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没多久,静子和护士就走了过来,放在我的手上:“啊添,该吃药了!”
华仔看见静子他们走了进来,就说有事先走了,静子拿了两包药片放在我手上,里面红的,黄的,白的,说实在,我还是很怕吃药的,这也是从小就有的毛病,闻到药味就有点想吐,最后还是在静子严厉要求我才吃下去,一整包药片放进嘴里,一大口水吞咽下去,一打嗝,药味十足。只是当我看到我手臂上包扎的伤,这一次却没有往日的那种倒胃。我突然很想看聋子和肌肉他们,静子慢慢的搀扶着我,一瘸一拐的走到重病房,房里比普通病房大很多,六个床位。隔着窗户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他们,心如刀绞,一动不动,上半身都包裹着纱布,沉睡着,只能听见机器,滴滴的作响,这一刻我的眼睛有些湿润,我把脸庞微微侧,不让静子看见我忧弱的一面,他们义无反顾的相信我,现如今却因我而受了重伤,曾经的心,一直憧憬着未来,却忽略了身边的温暖…有时候,现实会令我们沮丧,我相信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张彬彬功夫又如此了的,有时候,连我自己也在想我们真的会走到最后,登上顶峰吗?
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我的伤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用绷带包裹着,静子每天都来看我,陪我聊天,她今天穿的格外漂亮,脸上淡淡的妆,穿着一条红裙,远远看到静子,露出一个充满阳光,充满喜悦的笑容,对着她道:“今天我想回家走走”静子今天没有阻拦,她慢条斯理的帮我收拾着行李,走出医院时,我再到重病房看看了聋子和肌肉,心里默念兄弟,哥会帮你们报仇的,我等着你们回来。
拦下车,走了十多分钟,我到家了,在医院躺了快一个月,家里也没人,刚打开门,一股热浪和混乱的摆设扑面而来,原来窗户外的夕阳还有些余辉,热所以才会这么放肆地充塞着房间。如果不太小心,地上的那个快要烂掉的大桃子可就要在我脚下变成烂泥,我家很普通,三房一厅,和聋子家里没法比,静子的家境也比我好,父母都是官,不过他们从来没嫌弃过我,更没和我唠叨过什么,而我母亲去世,父亲在外打工,一直以来都是我哥给我寄生活费,虽然不少,但我也知道这些都是他血汗钱。一些年哥哥为家里支出不少,而我却感觉自己一无是处。静子看我心情浮躁,走到厨房系起了围裙,拿起扫把,打扫了起来,我想要她停止,而她却摇摇头。我吃了药,头有点晕,走到房间,不明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八点多,打开门,我恍然大悟,家里好像焕然一新,家具摆设的很整齐,桌子皮椅摆放的很舒服,我环绕着四周,静子在厨房忙碌着,正在做晚饭,看着她勤勤恳恳的样子,弯着腰洗着碗,脸颊间流露出汗珠,两边的头发夹在耳后,一个千金小姐为我任劳任怨,只有一个理由,就是爱我和相信我,我悄悄的走到她生后,一个大大的拥抱,让她进入我的怀里,头贴着她的脸,道:“谢谢你,小静!”突如其来的拥抱静子先是一愣,然后微笑的转过身,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你懂吗,傻瓜”然后紧紧的拥抱着我。很舒服,很安逸,很踏实,良久,我的手机响起,是父亲的电话,连忙接通。
“爸”
我哽咽的喊了一声,如同酝酿了好久一般,这是父亲离开家以后第一次给我打电话,他说过有事就打电话给我哥,他很忙。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父亲到底在干什么,母亲走了,他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很少说话。这几个月也不知父亲在外过得好不好!
电话那头咳嗽了两声,显的有点沧桑,说了一句“嗯”
“爸,最近好吗?”我哽咽的道。
“还行吧,这边比较忙,不过都还好,你呢,在家一切还好吧,有时间多打电话给你哥哥,现在家里就你一个人,母亲走了,自己多多照顾好自己,你也长大了,很多事情自己可以处理好,记住,在困难面前,要学会迎难而上!”
我手扶着椅子,有点站不稳“好,爸,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你出门在外一切多加小心。”
“好,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这边一切都好,无论你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加油,儿子,挂了啊,这边要做事了”父亲匆忙的挂了电话。短短一两分钟,急促的电话,我的泪水不知从什么慢慢的往脸颊下方流,心里忐忑不安,走到阳台,晚风轻轻飘过,很清凉,我点了一根烟,在阳台里抽着,吐出一口烟雾,心里好了很多,回想着,这半年父亲受得苦,受得委屈,和自己相比,真是差的很远。
静子从厨房走了出来,一盘盘热气的佳肴端到桌面,我沫了一把脸,不让静子看见我的眼泪。缓缓的走向餐桌