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突丘房屋里面零星的排列着一些东西,桌子上也好像好几千年没有人打扫了一般,只看到有一本书叫法术大全,只是封皮残旧的都快掉落下来一般。
老式的木制座椅上面落了层层的灰土,旁边有一个火炉,火炉里面正在冒着通红的烟火,旁边丢了几根木材,留作引火的器具。可以看到墙壁是由泥土烧制而成的,所以表面上凸凹不堪,有好几处已经裂开了,留下一条条深深的沟痕。
这时映在自己眼球中的是一个女巫。她穿着上千年前的落后的女巫服,满脸的痘疮甚至都延伸到脖子里面,乱糟糟的头发仿佛这一生都没有清洗过。
她抬起暗淡的眼光看了我一眼,枣红色的头发显得那么刺眼。她略微张开嘴巴,翘起的门牙能够看到里面的蛀牙,然后便挤出了几个字:“外面的天气很冷,坐下吧孩子。”
我只能顺从的坐在脏兮兮椅子上,不过坐上之前,我狠狠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我的目光停在了火炉上面烤着的山薯。她看都没看我一眼,说道:“如果想吃,就拿下来吃吧。”就这样我的手上多了一个烤山薯。
山薯的香味顷刻间弥漫了我的身体,我对她说道:“婆婆你知道我是谁吗?”然后看她静静的拿了火炉上的一个山薯剥开来,她的嘴角还挂着奇异的微笑,露出黑黑的牙齿,阴森恐怖。我以为她不知道,于是又继续说道:“我可是雪国的皇子,将来时要成为雪国的精灵王的。”
她一直没有说话,等她吃完一个烤山薯才抬起头,露着她翘出嘴唇的黑牙说道:“即使你是雪国的皇子那又能怎么样,如果不是我的烤山薯,你不还是饿着肚子吗?生生世世,风风雨雨,我们生活在这个世上本来是平等的,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等级、杀戮和战争。因为你们雪国引发的战争还少吗?”
我反驳道:“其实我们也不想发生战争,可是没有战争,那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如果没有战争我们的国家就有可能被吞并,那时会有更多的人民受到残酷的伤害,所以,为了整个国家,我们还是不得不去战斗。”
这时那个婆婆笑出声来,哈哈:“说的多么冠冕堂皇,你们只是在为了你们的私欲而找借口愚弄人民罢了。现在你将去一个地方,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请解开她的悲伤,否则的话你将会死在那里!”这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轻飘飘的浮在了半空中,我才明白自己已经在幻术中了。
天界师曾经教我怎样破解幻术,可是我当时却没有用心学,现在已经后悔死了。我以为自己就会死了,这时一个声音把我喊了过去。我慢慢的从空中落下,就这样就落在了她的面前。原来是一个只有三、四十多岁的,头上还扎着莉微草女孩,她问我:“哥哥哥哥,你知道我家里的路怎么走吗?”
这时我明知道自己已经在幻术中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回答道:“你家在那里呀。”因为她的眼神,和凝月疏的神情很像,或许我把她当做小时候的凝月疏了。她答到:“我家在漠河以北的房子里,那里有我的爸爸妈妈。”漠河以北那是什么地方,我想。这时她感觉到自己逐渐的消失了,然后她的嘴里不停的喊着:“哥哥哥哥,求求你,求求你,带我回家。”
我想去抓住她的手,可是我却什么也抓不到。然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战争的场面,万物萧木、寒风习习中一个凶狠的女人在用她的铁剂砍掉一个士兵的头,旁边堆的是成山的尸体,白色的血液满载成河。我大喊着让她助手,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嘴角的寒气夹杂着怪笑,让我感觉到那样的熟悉。
紧接着出现了一个空洞的地方,里面冰冻千里,寒气逼人,刚才的那个凶狠的女人跳了进去。我看到她眼中掉落的一滴泪水,我伸出手想去拉住她的手,可是当我触碰到她的手时,她却这样的凭空的消失了。
这时我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我喊道:“婆婆,这三个人都是你吗?”好久听不到回音,我只能仰着头,寻找她所能出没的地方。终于她开口说出话来:“是的,没错,那里面的人都是我不同时期的作为,既然你猜到是我,那么你愿意听听我的心痛吗?你愿意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吗?”
