿在床边坐了下去,伸手抚了抚杨抑武的背。
杨抑武却突然转身,一把拉住屈萍儿的胳膊,然后使劲一拉,把屈萍儿整个抱在怀里:“娘亲,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
屈萍儿一下子俏脸通红,还从没被男人抱过呢!
但屈萍儿却没挣扎,这么漂亮的男人,抱吧!想抱多久抱多久!
屈萍儿用自己的双脚相互蹬掉自己脚上的鞋,往杨抑武的怀里缩了缩。
她觉得自己竟然有些像那些青楼女子了,脸上火辣辣的烫,不过没关系,又没人看到!
她把脸蛋埋在杨抑武的怀里,竟然慢慢的睡了过去。
翌日早上,窗外鸟语花香,窗内的人却愁眉不展。
杨抑武坐在床上,看着身边睡的熟熟的屈萍儿,自己怎么就把萍儿姐姐睡了?自己怎么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
他想破脑袋,终于想到可能是昨晚心里太需要安慰,才抱住了屈萍儿。
屈萍儿醒来的时候,杨抑武还在惆怅,但屈萍儿却跟没事人似的,自顾自的下了床,说:“坨儿妹妹,我走了啊!”
杨抑武觉得自己的人生观要崩塌了,难道她不让自己对她负责?
屈萍儿一个修仙之人,又是双花宗修炼媚术的人,虽然平日里不常跟众姐妹也一起下山挑逗男人,但却也有过一两次,这种事情也经历过,自然没想那么多,她哪儿知道杨抑武的心思已经转了几百十圈?
杨抑武看了看身边薄薄的被子,都怪大宗主!把抱枕拿走,让自己没得抱!
如果自己有个抱枕熊,那就不会失控抱住萍儿姐姐了!
——
别院内大宗主正靠在一张靠椅上晒太阳——也真是奇葩,大夏天的晒太阳!而二宗主在她旁边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看到杨抑武出来,赶紧喊:“坨儿!过来!”
杨抑武心里想骂娘,这个蓝媚儿,给自己起了这么挫的一个名字!
杨抑武来到两位宗主面前:“见过大宗主二宗主!”
二宗主略微不满:“我昨天说过收你为亲传弟子,所以喊我二师父,喊她大师父!”
杨抑武愣了一下,心想,不是传说拜师都需要拜师礼吗?难道这是考察我?可是我身上没什么礼物啊!
杨抑武眼珠子一转,看到旁边鲜花开的正浓,忙跪了下去:“徒儿拜见两位师父!徒儿刚被抄家灭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能借花献佛,送给两位师父这满园的花色,祝两位师父人比花娇越来越漂亮!”
二宗主乐呵呵的:“哟!小嘴挺甜的!”
大宗主却不太满意:“你的意思是我俩现在不漂亮?”
杨抑武没想到这个大宗主还真是个喜欢挑刺的:“大师父误会了,大师父是国色天香,无人能比!”
大宗主依然很不满:“放屁!你就比我好看!”
杨抑武忿忿不平,我是男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二宗主愣了一下,没想到大宗主竟然在吃一个女人容貌的醋!
杨抑武试探着说:“要不,大师父把我送到隔壁国家整整容?”
大宗主瞟了他一眼:“要是整了容,我们就要你没什么用了!”
杨抑武想哭了,整也不是,不整也不是,你想让我怎么办?
大宗主默不作声,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杨抑武:“这里面那是一张人脸,你贴在脸上,否则以你的容貌,当真会引起不少祸事!”
杨抑武接过盒子,有些不情愿,虽然自己想要改变容貌,可是要贴一张人脸在自己的脸上,怎么想怎么恶心啊!
二宗主见杨抑武傻愣愣的,赶紧说:“还不谢过大师父?”
杨抑武赶紧照做:“谢过大师父!”
二宗主点了点头,说:“既然大姐都送给你见面礼了,我也不能小气!可是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要不,你说你想要什么!”
杨抑武愣了一下,自己还真有一件需要的东西,他看了一眼大宗主,然后看向二宗主:“我想要什么都行吗?”
二宗主咯咯的笑了起来:“我的傻徒弟,你是我徒弟,当然想要什么都行啊!就算是你想跟师父我过一夜,我也会考虑的。”
二宗主说完,伸手在杨抑武的脸上轻抚了一下。
杨抑武只觉得一阵恶寒,二宗主连女的都不放过,难道二宗主真的喜欢女的?啊!自己暗无天日的前途啊!
杨抑武尴尬的笑笑:“不敢不敢,我想要的东西很平常。”
二宗主也不再挑逗他了:“你说!”
杨抑武抬起头来,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我想要——一个——大大的抱枕。”
二宗主愣住了,大宗主也愣住了,两人愣愣的看着杨抑武,就像在看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