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公主轻轻地撵上门,望着书桌上红灿灿的录取通知书,心情飞了天,连平时睡觉都要抱着的二哈绒毛娃娃,此时成了一件极为平常的摆设。
初中三年来为学习的花艰辛的付出,在今天终于含苞待放。想起学校里那些男生嘲笑她“大力公主”的丑恶嘴脸,随着手上的“高中大门”将会一去不复返,心情像奔跑在阳春三月的少女。
“南凌学院我水公主来了!”她心里想着,眼睛死死盯着翻开的录取通知书,舍不得眨巴下眼睛。嘴里不忘呢喃:“城隍。。。。。。”
“哎,不对啊。”她脑中水和浆在快速的搅拌,头顶的灵魂咋呼呼的往外飘,怔怔的呆了三秒。
“啊!”惊人的叫声在这个不足三十平米的房间回荡,窗外觅食的蚂蚁放下食物立马投入了妈妈的怀抱。
“城隍学院?怎么会是城隍学院?”她翻来覆去的看,样子十分古怪。先是撅着屁股伸着手对着阳光看,后又卷着身子躲在逼仄的书桌下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孩子闹了鬼!
“绝对是有人搞错了!”她想到了什么,直起身子,满脸笃定的样子。
也许很多人会取名叫公主,亲人希望她长得貌美如花,生活又过的天真浪漫,问题是这个人姓水啊!
下一秒她就明确了这件事情的不可能性,歇了菜,内心又烦躁起来,看着通知书上不明故里“城隍学院”四个大字,气到脸红脖子粗的直跺脚,震得桌上的水杯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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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水爸和水母并排坐在翻皮的沙发上,谁也不说话。八月黄昏的光线打在堆满杂物的客厅,空气中充斥着燥热感,隔壁的厨房传来高压锅排气的声音,木质的四角桌上摆放着一碗水公主最爱吃的红烧肉,冒着腾腾的热气。
水母外头穿着一件八块腹肌的围裙,是她守护的女儿送的。此时眼神琢磨不定,东张西望,紧握的手心因为担心而出汗。
“一哥,你说女儿不会有事吧?”水母内心焦灼,实在担心,抬头看了一眼楼梯,询问旁边正襟危坐的水爸。
水爸没有回头,眸子坚定的看着前方墙上嘀嗒时钟,痛心的回了一句:“这将是她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哎”水母叹了一口气,哀愁得连围裙上八块腹肌都要化了。
然后哀伤地吐露女儿生活中诸多不易:“公主真是命不好啊,生下来力气大的吓人,别的小孩都不愿跟她玩。上了学吧,还遭人嫌弃,说她没个女生样。好不容易填个自愿吧,硬生生要求去找先人遗失的家徽。。。”
水母心痛着女儿,想到这里湿了眼眶,又反过来为女儿打抱不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何况我们家都成什么样了,还遵循着。。。。。。”
水母话说到一半,就听到楼上见鬼般的呐喊,紧接着就是楼层震动,灰尘散落。
“公主。。。。。。”水母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像赛亚人变身,战斗力、速度飙升,穿着她那件八块腹肌的战袍,噔噔噔上了楼。刚还严肃的水爸再也坐不住了,一个箭步跟了上去。
“妈、爸,我的志愿不知道怎么改了?”水公主着急的把录取通知书给水母看,完全没有看到水母惊慌不安的眼神。
水爸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把水公主手中的录取通知书拿在手里,合上,看着涨红脸的水公主,呼出一口气,皱眉说道:“录取自愿是我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