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下午三点,阳光明媚,我坐在繁华街头的咖啡厅里发呆,虽然很不公平,但作为总经理我有没有任何理由就翘班的权利,我依然享受不了咖啡,很不明白为什么它很苦但很多人却自找苦吃,但这家店的糕点做的很好,音乐轻柔,沙发舒适,环境优雅,很适合懒懒地什么都不想。
不可否认我不太高兴,虽然事情过去了一周左右,所有的事情都在正轨上运行,但压抑在心口的混杂负面情绪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平复。
所以人是不能做坏事的,我勤勤恳恳工作时的场面从未被老板碰到,头一次毫无理由翘班就撞见了夏乐然,他和一个一身黑衣身材高挑的女人经过我走向了咖啡厅深处。
幸好,带着大墨镜又目不斜视一脸酷样的他肯定不会注意到我。
现在离开好像显得我特心虚,所以虽然氛围没了,但我还是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我很庆幸我选择待在那里,不然我也看不到这样的好戏。
刚开始他们轻声交谈,气氛还算很好,尤其是黑衣女子看的出是兴高采烈的样子,渐渐地气氛僵硬起来,女子先是不可置信的惊讶,而后激烈地争执什么,后来就是典型的泼妇骂街:问候了夏氏列祖列宗、周边亲属和花花草草当然也包括我,之后把自己的形象塑造的比北京的金山还伟大,把自己的遭遇哭唱的比窦娥还委屈,把夏乐然塑造的比陈世美还风流。
这是枯燥无味的午后非常精彩的娱乐点心,客人都在边品尝咖啡边津津有味的看着,个别的还交头接耳兴奋地讨论着。
夏乐然头越来越低,巴不得大墨镜能把整个脸都挡起来,他试图安抚黑衣女子但一触碰她女子就高一个分贝继续谩骂着,显然夏乐然很无奈又不知所措。
我终于明白他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的分手费是怎么拿出去的,富家大少爷跌什么也不能跌份,丢什么也不能丢人。
或许是心疼钱,或许是负面情绪急需一个发泄口,或许两者都有,总之,我出马了。但谁又会想到,我的一时冲动让我们有了一世的纠葛,世间的必然偶然相互作用,创造了不可预知的人生可能。
我先是探讨了她问候夏家全家的可行性与可能性,顺便告诉了她夏家列祖列宗的坟地,如果她对着一堆枯骨还有兴趣我只能说我尊重你的性取向的怪异性:然后质疑了一下她们家的基因问题,一个女的男女老少都能问候不知道是她妈生了个女孩多带来了样东西还是生了个男人少了某些器官;最后告诉她我是正牌的她插足我们夫妻感情破坏他人婚姻我不会纵容这样道德败坏的事,所以我一分钱都不会给她。 全程语速正常,音量适中,情绪稳定,显而易见,并不是嗓门高的情绪激动的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虽然最后是老生常谈,也是一般正牌夫人的惯用伎俩,但它符合人们的道德价值观念,它很管用,甚至还有些在做的已婚妇女给我鼓掌喝彩。
很不幸,我惹怒了一个原本应该会赚很多钱的泼妇,恼羞成怒的她扑过来就要抓花我的脸,更不幸的是我只有158cm对方目测170cm以上,不过很幸运的是咱是农村娃啊,咱小时候玩的游戏就是和小伙伴们在泥地里打架啊。
2分钟结束战况,她想用她花里胡哨的指甲抓花我的脸,我就用拳头狠狠打破了她的想法,在地上打滚、叫骂、呻吟的她看上去可怜又可悲。
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除了口喘粗气以外不太狼狈,旁边的夏乐然惊讶的眼镜都不知掉到哪里了,见我看他,瞟过来一个略显厌恶的眼神,打完这一架我心情舒畅了,所以我不在乎。
喜欢时我爱她这火烈的性子,不喜欢了她就确确实实变成了泼妇,我不想再迈进李翠花的院子一步了,所以我尝试着自己解决,谁能想到这给了我人生中最难堪的一幕:她在我面前诠释了泼妇是怎么撒泼的。
李翠花的加入让这个场景更加具有视觉冲击力,高级知识分子骂人从不带脏字,却能把泼妇的嚣张气焰打下去,随着而来的女人打架更让我目瞪口呆,在我24年的短暂人生中还真没看见过这么有攻击力的女人,这场搏斗中我带来的那位完全像是来挨揍的。
这样具有震撼力的场景深深的冲击了我的思想,胸口闷闷的,好像有双手把它握紧了让它不能任自己跳跃,然后又突然松开了,它急速的渴望着空气,这种感觉很异常,因而不太舒服但又不太难受,它让我血脉喷张,所以我把它归结为恼羞成怒。
但我不知道在那双手的一握一松间有些印象藏进了大脑的沟壑里,平常不会在意,但否定不了它就在那里。
回到家里我还是心烦意乱,我的家当然不在李翠花的“农家大院”里,这是市中心高层住宅小区,还算是安稳的一个巢穴,纵情声乐时住在酒店里、死党家里、娱乐中心的套房里更方便,但玩些恩恩爱爱的情趣时,或者偶尔厌烦了激情的夜晚我还是需要这样一个地方。
今晚我就待在了这里,死党接二连三的打电话叫我出去happy都被我拒绝了,我想一个心烦意乱的人呆在音乐嘈杂的地方应该会更心烦意乱。
我一遍遍回想着李翠花恶斗泼妇的场景,太没涵养!太没礼貌!太让我颜面尽失了!她居然还会打人?!招招往痛处上来,她是女人吗?
不可否认客观上她是帮我解决了麻烦,但我绝不会感谢她!
可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翠花加入这场纷争之前那个泼妇也给过我难堪,为什么我想不起来要对她愤怒。
思绪纷繁让我想起初次见李翠花的场景,也可能是以前见过头一次对她有印象的场景:酒店的套房里,玩h了的高朗喝高了,带着他的女伴到了我房里问我要不要一起,纵情声乐的人总是厌烦、追求刺激、再厌烦、再追求,所以我虽然没答应但也默许他俩进来了,他的女伴野性开放,还笑称一次同时拥有两个优秀的男人是她这辈子最自豪的事,但事情进展的不顺利,感觉她亲了我又亲他实在是太恶心了,所以我把我的床让给了他俩,在外面的罗汉床上将就了一晚;第二天,彼时还是我爸行政助理的翠花催我去参加公司董事会,明白是什么情景的她鄙视的扫了我一眼,随即瞬间恢复平静的表情,快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我知道她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