我思索片刻回答道:“若是我的国家造成你的悲伤,我愿意倾听你的故事,也愿意为故事付出任何代价。”
“我的家在很远很远的时代,那个时代里没有国家、没有战争,只有系别、村落,那时大家都和睦的生活在一起。而我的家就在漠河以北的一个村落里。我喜欢那个村落,喜欢那里的土地和人民,喜欢耕种土地,喜欢自己种出山薯的味道。我可以发誓我愿意在哪里生活一生。
可是我终究还是不能如愿。战争就这样的爆发了。当时法术界被分为十个系别,被分为好几个阵营。有一个暗系的法术族,他们以为我的村子较远,所以把我们的人当作实验品,试验他们残忍的黑法术、禁咒。甚至于他们利用禁咒残忍的割去我们村子里人的头、肢体、生殖qi等等。
我的父亲是整个村子里的首领,他带领大家反抗暗系的迫害,可是我的一家,也就是我的妈妈,父亲还有两个哥哥,都惨死在了我的面前。我本难逃一死,我的父亲把我用法术封在了树中,所以我才侥幸逃脱。
他当时给了我一本他毕生保留的法术大全,也就是你进门看到的那一本。然后惨死在了我面前,敌人割去了他的头颅挂在了村子的大门处,威逼告诫所有的村民,这就是反抗的下场。趁着黑夜,我解开了树中的魔法,看到了父亲的头颅,我爬上村门摘下父亲的头颅,当时我的心都痛的僵持了。
我埋葬了父亲的头颅,我发誓我要报仇!与是我投奔到了繁荣的地方,我没有钱生活,只能靠着乞讨才能生存下去。这样的生活下,世界的灰暗,绝望,冷酷都在我身上得以看到,不止一次我那么的无力…。
人世间多么的冷漠,多么的无情,社会多么的赤裸你知道吗?可是当时的我,却有着切肤之痛的感觉。每一件事、每一个眼神,每一声哀求,都是我活下去必须做的。生活的压迫,我流光了所有的眼泪,看透了人性的贪婪、虚妄。
后来我终于不需要在漂泊了,因为我找到了一项工作,沦为了卖身,对是卖身给那些嫖客,我才能吃上一顿饱饭!你能想象那时候,我才多大呀。应该年少童稚的时候,已经让我背负了太多的不应该。我每天强迫着自己修炼法术,我用了两百年修炼完了法术大全上的所有法术。
可是我还是没有满足,我对那些嫖客说,只要谁能教我我不会的法术,我就免费让他们嫖。就这样又过了三百年,我甚至于连所有的暗系的禁咒和大禁咒都学会了。其中我也收留了一个人叫雪衡的人作为我的仆人,记得雪衡吧。”
听到这里我颤栗了起来,雪衡,雪衡,他不就是雪国第一个精灵王吗?在我的玄武殿内还供养着他的像。她接着说下去:“我教会了他除了大禁咒以外的所有法术,并没有教他大禁咒,是因为我知道练习的人会慢慢的死去。后来,他还是如同别的人一般欺骗了我。他曾对我说,他的命是我救的,他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可怜他是个孤儿,所以处处关心他,他对我说等战争结束了他就要永远和我在一起。那时我冰冻的心居然开始融化了。
我复仇的时候开始了,我们血洗了暗系的老巢,焚烧了暗系人的头颅,当时真的很痛快!曾经的屈辱、眼泪、悲痛、无奈在那一刻开始释放,在我灭掉暗系的那一刻开始释放。最后还有几个暗系的长老,我斗不过他们,只能使出了大禁咒,瞬时火光漫天,被我攻击者也化为火团。
在暗系被我们消灭之后,我以为自己会死去,我希望雪衡能陪我度过最后一段日子。大禁咒的毒素一直在我身体蔓延,因为,从我修炼的那一天起,每修炼一次我体内的大禁咒的毒素就会加深一点,可是在此时,我认为那个会永远陪伴我的男人,雪衡还是离开了我。
他抛开了我去建立了雪国,就在暗系的城堡上。那个说一生一世陪伴我的仆人,就这样离开我了,为了权力,声望。
绝望致死的我来到了兵刃山,那是个凄清寒冷的地方,只要人在里面哪怕是拥有在高法术的人也会瞬时冻死。我跳了下去,而我却幸运的没有死去。你知道使用大禁咒的人都会死去,我今天告诉你,其实不会死去,相反还会有与天不老的长寿,只要你把自己冰封在漫天的冰雪中五千年。
我体内的大禁咒的毒素一直和寒冷消磨者,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的好了,可是整整的一个兵刃山都被我身上的寒毒融化了,可是毒疮还是长满了我的全身。
但是我却拥有不死的真身,当我出了兵刃山,想在找这个负心的男人,他已经死了。而我的心也死了。后来我有一个外号叫做——巫之妖女,他们说我是妖女,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是妖女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好人吗。于是我把自己用法术封在了幻灵中。我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是在几百年年前,我听到了一个人出生的预言,我想找到那个人,我想问他能不能解开我心中的痛?我这隔开了上千个年的痛?”
听她说完故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对她说婆婆:“我从来都不是预言之子,我也不会成为雪国的王。因为我也讨厌杀戮,讨厌战争。我只想平淡的过完这一生,和我的侍女冬淋一起。现在的生活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所以你问我,我不能给你答案。
我的父王讨厌我,我有个哥哥,他非常的优秀,可是他死了。本来他应该能成为一个伟大的王的,可是偏偏他却死了。我嫉妒过他的优秀,但是我还是不愿意他死。在他死去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王的悲伤,他恨我,或许他认为是我伤害了他最爱的儿子。我不会是王,也永远不会是王。所以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也不会知道答案。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答案的话,我再告诉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