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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一集

祁连山北麓,西北门户之地,凉州,西通西宁,东通银州,北通酒泉,南通祁连、兰州,“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的西北重地。北城门,单檐歇山顶、高三层、面阔七间、四周有艳红的廊柱支撑,厚重雄伟。在外一看,城内是人烟纵横,车马交错。城门外,墨香莲与小荷,正往城内走去。

“公主,我们到凉州城了。”香莲身旁小荷道。

墨香莲看着眼前的城池惊叹道:“这个凉州城真壮观,小荷,人界的城池都似这般吗?”

“不是的,我听说长安、洛阳、建康等等更壮阔。”

城内店门众多,路边也摆了许多摊位,卖着各种玩物、食材,甚至连习武卖艺的都能看到好几处。

小荷满是兴奋的左看看、右玩玩,恨不得要把东西全部拿走。墨香莲虽是兴致十足,但不似小荷这般随意摆弄,看足则满之。

“公主,这个挺好玩的,一吹就转,你也买个吧。”小荷拿着摊位上的小风车,向墨香莲示意,时不时还吹几口气。

墨香莲看着这个摊位上,基本都是家长买给子女的,觉得不妥:“小荷,这些好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你看没几个年长的买。”

“啊?”小荷看了看摊位上的其他人,确实是的,但是心中甚是喜欢这个玩具,玩具之分,无所大小,还是决定买下来,对摊主说:“小贩,这个几钱?”

“看姑娘这么喜欢,这个就送给你好了。”摊主笑道。

“送我?”小荷疑惑?

“是是,难得有人喜欢我这儿的东西,正好成人之美,如果你家那位亲戚小孩喜欢的话,多多来我这里,我这里物美价廉。”摊主虽回答小荷,但却是看向墨香莲说。(心中思虑,这位温文尔雅,一看就是贵人,反正也不值几分钱,送个人情,多些财路)

“多谢。”小荷高兴的收下了。

“小荷,我们该找家客栈安顿一下了。”

“好,前面好像就有一家。”

墨香莲与小荷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家清宁客栈,走了进去。店内的人员三三两两,有的身佩刀剑,有的扇舞文雅,显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此时,忙碌的伙计走了过来,眼尖的店小二一看就知道墨香莲是位贵人,表现尤为积极。

“这位贵人,请问您是住店还是吃饭?”店小二对墨香莲问道。

“先吃饭,等会儿在住店。”

小二一听,看向店内的座位,基本无空座,贵人大多不愿与人同桌,心中开始着急,正愁时,瞧见一处靠窗的佳座。

“这位贵人,还有一处靠窗的佳座,就食时可观赏店外车水马龙,不知您是否满意。”小店伙计说着赶紧去擦椅子、摸桌子收拾干净。

墨香莲来到座位坐下来看了看,觉得还是不错的,声道:“挺好的。”

“那就好,不知这位贵人,想点些什么菜?”

“来几道店里的特色名菜就好了。”

“好嘞,贵人稍等片刻,马上就给您端过来。”说完,小店伙计立马就去吩咐厨子了。

墨香莲对着站在身后右侧的小荷道:“小荷,坐下来一起吃吧。”

“啊?”小荷惊到,公主虽平时待她无主次之分,但有时也得识时务,此时人们络绎来往,作为侍从不宜与主同坐:“小荷不怎么饿,公主先吃吧,等会儿我在吃。”

“现在又不在魔界,不用那么多规矩。”

“可是?”

“叫你坐就做,难倒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小荷有点为难,准备同坐时。一位身着金镶公子袍的男子,从后面走了过来。

“二妹前来人界,怎也不告知我呢,人界我也算略熟一二,好带二妹游山玩水。”金袍男子说时,在墨香莲对面飒然而坐。

“原来大哥也来到人界了,我来的时候比较匆忙,所以也未曾告诉大哥。”墨香莲对这位大皇子算不上多热情,从小到大也只见过几次面,随口应声到。

“无妨,我在人界的事也了了,准备回魔界了,下次有机会的话,望二妹务必让为兄带你观山赏景。”

“如有机会,一定的。”

大皇子看向小荷道:“小荷,你许久未回家探望你娘亲,她因思成疾,已经卧床几天了。你随我回魔界,再去看看你娘亲。”

“啊,我娘亲她?我知道了。”小荷听到有些担心,转眼对墨香莲道:“公主,我娘她病了,我想回去看她。”

“你就随大皇子回魔界吧。在人界,我自有思虑,不用担心我。”

“好的。”

————

傍晚,凉州城内,清宁客栈里。墨香莲从二楼走了下来,看着楼下人影空空,心中满是疑惑,便走向柜台。

“掌柜,为何客栈里不见人影。”墨香莲对掌柜言道。

“贵人估计第一次来凉州城吧,每月十五逛庙会,加之今日元宵又有灯会,热闹非凡,人们都去文庙了。”

“原来这样啊,那掌柜的怎么不去观看呢?”

