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面之缘— 二

凌歌惊呆了，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便费劲地爬出了地洞。虽然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门开着，外面还躺着几个无辜的僧人，血流了一地；屋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而地中央，小若脸歪在一旁，衣服都被血染成了红色。早就没有呼吸。而霓澜歪倒在一旁，似乎还有一丝气息。凌歌呆了几秒钟，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哭着扑向了小若“小若，你起来！”凌歌搂住了小若，把她抱在怀里，用手摇晃着她带着血迹的脸。“你不是说好要永远支持我吗，不是答应我永远会待在我身边，保护我吗？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父王和母后都不要我了，你也丢下我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要……要为小若报……报仇，就要……就要负起你作为凤凰……神女的责任。”凌歌正抱着小若自暴自弃的时候，忽的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凌歌急忙转头，看见霓澜痛苦地捂着肚子，努力地想做起身子来。“霓澜！你没事吧！”凌歌发现霓澜还没有死，急忙连滚带爬地蹭到了她的身边，扶起霓澜。“你，你还没有死，不要在说话了，我，我现在给你去找大夫，你等我。”说罢，便想向门外跑去。“别……别去，这是命中注定的……我……没有剩多少时间了，还有一些话没有和你交代。”霓澜气若游丝地说，一边摇头用手拽住了凌歌。“别再说什么凤凰劫了，我不相信，别屈服于命数！”凌歌奋力地想挣脱开霓澜的手，却被她紧紧攥住袖子，无力挣扎。“别白费力气了，你也不想一想，这……这荒山野岭的，怎么可能有什么……什么大夫啊！我已经完成我的任务了，只看你愿不愿意做凤凰神女了。”“对不起，这个我办不到。”凌歌叹了一口气，把霓澜放在地上，站起身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厌恶这个使命？”霓澜不解地看着凌歌。“我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宏图大志的女子，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我对这一统天下没有一点兴趣，我只想与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过最平凡最普通的生活。从古至今，哪一个王不是淌着诸多无辜者的鲜血，踏着敌对者的尸体一步一步走上去的？我……我真的做不到。”凌歌扭过身子，不再看着霓澜。“咳咳……你……以为我愿意吗？最后散尽功力被劫所杀是我愿意最后落得的结局吗？你看看现在的天下，四分五裂，龙凤相争，玄虎残杀你就算……就算不为了天下苍生，也要……也要为了拼着命保护你的小若而努力……不要辜负了她啊……”霓澜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捂着肚子减少血的流出。凌歌听到小若的名字时，眼泪又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痛苦地咬着嘴唇，努力地阻止呜咽声。凌歌转过身子看着小若的尸体蜷缩在一旁，终于狠了狠心又重新蹲在霓澜的身边，扶住了她。“好吧……为了小若，我愿意一试，但是我只是为了报仇而已，终究可不可以获得凤凰之力，我就不能保证了。”霓澜一听到凌歌无奈之下的承诺，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好，你能……能答应，也终于没有辜负……她，来……把手伸出来。”凌歌听到这话，虽然有一些疑惑，但是还是把手伸给了她。霓澜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伸出纤细的手指划破了凌歌的手，把血滴在了玉上，那块玉竟然发出了银白色的光，但仅仅几秒钟便消失了，重回了那种不显山不漏水的翠白色。“这……这是机缘玉，它，它既可以……保你平安，又可以帮你找到你命中的那个贵人……只要它发出白光，那么……那么谁便是在陷阱会帮你度过劫难的贵人，只是……只是可惜啊，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见过我生命中的那个贵人……走吧，去担负起你的使命，记住，所有人都值得为你……为牺牲……”霓澜说完，便猛推了一把凌歌，自己倒在了血泊中，再次昏死。凌歌险些被推出门外摔倒在地，她踉踉跄跄地站稳脚步，扶住门框，又环视了一眼惨不忍睹的画面，最后看了一眼为她而死，需要凌歌为她报仇的小若和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霓澜，坚定说“小若，你保护了我这么多年，该我为你做些事了。”说完，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有些凄惨地一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