“我当然也想去了,不过我走了,这店谁看那,交给店里伙计,我可不放心呢。今晚灯会才开始没多久,贵人闲来无事可去观看一下。”

墨香莲听后,也有点好奇,便出了客栈去瞧见一下。城内各房屋檐下挂着各色各样的灯笼,街道上来往的人们有很多都提着灯笼,连河道上都有好些灯船。

文庙里,各种庙宇林立,雄伟壮观,古柏参天,建筑对称,古朴静雅。上空每过一段路途,都高挂着由许多灯笼,摆成了虎形、马形、龙形等。人们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墨香莲行走在其中,各色庙宇都有许多人前去送香求拜,发现有一处缺很少有人进,好奇之下,便走向其中。庙内并无烧香炉鼎,拜祭跪垫。穿着祭祀道袍的一位道长,站在神像下,身前长桌上摆放着各色奇怪物品。此时,右手浮尘搭着左手,左手托着浮尘,正在闭目养神。

“莫道是空门,要进来须踏着实地。”道长发觉有人走了进来,便睁眼道。

墨香莲走了进来,听着道长云里雾里的话不知何意。道庙门没关,当然是空门,走进来了当然是踏着实地走进来的。墨香莲停在庙内,看了看空门,又看了看道长,思考着,难倒人都是被这道长赶了出去的。

“道长,此话何意?”墨香莲问向道长。

道长听若浮云,不予理睬。墨香莲无奈、低头准备走出去时,看着脚踩在地上,忽然想到,是脚踏实地的意思。

墨香莲回头对道长说:“谨防有岔路,走错了便堕入深坑。”

“能渡众生,岂独潭龙知听讲?”

“愿闻一喝,长教海水不扬波。”

“呵呵。”道长抚了抚长须,笑道:“三清观,渡知真人游历至此,看来姑娘乃是我在此的有缘之人,姑娘上前来,我观你面向算上一挂。”(三清观:位于三清山,道教之一,最擅长幻境类的道术,相传最高术法可永久使对方沉浸幻境。)

墨香莲听到便走向前去,渡知真人看后,微惊:“噢?为何如此,难倒?也罢,自有其里数。”

“不知这位姑娘芳名?”

“墨香莲,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名字。”

“香莲?果然是这样,你本是仙界源灵园中,池里成灵的香莲,不知为何转落凡间,以至成长魔界,姑娘如果想知身世的话,便可去仙界源灵园一趟。”

墨香莲听着道长的话,甚是惊讶,思考着低言:“源灵园。”

————

霍山之景,雄于山、秀于水、幽于林、奇于石、逸于云,有诗云:“中原雄镇势峥嵘,晴壑风生波浪惊。万古乾坤撑柱石,百年寒暑共枯荣。青连恒岳行云渺,碧落洪河倒影横。吾欲结庐栖绝顶,与君重订白头盟。”

羽子青带着腓腓来到霍山,往其中朝阳洞走了进去。洞内钟乳形状各异,石柱洁白如玉,地下的伏溪清澈见底。羽子青走在平坦的小道上,穿过一座浅棕色的木桥,来到了一座三尺高六棱形石台前,发现此时石头上除了错综的纹理,并无何物。

“不好!藏青刀不见了。”羽子青说道,用手敲了敲腓腓的脑袋:“都怪你这贪玩的小家伙,早知道我就向师傅提议拿回到玉亭宫看守了。”(藏青刀:七彩神器之一,又称蚩尤刀、苗刀之祖,原蚩尤佩刀,蚩尤手上得名,蚩尤败后,女娲加入青灵石重铸得之,威力发挥到最大时无坚不摧。)

“上次玄黄剑差点被盗,看来这次是有人针对七彩神器,我得回玉亭宫告知师傅。”(玄黄剑:七彩神器之一,又称轩辕剑、除魔剑,在轩辕黄帝战蚩尤时最为成名,威力发挥到最大时可挥灭一切妖魔。)

羽子青言道,便对腓腓说:“至于你这小家伙,想将功赎罪就去给抓住那只妖狐,抓到后带回玉亭宫来见我,不然封印你小家伙数十年。”(玉亭宫,位于莲花山,人界术教之首,五行术通晓最广。)

羽子青说后便离去,腓腓看着羽子青离去,有点不满的叫道:“啾啾!啾啾!”想到没有这人厉害,反正我鼻子灵光,那妖狐气味被我记住了,看你还能跑哪去。思后,便乖乖的去找那只可恶的妖狐去了。

————

武陵城,上溯黔东、下达苏皖,是西南门户之地。城内,柳叶湖畔,独孤世家安居于此。湖边回廊,其中一处长亭里,站着两名女子,观赏着眼前的柳叶湖。一位虽至而立之年,但似花信年华,身着黄色云烟衫,别显雅致。一位桃李年华,身穿淡粉色素衣,青涩但显活泼。

“琪瑶,你这几日来陪我观湖,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还有别意啊?”穿着黄色云烟衫女子道。

“没有呀,总听说柳叶湖景色优美,一直没去看过,正巧姑姑总喜欢来观湖,所以就陪姑姑来了。”独孤琪瑶机灵的应声道。

“是这样啊,也挺好的。观湖之美景,解心中之愁黎。”独孤凝珂也不拆穿她。

“嗯。不知姑姑为何总喜欢前来观湖。”独孤琪瑶疑问道。

“当年,我就是在柳叶湖遇到他的,他洒脱飘逸,我们走四海,斩妖除魔不尽,甚是豪情,要不是灵钰横刀夺爱,我和表哥他早已双宿双飞了。”

“那后来呢?”

“后来他和灵钰去了鬱林城,镇守鬼门关,妖鬼败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为什么没有回来过,难倒……”独孤琪瑶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正欲出言,看到姑姑思愁的表情就没出声。

“琪瑶,我知道你爱出玩,在家也留不住你。这次来想要出门所谓何事?”

“我想去拜师学艺,行侠四海。”

“你有这样的想法也难怪你父亲不同意,女子颇多为相夫教子。不过出门拜师,术教最为适合女子学艺,华丽而不失威严,但学之难懂;道教也是不错,道术学之易懂,流行多广;武教不太适合女子,若拿来强身健体不错,不过用来对敌,没有充足的内力是不行的;巫术的话,不太可能学之,大多流传在苗疆一带的巫族。”

“姑姑这么说,是同意我出门拜师了?”

“对!即使不同意的话,你也会偷偷溜走的。”

“还是姑姑对我最好了。”独孤琪瑶抱着姑姑的手臂撒娇卖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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